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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禹錫陋室銘分層評析

劉禹錫陋室銘分層評析

  文章內容包括三層意思。

  第一層(從開頭至“惟吾德馨”)以類比的方式引出文章主旨。文章開篇即以“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的大氣之語開篇,既顯得出手不凡,也為以後的陋室歌功頌德埋下了伏筆。山可以不在高低,水可以不在深淺,只要有了仙、龍就可以出名,那麼陋室因為有道德品質高尚的人存在當然也能出名。“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由山、水、仙、龍入題,作者筆鋒一轉,直接切入了主題,看似有些突兀,但回頭一看,卻又渾然一體,因為上面的對比句恰好為這句的引論鋪下了基礎。山、水的平凡因仙、龍而生靈秀,那麼陋室當然也可借道德品質高尚之士播灑芬芳。以類比的方式開頭,引出陋室的寓意,以“德馨”統領全篇。以下文字皆由此生髮。

  第二層(“苔痕上階綠“至無案牘之勞形”)描寫居室環境即日常生活。作者從周圍景色入手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描寫環境寧靜、雅緻,令人賞心悅目。“淡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是寫室主人交往之雅。來來往往的都是飽學之士,沒有平頭百姓。這些人可以高談闊論,縱情暢懷。“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閒下來在室中可以撫琴弄弦,展卷讀經修身養性。以上是作者從三方面對於一個道德品質高尚之士的生活總結。他以“苔痕上階綠”的淡雅之色,隱寓作者的恬淡之心,又馬上以“草色入簾青”的生機盎然點明恬淡中充滿生機的鮮活生活狀態。交朋識友,皆是同道高潔之士,撫琴研經,生活從容且又多姿。遠離嘈雜的音樂,遠離傷神的公務,這種閒暇的'生活實在讓人羨慕。這種既像隱士,又存在塵世的生活方式,是道德高尚之士羨慕的,也是凡夫俗子們嚮往的。也讓我們看到了作者高潔傲岸的節操和安貧樂道的情趣。

  第三層:(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運用類比,指出此室可以與古代名賢的居室比美。作者借南陽諸葛亮的草廬,西蜀揚雄的舊居來對比自己的陋室,有引諸葛亮與揚雄為自己同道的意思,也表明了作者以這二人為自己的楷模,說明自已也有他們一樣的德操與才能。以陋室比古賢的居室,不僅說明了陋室不陋,又進一步表達了作者的高潔傲岸的志趣與抱負。從諸葛亮閒居臥龍草廬以待明主、揚雄淡薄於功名富貴,潛心修學來看,劉禹錫引用此二人之意,是否還有既不願與世俗同流合汙,又想逢明主一展抱負,若無明主,也甘於平淡的那種志向呢?第四層(最後一句),總結全文,說明陋室不陋。“何陋之有?”一句,語出《論語·子罕》,原話是“君子居之,何陋之有?”作者擷取後一句引為證據,作全文的總結,暗含著以“君子”自居的意思而又不陋痕於文字上,更進一步突出了他那高潔傲岸的志趣與抱負。“何陋之有”回應上文。陋室不陋,關鍵在於“君子居之”,也即銘文一開頭所說“惟吾德馨”。這個結語引經據典,顯得警策有力,把個“陋”字徹底翻過來了。銘文一般都壓韻,並常用排比、對偶句。本文為駢體文,就用了名、靈、馨、青、丁、經、形、亭等字韻腳,使文章句式整齊,節奏分明,音韻諧美;而又變化有致,不拘一格,讀起來抑揚頓挫,毫無呆板之感。除末句外,全篇都是駢句,韻腳是 名、靈、馨、青、丁、經、形、亭等字。

  解析:

  從表達方式看,《陋室銘》聚描寫、抒情、議論於一體。透過具體描寫"陋室"恬靜、雅緻的環境和主人高雅的風度來表述自己高潔隱逸的情懷。《陋室銘》的寫作技法運用繁雜,在區區八十一字內運用了對比,白描,隱寓,用典等手法,而且壓韻,韻律感極強,讀來金石擲地又自然流暢,一曲既終,猶餘音繞樑,讓人回味無窮。

  從句式看,《陋室銘》以駢句為主,句式整齊、節奏分明、音韻和諧,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齊整之美。但《陋室銘》中"何陋之有"又是散句。所以《陋室銘》一文,劉禹錫諸集均未見收錄,近年有人疑為偽作。但此文前代屢見獻文記載,內容又與作者行事相合,似仍以視為劉作為宜。本文作於和州任上(824—826)。《歷陽典錄》:“陋室,在州治內,唐和州刺史劉禹錫建,有銘,柳公權書碑。”銘是古代刻於金石上的一種押韻文體,多用於歌頌功德與昭申鑑戒。句式上《陋室銘》是駢散結合,使文章節奏明快、語言錯落有致,讀來抑揚頓挫,和諧悅耳,在聽覺上給人音樂的美感。同時,文章又重在五言,間以四言、六言,因而句式參差,文章一韻到底。

  從線索看,《陋室銘》以"惟吾德馨"的立意貫穿全文的始終:開頭引出"惟吾德馨",而後又以居室環境、往來人物和日常生活表述"惟吾德馨",最後又以"諸葛廬","子云亭"的"何陋之有"映襯"惟吾德馨"。這都是作者的主觀感受。文章藉助陋室說理,以抒情的筆調錶明作者高潔的品格,事中見理,景中顯情,誠可謂“情因景而顯,景因情而生”。這樣就把作者的閒情逸事,居室美景寫得含蓄生動而意韻悠遠。文章巧於用典。如借“諸葛廬”、“子云亭”以自況,且引孔子之語——“何陋之有?” 說明陋室“不陋”,從而增強了文章說理的可信性和說服力。

  總之,作者在文中不是以“君子”自我標榜,而是以君子的敬德修業律已,表現為一種對人生失意與仕途坎坷的超然豁達和樂觀開朗的人生態度。惟其如此,我們與其視其為一篇闡述陋室“不陋”的散文,倒不如說這是一首讚頌陋室以顯主人淡泊高雅之生活情趣的抒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