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實秋趣事六則
引導語:梁實秋不僅在文學上有巨大的成就,而且也是小小的‘幽默家‘,我們一起來閱讀梁實秋的生活當中趣事。
(一)
梁實秋聽梁啟超演講,見任公走上講臺,開啟他的講稿,眼光向下面一掃,然後是他的極簡短的開場白,一共只有兩句,頭一句是:“啟超沒有什麼學問,”眼睛向上一翻,輕輕點一下頭:“可是也有一點嘍!”
(二)
抗戰時期,梁實秋住在重慶北碚“雅舍”時,有一天冰心來訪。飯後,冰心在梁實秋的紀念冊上題字:
一個人應當像一朵花,不論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一個好朋友。我的朋友中,男人中只有梁實秋最像一朵花……
此時,圍在一旁的客人不高興了,特別是一位女作家叫嚷得最激烈:“實秋最像一朵花,那我們都不夠朋友了!”
冰心平靜地說:“少安毋躁,我還沒有寫完呢。”
於是,冰心接著又寫道:“雖然是一朵雞冠花,培育尚未成功,實秋仍須努力。”
大家換顏一笑後,便給梁實秋贈了個“雞冠花”的綽號。
(三)
梁實秋曽跟人講過一個笑話,他說每次王敬羲(香港正文出版社的頭)離開梁府,都要偷偷在門口留下一泡小便才去。梁實秋一直裝做不知道。有一天,王敬羲居然很神氣的自動招出來,他說:“每次我都撒泡尿才走,梁先生知道嗎?”梁先生答道:“我早知道,因為你不撒尿,下次就找不到我家啦!”這個故事,叫做“薑是老的辣”。
一席幽默語,贏得笑聲掌聲一片。
(四)
梁實秋在抗日高潮中仍大寫悠閒文字,被左翼作家批評為“抗戰無關論”。他自我辯解說,人在情急時固然可以操起菜刀殺人,但殺人畢竟不是菜刀的使命。梁實秋一直堅持自己的態度,後來的成就也很高,一人獨立譯完了《莎士比亞全集》。有人說,當我們承認梁實秋的貢獻時,更不該忘記瞿秋白這樣的,情急用菜刀去救國救民,甚至連自己的珠玉之身也撲上去的人。
在朋友們為他舉行的“慶功會”上,他在發表演講時說道:“要翻譯《莎士比亞全集》必須具備三個條件,”大家洗耳恭聽,他停了一下,又說,“第一,他必須沒有學問。如果有學問,他就去做研究、考證的工作了;第二,他必須沒有天才。如果有天才,他就去做研究、寫小說、詩和戲劇等創作性工作了;第三,他必須能活得相當久,否則就無法譯完。很僥倖,這三個條件我都具備,所以我才完成了這部鉅著的翻譯工作。”
梁實秋先生畢生致力於研究莎士比亞,遂成為這方面的權威。
他原計劃用20年時間把《莎士比亞全集》譯成中文,但結果卻耗用了他30年的時間。
(五)
有神醫之稱的王敬義,是中國近代著名文學家梁實秋的好友,他喜歡到梁實秋家串門。每次離開梁實秋家的時候,總是習慣偷偷在其家門口撒泡尿才離去。梁實秋對此一直裝糊塗,當作沒看見、不知道。
一天,王敬義自己憋不住了,自我暴短說了出來,不無得意地問梁實秋:“每次我都撒泡尿才走,梁先生知道嗎?”梁實秋微笑著答道:“我早知道,因為你不撒尿,下次就找不到我家啦!”
(六)
梁實秋與韓菁清的洞房花燭夜,新房設在韓家,梁實秋因高度近視,又不熟悉環境,不留心撞到了牆上。新娘立即上前將新郎抱起。梁實秋笑道:“這下你成‘舉人’了。”新娘韓菁清也風趣地說:“你比我強,既是‘進士’(近視),又是‘狀元’(撞垣)。”兩人相視大笑。
這裡透過上面的梁實秋趣事,我們可以感受到在梁實秋的生活當中,有非常多的生活趣事。而他周圍與他親近的人也都是一樣有趣。
梁實秋的`幽默
盛暑,臺灣作家梁實秋的夫人韓菁清又飛渡海峽,前來上海。她住在上海衡山賓館的“總統房”。那裡的冷氣似乎過於的冷,我每一回在那裡與她長談,必須穿長褲、長袖襯衫,她也總在夏裝外套著秋衫。然而,一出賓館,她便笑稱自己是“翰林”——“汗淋”的諧音。
這“翰林”,有一番“典故”。1975年5月9日,韓菁清與鰥居的梁實秋結婚時,步入洞房。洞房在韓菁清家,梁實秋近視,又不熟悉環境,不小心頭撞在牆上,她一把把他抱了起來。梁實秋笑她是“舉人”(把他“舉”起來),她笑梁實秋是“進士”(近視)、“狀元”(撞“垣”)……如今,她又自稱“翰林”。
韓菁清談吐詼諧。她說,她與梁實秋共同生活13個春秋,受他感染——他是一個幽默的人。雖然梁實秋已故世,但這種幽默感仍由她“繼承”。有一回,她與我聚餐,忽地問菜盆是哪裡生產的。她勸我趕快把盆中的菜吃光,以便把菜盆翻過來看一看,盆底是否蓋著“景德鎮出品”的印章。我信以為真,吃光了盆中菜,她大笑起來。原來,這一“妙計”是梁實秋想出來的。為了勸客人吃菜,梁實秋總是說要看著菜盆是哪裡生產的——只有底朝天,才能見到盆底的出廠標誌。
談梁實秋的散文,便常可感到他的幽默,令人忍俊不禁,掩卷而笑。比 如,他稱打麻將為“上肢運動”、“蛙式游泳”,又形象又幽默。他說女人多變,“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別針位置也常變,午前在領釦上,午後就許移到了頭髮上”。“外國女人的帽子,可以是一根雞毛,可以是半隻鐵鍋,或者是一個畚箕。”他在《罵人的藝術》中,提及種種“罵法”,但“別人若有某種短處,而在下也正有同病,那麼你在罵他的時候,只得割愛”。
有一回,梁實秋在臺北坐計程車,司機問他:“您高壽啦?”他答:“還小呢,80歲。”他在《計程車》一文中,寫及種種坐計程車趣事。那天,他坐計程車,司機“口裡叼著一根紙菸”,“風吹火星直撲後座”,他只得請司機不要抽菸。司機“賭氣把煙向窗外一丟”,遇到紅燈故意急剎車。“我看他並沒有與我偕亡的意思,大概只是要我受一點刺激,”於是,“為了使他滿足,我緊握把手,故作緊張狀,好像是準備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樣子”。
幽默會“傳染”。有一回,梁實秋宴請親朋於臺北漁家莊餐館。酒菜都齊了,而米飯卻遲遲未見送來。梁實秋問招待小姐道:“怎麼飯還不來?是不是稻子還沒有收割?”招待小姐也以謔相答:“還沒插秧呢!”
幽默並非相聲演員和漫畫家的“專利”。幽默感是一個人機智、樂觀、豁達的表現。作家需要幽默,即便是“尋常百姓家”,幽默也會使家庭更加歡樂、和諧,給生活添上笑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