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庫>李清照> 李清照創作風格與名人對她的評價

李清照創作風格與名人對她的評價

李清照創作風格與名人對她的評價

  引導語:李清照詩在前期與後期的創作風格是迥然不同的,我們閱讀下文來學習瞭解;還有我們一起了解名人對李清照是如何評價的?歡迎大家閱讀下文。

  李清照工詩善文,更擅長詞。李清照詞,人稱“易安詞”、“漱玉詞”,以其號與集而得名。《易安集》、《漱玉集》,宋人早有著錄。其詞流傳至今的,據今人所輯約有45首,另存疑10餘首。她的《漱玉詞》既男性亦為之驚歎。她不但有高深的文學修養,而且有大膽的創造精神。從總的情況看,她的創作內容因她在北宋和南宋時期生活的變化而呈現出前後期不同的特點。

  前期:真實地反映了她的閨中生活和思想感情,題材集中於寫自然風光和離別相思。

  後期:主要是抒發傷時念舊和懷鄉悼亡的情感。表達了自己在孤獨生活中的濃重哀愁,孤獨,惆悵。

  李清照前期的詞比較真實地反映了她的閨中生活和思想感情,題材集中於寫自然風光和離別相思。如《如夢令》二首,活潑秀麗,語新意雋。《鳳凰臺上憶吹簫》、《一剪梅》、《醉花陰》等詞,透過描繪孤獨的生活和抒發相思之情,表達了對丈夫的深厚感情,宛轉曲折,清俊疏朗。《蝶戀花·晚止昌樂館寄姊妹》寫對女伴們的留戀,感情也極其真摯。她的詞雖多是描寫寂寞的生活,抒發憂鬱的感情,但從中往往可以看到她對大自然的熱愛,也坦率地表露出她對美好愛情生活的追求。這出自一個女作家之手,比起“花間派”代言體的閨怨詞來要有價值得多。

  李清照南渡後的詞和前期相比也迥然不同。國破家亡後政治上的風險和個人生活的種種悲慘遭遇,使她的精神很痛苦,因而她的詞作一變早年的清麗、明快,而充滿了淒涼、低沉之音,主要是抒發傷時念舊和懷鄉悼亡的情感。

  在流離生活中她常常思念中原故鄉,如《菩薩蠻》寫的“故鄉何處是,忘了除非醉”,《蝶戀花》寫的“空夢長安,認取長安道”,都流露出她對失陷了的北方的`深切懷戀。她更留戀已往的生活,如著名的慢詞《永遇樂》,回憶“中州盛日”的京洛舊事;《轉調滿庭芳》“芳草池塘”回憶當年的“勝賞”,都將過去的美好生活和今日的淒涼憔悴作對比,寄託了故國之思。

  她在詞中充分地表達了自己在孤獨生活中的濃重哀愁,如《武陵春》透過寫"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慨,《聲聲慢》透過寫“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的處境,運用疊詞,表達了自己難以剋制、無法形容的"愁"。又如《清平樂》中“今年海角天涯,蕭蕭兩鬢生華”的悲傷,《孤雁兒》中的悼亡情緒,都是在國破家亡、孤苦悽慘的生活基礎上產生的,所以她的這部分詞作正是對那個時代的苦難和個人不幸命運的藝術概括。

  李清照在早年還寫過一篇《詞論》,提出詞“別是一家”的說法,是宋代的重要詞論,也成為她詞創作的理論依據,著有《漱玉詞》,李清照詞的風格以婉約為主,屹然為一大宗,人稱“婉約詞宗”。沈謙《填詞雜說》將李清照與李後主並提說:“男中李後主,女中李易安,極是當行本色。”

  易安詞在群花爭豔的宋代詞苑中,獨樹一幟,自名一家,人稱“易安體”。“易安體”之稱始於宋人。侯寅《眼兒媚》調下題曰:“效易安體”。辛棄疾《醜奴兒近》調下題曰:“博山道中效易安體”。詞作自成一體,表明已形成鮮明的個性風神。

 

