一個畫荷的下午記事散文
我又來到這池畔,迎接我的還是大片盛開的荷,連同這盛夏炙熱的風。還是那熟悉的景,魚群、帆船、被風吹拂的細長柳條……那賣棉花糖的小女孩,已梳著長長的辮子,聲音依然洪亮。
一切似乎都沒變,我還揹著去年的雙肩包,深藍色如同天空的顏色。踩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一路上多是舉著相機的遊人,到處尋找可以入鏡的風景。還是和從前那般熱鬧,每天都是如此,即使是在冬季,絲毫不會有所遜色。相反,冬季是更加鬧熱的,來自西伯利亞的海鷗、紅嘴鷗不遠萬里遷徙過來避寒,大批的遊客從全國各地前來觀賞,給他們餵食,還有想當多的外國人動物愛好者、攝影愛好者追著海鷗們的足跡趕來。這裡缺少的不會是熱鬧,夜深深依然會有許多牽著手的戀人,在花前許願,在月下接吻。我在想,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這裡的樹、湖、花、魚……他們終究得不到片刻的安寧,不過誰知道呢?也許他們喜歡,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卻沒有聽眾來接下一句,“子非吾,焉知吾不知魚之樂”。繼續一人踽踽獨行著,想尋一方安靜的角落待著,每個有座位的角落都被佔了座位,各種年齡段的不論是是老人還是小孩,各種膚色的無論是黃種人、白人抑或黑人他們都玩得很開心。有唱歌的、有打撲克的、有談情說愛的……這是一片人間的淨土,應該說是樂土吧!人類在這裡生活的很好,沒有階級壓迫,沒有種族歧視,亦沒有殘酷的剝削,這該是柏拉圖幻想的烏托邦吧,也是靖節先生筆下的桃源吧!我想我的心情大概是與這裡格格不入的,我究竟為什麼來這裡我也不清楚,只是聽友人說夏天翠湖的荷花很漂亮呢!滿池盛開著紅白相間的`荷,清香撲鼻,你不來真是可惜了。
是去年夏天吧,我也一個人用我的雙肩包揹著我的理想到這座城,被稱為“春城”的城市,我幻想著的春城該是繁花似錦如同花園那般美麗,一路上興奮著,直到車進入這城,迎接我的不是花香,和全國許多城市一樣,鋼筋水泥的建築,霓虹閃爍的夜景。我感覺還是又被囚禁在另一座城。接我的堂哥等我吃完飯後就對我說,去翠湖玩玩吧!今年荷花開得也很熱鬧呢!
如今景依舊,熱鬧還是如從前那般。只是這次我找不到那個下午,一個畫荷的下午, 在這全世界忙著喧囂,忙著熱鬧的公園裡,在一處楊柳下,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安靜的手持畫筆在潔淨的紙上畫荷。她態度極其認真,對身畔的吵鬧聲置若罔聞,只是在安靜地畫荷。我在離她不遠不近的距離靜靜地觀看著她的荷——眼前的荷和畫上的荷。這是去年夏天最美的風景!
我早早地離開了這湖,因為再也找不到那個畫荷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