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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詩對主旨句的理解

木蘭詩對主旨句的理解

  木蘭詩對主旨句的理解

  義教初二冊課本認為《木蘭詩》表現了古代勞動人民樂觀勇敢的愛國精神。與之配套的《教師教學用書》因此把全詩分為四個部分,即第一至三段為第一部分,第四段為第二部分,第

  五、六段為第三部分,第七段為第四部分。對此,本人頗有微議。首先,從《木蘭詩》反映的民族史背景看:據《魏書?太祖紀》載:登國六年(391年)“十月戊戌,北征蠕蠕(即柔然。當時北方稱蠕蠕,南方稱芮芮),追之及於大磧南床山下,大破之,班賜從臣各有差。”那時,北魏剛立國五年,社會“還滯留在家長制奴隸制階段”(王仲犖語),其族人還過著“逐水草”、“無城郭”的生活。“鮮卑拓跋部從來就是一個以擄掠為職業的落後集團”(范文瀾語),官吏沒有俸祿,以擄掠為獲取財富的手段。這次進攻柔然,正如大臣崔浩所說:“多獲美女珍寶,馬畜成群。”戰後,“班賜從臣各有差”就是把奪得的奴隸和牲畜,按戰功的大小,按等級分配給從徵的貴族和扈從武士。這是掠奪式的戰爭,並非防禦性戰爭。

  其次從敘述主體木蘭看:

  木蘭的替父從軍是迫不得已的。她是在“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的情況下,被迫“替爺徵”主旨和結構的。換句話說,當時的北魏統治者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既對別的民族進行無休止的侵犯擄掠,又對本民族人民進行無盡期的徵兵,以至於規定每家每戶非出一個男丁不可,從而迫使木蘭不得不女扮男裝、冒名頂替。而這樣長期對內徵兵的結果,則使得人人不安、家家不寧,因為“古來征戰幾人回”。至於說“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中歸來的“將軍”“壯士”則肯定寥寥無幾。難怪“不聞機杼聲,惟聞女嘆息”了。這“嘆息”不但是迫不得已從軍的“嘆息”,還是可能訣別的“嘆息”,因此從敘述主體木蘭的主觀認識來看,她絕對不會有“保家衛國”的理想。教材分析者由於脫離了文字,故拔高了木蘭的思想認識,以為“表現了古代勞動人民樂觀勇敢的愛國精神”是不恰當的。

  另外,我們從課文的第五、六段來看,這兩段似乎充滿了歡快的情調,據此,諸多分析者認為它突出了“她(木蘭)不圖功名利祿的高尚品格”。其實這種分析也很勉強。如果我們注意到了上面的分析,把握住了木蘭的思想認識和從軍意願,就不難看出,這兩段表面上的歡快掩不住內心的悲苦,這是一種“含淚的`微笑”,是一種慶幸。就木蘭而言,她已體味到戰爭的嚴酷,征戰幾十年,曾親臨殺戮和被殺戮的驚心動魄,現在僥倖生還,已是不幸中之萬幸,她怎還敢有“百千強”的賞賜和作“尚書郎”呢?她只希望不再被徵召,安安靜靜地過日子。“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就是九死一生之後極度興奮的真實寫照。倘若作了“尚書郎”,那又得為統治者賣命,說不定哪一天又得披掛上陣,重踏生死場。就家人而言,幾十年的盼望,喜事少愁緒多,愁就愁在木蘭在外生死難料。在那風煙四起遍地腥雲的社會里,木蘭迫不得已女扮男裝替父從軍,其家人的憂愁和擔心是合情合理的。因此儘管從表面看,木蘭迴歸後家裡很熱鬧,可這種熱鬧是在幾十年憂愁擔心之後的,它實質是一種意外的解脫,所以無論從木蘭角度看,還是從家人角度看,都無所謂有自覺自願的愛國意識和思想,無所謂“突出她不圖功名利祿的高尚品格”。

  再次從敘述者(作者)角度看,敘述者的本意也不在於要表現一種愛國情結。這可以從《木蘭詩》的結尾看出,“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這是一段

  帶有議論性的句子,顯然,作者的本意在於要打破傳統的男尊女卑思想觀念的束縛,建立一種全新的女子未必不如男的思想觀念,這是作者的進步思想傾向所在。

  有了以上分析,全文的結構似可劃分為兩個部分:

  第一部分(第一至六段)主要記敘木蘭代父從軍的故事,意在托出木蘭具有男子漢氣概,為第二部分(第七段)的議論張本。

  第二部分則是作者寫作的意圖所在。全詩的重心應該是第二部分,因而主旨也應從第二部分中歸納。這也符合記敘性文章的一般特點,即文中的議論往往起點“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