  名人對李清照的評價

  古代部分

  宋代·王灼:易安居士,京東路提刑李格非文叔之女,建康守趙明誠德甫之妻。自少年便有詩名,才力華贍,逼近前輩。在士大夫中已不多得。若本朝婦人,當推文采第一。趙死,再嫁某氏,訟而離之。晚節流蕩無歸。作長短句,能曲折盡人意,輕巧尖新,姿態百出。閭巷荒淫之語,肆意落筆。自古縉紳之家能文婦女,未見如此無顧藉也。《碧雞漫志》卷二)

  宋代·朱彧:本朝女婦之有文者,李易安為首稱。易安名清照,元祐名人李格非之女。詩之典贍。無愧於古之作者;詞尤婉麗,往往出人意表,近未見其比。所著有文集十二卷、《漱玉集》一卷。然不終晚節,流落以死。天獨厚其才而吝其遇,惜哉。(《萍洲可談》卷中)

  宋代·胡仔:近時婦人,能文詞如李易安,頗多佳句。小詞雲:“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綠肥紅瘦”,此語甚新。又《九日》詞雲:“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此語亦婦人所難到也。易安再適張汝舟,未幾反目,有《啟事》與綦處厚雲:“猥以桑愉之晚景,配茲駔儈之下材。”傳者無不笑之。《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六十)

  元代·楊維禎:女子誦書屬文者,史稱東漢曹大家氏。近代易安、淑真之流,宣徽詞翰,一詩一簡,類有動於人。然出於小聽挾慧,拘子氣習之陋,而未適乎情性之正。此大家氏之才之行,足以師表六宮,一時文學而光父兄者,不得並議矣。(《東維子集》卷七)

  明代·楊慎:宋人中填詞,李易安亦稱冠絕。使在衣冠,當與秦七、黃九爭雄,不獨雄子閨閣也。其詞名《漱玉集》,尋之未得。《聲聲慢》一詞,最為婉妙。……山谷所謂“以故為新,以俗為雅”者,易安先得之矣。(《詞品》卷二)

  明代·陳霆:聞之前輩,朱淑真才色冠一時,然所適非偶,故形之篇章,往往多怨恨之句,世因題其稿曰《斷腸集》。大抵佳人命薄,自古而然,斷腸獨斯人哉!古婦人之能詞章者,如李易安、孫夫人輩,皆有集行世。淑真繼其後,所謂代不乏賢。(《諸山堂詞話》卷二)

  明代·王世貞:《花間》以小語致巧,《世說》靡也;《草堂》以麗字則妍,六朝婾也。即詞號稱詩餘,然而詩人不為也。何者?其婉孌而近情也,足以移情而奪嗜;其柔靡而近俗也,詩嘽緩而就之,而不知其下也。之詩而詞,非詞也;之詞而詩,非詩也。言其業,李氏、晏氏父子、耆卿、於野、美成、少遊、易安至也,詞之正宗也。溫、韋豔而促,黃九精而險,長公麗而壯,幼安辨而奇。又其次也,詞之變體也。詞興而樂府亡矣,曲興而詞亡矣。非樂府與詞之亡,其調亡也。(《弇州山人詞評》)

  明代·毛晉:《草堂詩餘》若干卷,向未豔驚人目。每秘一冊,便稱詞林大觀,不知抹倒幾許騷人。即如次仲、幾叔輩,不乏“寵柳嬌花”、“燕航鶯吭”等語,何愧大晟上座耶?《草堂集》竟不載一篇,真堪太息。餘隨得本之先後,次第付梨,凡經商緯羽之士,幸兼擷焉。秋分日,湖南毛晉識。(汲古閣本《宋六十名家詞》)

  清代·劉體仁:周美成不止不能作情語,其體雅正,無旁見側出之妙。柳七最尖穎,時有俳狎,故子瞻以是呵少遊。若山谷亦不免,如“我不合太撋就”類。下此則蒜酪體也。惟易安居士“最難將息”。“怎一個愁字了得”,深妙穩雅,不落蒜酪,亦不落絕句,真此道本色當行第一人也。(《七頌堂詞繹》)

  清代·沈謙:男中李後主,女中李易安,極是當行本色。(《填詞雜說》)

  清代·尤侗:松陵周勒山所選《女子絕妙好詞》,既已搴芳採華,亦復闡幽索隱,當使《花草》承塵、《蘭荃》讓畔者矣。松陵素稱《玉臺》文藪。而葉小鴦之《返生香》,仙姿獨秀,雖使《漱玉》再生,猶當北面,何論餘子!(《女子絕妙好詞選》)

