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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的故事

關於采薇的故事

  《采薇》中相思之情與報國之志,豪放與蒼涼如此和諧地交織在一起,奏響的是真實的生命樂章。下面是yjbys小編分享的關於采薇的故事,更多內容請繼續關注文學網。

  天陰沉了下來,天地間一片灰濛濛的,蒼莽萬里,冷冽的風肆虐著整個大地。在距一片灰色帳篷的不遠處,低矮的土山上,一個身穿破舊戰甲的少年,一堆篝火,一杆長槍,一壺酒。酒被長槍挑在篝火焰之上,聞著冷風中熟悉的味道,年尚稚嫩的他眼神遙望遠山那邊,不由得溼了眼眶……

  山裡的孩子早當家,小時候,她跟在他後面,拽著他的後衣角。“哥哥,這一次我們還要再採好多野豌豆好不好?那樣爹孃又會誇我們了。咯咯……”

  他走在前面,每每這時:“嗯。”一聲,這時後面便就紅著肥嘟嘟的粉臉一臉興奮。那時候,陽是三月的,風微暖,花蕊初成。後來,她嫁給了他,洞房花燭那晚,她喜極而泣。他亦高興喝得大醉。

  那時,三月陽,風微暖,蕊初成……

  再後來啊,她與他新婚不久,朝廷大肆招兵,要全村壯丁明天在村頭集合。他,怔住了。這時,二十四節氣白露尚未到,小麥未熟,正值秋初。翌日,天色朦朧,他背上行囊,小心的走出了屋門,快行幾步,頓住腳步,回首,轉身,返至屋門前,輕釦幾下柴門,心中卻是料想這時的她定是一如往常在熟睡是不會聽到的,嘆息一聲,正欲轉身,吱呀,緩緩門開了,她立於門前,漂亮的大眼此時腫的厲害,晨風吹過,吹過他們咫尺的距離,帶著初秋的氣息,她痴痴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他傻傻的木在那裡,心都要疼死了,恍惚間,彷彿看到了他們小時候的畫面,她要他唱歌給她聽,他紅著臉唱歌謠給她……片刻後,而他卻強迫自己轉過身,默默朝村頭方向走去,揹著她,他想要再哼一次歌謠給她聽,最後,那首歌哽在喉,終是沉默了,不忍回頭身後的`她隨著他在視野中的逐漸遠去,變淡,直至消失後,便一下子頓坐在了柴門前,大眼中看得見一片厚厚的水霧,一臉絕望,吃力的捂著心口,嘴中無聲的啊著,強忍著不發出聲來。

  後來,人們常能見到她獨自一人去山裡採野豌豆。

  初陽升,晨露稀,心中自問這山間四季又流轉了幾回?他是否又能看到家中草木的一枯一盛?嶺山一片片楓葉凝了霜,紅滿了她的雙眼,她知道,又是一個秋天啦……

  歲月流轉,她老啦,常是在村頭站著,望著。每次風拂亂了她的白髮,痴痴的,一如從前……

  時常風大了,卻始終吹不散那目光裡的堅定,那抹溫柔,那幾十年不曾消逝的溫柔……

  時光再逝,又是一年初秋時,村頭沒了她的身影,有人只知道一次她等到夜晚回去的時候下了大雨。

  不久,一天的黃昏,夕陽漸下,有村人在村頭看到一個白髮老翁,揹著斜陽,踽踽一步,與身旁一匹瘦馬,影子被夕陽推的老長,老翁滿臉滄桑,歲月痕跡早已爬滿,他抬頭,向遠方凝視,一個紅色身影出現在他視線中,那身影一身嫁衣,一如那晚鮮豔,正著急的陂著腳向村頭走來……

  近了,近了,在他咫尺距離,她止住腳步,怔住,良久良久,混濁的眼中淚水滑落……伸出。

  枯槁的雙手,他笑了,握住那雙手,將她擁入懷中,這一刻,她小孩子般哭了,淚浸溼了將他的胸膛的衣襟,他笑著拍著她後背,笑的滿眼是淚……

  秋風起,片片青黃斑駁的樹葉飄落,一首歌謠和在風聲中,夕陽照映下,兩個佝僂的身影牽著手著消失在最後一縷夕光中,恍惚間,一對少年少女揹負鏟子籃簍,在山間執手高歌采薇,而後迴盪著一串稚嫩的笑聲……

  拓展閱讀:《采薇》賞析

  “采薇”之意實乃相思之舉。我們採用《詩經·召南·草蟲》一詩佐證之:

  陟彼南山,言採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觀止,我心則夷。

  《毛序》說是“大夫妻能以禮自防也”(《毛詩正義》)。歐陽修解:“召南之大夫出而行役,妻留在家。”(《詩本義》)朱熹認為:“南國被文化之化,諸侯大夫行役在外,其妻獨居,感時物之變,而思其君子如此。”(《詩集傳》)由此可見,以“采薇”起興,實言詩人行役在外而思家中之婦也,而且由“薇亦作、柔、剛止”還可勾畫出思念的情感軌跡。

  “靡室靡家”言家中並無配偶。家者,有妻方為“家”;室者,有子才為“室”。無妻則無子,無家則無室。因此“靡室靡家”,在根本意義上不是思念故鄉,而是希望回家娶妻生子,過太平日子。依此,“靡使歸聘”應當釋為“沒有人讓我回去談婚論嫁”,言外之意是如果能回去,自然有人與之完婚,說明有人在等他,這個人就是詩人邊采薇邊憂思的戀人。正因為“靡使歸聘”,再加上“我戍未定”(教材此譯“我們駐守的地方不固定”,不妥,因為戰線再長,相應的部隊要有相對固定的鎮守地方,故較為妥當的譯法是“我們駐守的時期不知道有多久”),才會“我行不來”,此句按事情發展的前後邏輯,應當釋為“我出去打一仗可能就回不來了(永遠也成不了親了)”。

  為什麼會“我行不來”?“彼爾維何”“駕彼四牡”兩章極狀戰爭激烈之場面,從“一月三捷”“豈不日戒”可以看出戰事之急,更可反襯出詩人說這句話時的悲壯之情,同時也補述了“我戍未定”“不遑啟居、處”。一此一彼,第四、五兩章與首三章在內容和形式上的聯絡都非常順暢了。

  正因為以上三點,詩人之“憂”才會由弱到強,以至於“痛”(“疚”),戰爭耽誤了他的終身大事啊,而且更重要的是家裡可能還有一位妙齡女子在痴痴地等他回來!不信再看:從“薇”到“華”除了一種上述的插敘之妙外,還有深意。《詩經·常棣》曰:

  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兄弟既具,和樂且孺。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宜爾室家,樂爾妻孥。是究是圖,亶其然乎。

  如果說詩人此處借“采薇”起興還是比較含蓄地談論男女之事,那麼“彼”處借“維常之花”再起興則是放聲吶喊了。詩人將壓抑的情懷,化為對敵人的仇恨,在戰場上“一月三捷”,更表明了他從“憂”到“恨”了。

  前一個“載渴載飢”,可能出於戰事而無暇顧及;後一個“載飢載渴”,則是一種心理反應了。什麼心理反應?詩人現在的角色是怎樣的?是一個退役的軍人,固然不錯。然而,他更是一個追求“君子”高儀的人,他無愧於保家衛國的戰爭。雖說幾十年(?)的戰事告一段落,離家的路也越來越近,但思鄉之情從那時還帶有一絲希望到現在完全化為泡影,青春已經逝去,心中的愛也成為遙遠的迴響,從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到現在的中年人?老年人?年輕時盼望返鄉,“年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走在還鄉的路上,即使不飢不渴,可心靈的震顫與情感的滄桑誰與言說,又怎能說盡?

  最令人斷腸之處乃是“楊柳依依”。詩人走在當初奔赴戰場的那條路上,當年“楊柳依依”,楊柳為什麼會依依,柳者留也,因為有人依依啊,這人是誰?—— 就是詩人開篇所“憂”之人啊!如今此人安在,在又怎樣?“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狂風落盡深紅色,綠葉成蔭子滿枝。”當年百花盛開,如今萬木枯榮,面對霏霏雨雪,詩人心如堅冰,內心再也不是“憂”所能言,而是化為一江春水也無法傳達的“傷悲”“哀”了。——“我心傷悲,莫知我哀。”這個 “哀”從縱的方面說,詩人彷彿穿梭於歷史的隧洞中,感受歲月的滄桑和人世的輪迴,一切經歷如影隨形一齊湧上心頭。從橫的方面說,詩人既有擺脫戰爭的幸運,又有厭惡戰爭的抱怨;既有思鄉的迫切,又有歸家的失魄;既有落葉歸根的夙願,又有淒涼的無奈:詩人即將要到達的地方,不是一個可以棲風擋雨的港灣,而是一個沒有妻、沒有子的故鄉啊。

  綜上所述,《采薇》一詩表達的是在保家衛國與成家立業之間激盪的“憂-恨-哀”的故園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