  清代·毛先舒:詞家刻意、俊語、濃色,此三者皆作者神明,然須有淺淡處、平處,忽著一二乃佳耳。如美成《秋思》,平敘景物已足,乃出“醉頭扶起寒怯”,便動人工妙。李易安《春情》,“清露展流,新桐初”引用《世說》全句。渾妙。嘗論詞貴開拓,不欲沾滯,忽悲忽喜,乍近乍遠,所為妙耳。如遊樂詞,須微著愁思,方不痴肥。李《春情》詞本閨怨,結雲“多少遊春意”、“更看今日晴未”,忽爾開拓,不但不為題束,並不為本意所苦。直如行雲,舒捲自如,人不覺耳。(《詩辨坻》卷四)

  現代部分

  胡適:李易安乃是宋代的一個女文豪,名清照,號易安居幹。……李清照少年時即負文學的盛名,她的詞更是傳誦一時的。她的詞可惜現存的不多,(有王氏四印齋刻本),但我們知道她是最會做白話詞的。例如:《一剪梅》(略),《添字採桑子·芭蕉》(略),最有名的自然是他的《聲聲慢》(略),這種白話詞真是絕妙的文學,怪不得她在當日影響了許多人。李清照雖生於北宋,到南渡時,她已是50歲的老婦人了。但她對於北宋的大詞家,二晏、歐陽、蘇、秦、黃一一都表示不滿意。(《國語文學史》))

  呂思勉:北宋女詞人,則有李易安。……夫婦皆擅學問,長詩文,精金石,誠一代之才媛也。易安詩筆稍弱,詞則極婉秀,且亦妙解音律,所作詞,無一字不協律者,實倚聲之正宗,非徒以閨閣見稱也。(《宋代文學》)

  胡懷琛:在北宋末再有一個著名的女詞人名叫李清照,她的《漱玉詞》,在文學界裡是極有名的。她的佳句“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尤為人所稱道。(《中國文學史概要》)

  羅根澤:詞是文學,也是音樂……女詞人李易安《論詞》,都是偏於以音樂的觀點立論,雖然也不忽視文學。(《中國文學批評史》)

  容肇祖:李清照是中國文學史上一個最有天才的女子,她論詞對於北宋諸大家,多有不滿,可見她的眼光之銳敏。她的詞在當日很受人崇敬,如辛棄疾有時自稱“效李易安體”。可見她的影響;(《中國文學史大綱》)

  劉大傑:李清照是南渡前後的女詞人,是中國古典文學史上有崇高地位的天才女作家。她是遵守著詞的一切規律而創作的。她一面重視音律,精煉字句;同時,她的詞富於真實的性情與生活的表現。她生逢國變、家破人亡,她的筆下,雖沒有直接反映現實,但我們要知道她丈夫的死,她的流浪貧窮,她改嫁事件的受冤,都是那個亂離時代、封建社會直接給她的迫害。她正是當日一個受難者的代表;她的生活情感,也正是當日無數難民的生活情感。(《中國文學發展史》)

  朱東潤:李清照號易安居士,……有《漱玉詞》五卷,今存一卷。詞格抗軼周柳,其論詞之言,見於胡仔《苕溪漁隱叢話》……(《中國文學批評史大綱》)

  林庚:北宋的詞壇,雖然充滿了慢詞的勢力,卻依然以小令為主。而結束這北宋詞壇的一位作家,便是李清照。……中國女作家中,能夠在文學史上佔一席地的,這是唯一的一個人了。詞原是女性美的描寫,她正是能夠完成那自我表現的,她生活的時代雖在北宋南宋之間,而她的作風竟是完全北宋的。她不願意隨著當時一般的潮流,而專意於小令的吟詠,這在詞壇上更覺重要。她的名作象《醉花陰》(略),《如夢令》(略)。至於佳句象“翻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都是膾炙人口的。然而整個詞壇的趨勢,已完全走向慢調,小令此後正如絕句,只成為詩人們偶然的點綴。詩詞的命運,似乎不可避免的,都走上了同一的途徑。(《中國文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