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雪花飄飛在滻灞兩岸的散文欣賞
那夜拂曉,於睡夢中驚醒,聞聽窗外風吹鐵欄聲,絲絲入耳。我起身走向視窗,看樓外,對面不遠處的滻灞大道,昏黃的路燈映在漆黑夜幕裡,天空顯得萬分通亮。仔細尋覓,我看不清是什麼打在窗外鐵欄上。
那時正是入冬不久,我蝸居在太華金堤自己的新家。夜深人靜,疲憊讓我又很快進入夢鄉。清晨,我下樓才發現,地面白濛濛,細看層薄雪,雪一粒一粒,散雪全被風兒吹壟在樓角圪嶗裡。細雪來得突然,天亮時被狂風颳得七零八落。
那是我在滻灞見到的第一場雪,在風中,與雪中,心裡給自己打趣,嘴裡不由得哼起了刀郎的二零零二年第一場雪,雪兒是送給冬天美麗的禮物,每每見到落雪,我總有種難以言明的情結,湧上心頭,總有一個心痛的回憶。
再見雪花飄落在滻灞兩岸,是二零一六年元月底,還是那時情景,我於夢鄉驚醒,耳聽聲響傳自窗外,於昏黃燈光之中,我看到的是飛雪,雪花大片大片,從窗前飄過,輕輕灑灑,娟娟飛舞,只是一瞬,又消失在路燈映紅的黑夜裡。
清晨,下雪了,先是零零點點,後來大片大片,我心裡感嘆天氣預報的準確,雪花如約而至,來得那麼準點,又是那麼疾猛。
早晨,妻子和女兒聽說下雪了,一骨碌從床上爬起,女人愛美,尤喜雪景,齊聲嚷著快快梳洗妝扮,要到外面去照像,與雪花中留下自己的風姿倩影。
雪花漸稀,妻子和女兒在雪中打鬧,讓身心融在鬆軟、晶瑩的雪花中,我不時的用手中單反像機留下那些笑容可掬的情景。
看著妻子和女兒在雪中打鬧,我信步走在滻灞大道,道路兩邊的樹木失去綠意,原先在眼中光頹頹的,雪落其上,為其著了幅銀裝。路邊冬青還有些綠意,雪壓其上,雪白與蒼綠相間,筆直將我目光引向路的盡頭。
路盡處,滻灞旅遊一號公交車緩緩駛來,正是這趟公交車,將滻灞生態區旅遊資源聯成一體,提升了滻灞旅遊品位。踩著鬆軟積雪,不多時,我來到灞河岸邊,眼前河面已然結冰,河面宛若天然廣場,雪花落在上面,白得通透澄澈,白得驚心動魄。
灞柳風絮撲滿面。望著茫茫一色的天宇,站在密密的落雪中,特大橋在雪花飛舞中,迷茫茫,長安塔在落雪中也是若隱若現,有些神神秘秘,我細細品味著北國風光、萬里雪飄、大河上下、頓失滔滔的意蘊神境。
沿著灞河西岸,我信步賞落雪,橡膠壩前灞河水淡定從容,涓涓流下,或是河面結冰有些薄,雪花落在冰上,壩前河面的薄冰有些消融,放眼望去,白茫茫河面,偶爾透著灰黑圓圈,有人打趣河面貌似地圖,看落雪,似漫不經心,卻妙韻天成,我看確是為灞河作幅油畫,讓遊者浮想聯翩。
眼前有條米黃的寵兒狗跑過,主人用雪球挑逗,狗兒在飛雪中打歡,江上籠統白,河面灰窟窿。白狗身上腫,黃狗身上白,此時此景,讓我不由得莞爾一笑。
不遠處,一陣喧鬧聲,讓平靜的灞河西岸熱鬧起來,有些家長異想天開,將落雪壓實在臺階兩邊,做成一個滑雪平臺,臺階兩邊大人護著,讓驕兒愛女躺著從上滑下,孩兒滑得是樂此不疲,那滑姿逗得使圍觀者哈哈大笑。
我信步走在灞河岸邊,河邊多是從市內驅車來看雪景之人,來者多是懷舊之人。多年來難得一見的大雪,欣賞多於期待,呤雪韻,看雪舞,踏雪於岸邊,讓自己毫無雜念的置身於那個潔白無暇的雪花的世界,心兒會隨著飄舞的雪花而跳動,雪之潔淨,祛除了心中一切雜念,雪之輕颺,卸下心中那些累積日久的千愁萬緒,看漫天飛雪,盡情體驗雪花的純白與潔淨。
賞雪遊玩中,來者性情大發,與妻兒,在落雪中堆起了雪人,有的先滾雪球,滾大了做雪人身子,滾小了做雪人頭,有情致之人,與小雪球上做鼻子,做眼睛,讓渾圓的雪球有了生命,又給行人多了副風景。
在片空曠的草坪上,雪落其上,有兩隻寵物狗歡逐期間,狗兒主人是兩位美女,一隻狗兒毛色深棕,一隻狗兒毛色雪白,狗兒毛髮和著飛雪,輕跑於草坪上,穿梭於主人挑逗之中,落雪在其爪下輕飛,狗兒歡樂蹦跳,盡情撒歡,逗得美女咯咯笑個不停,那笑聲驚得行人駐目。
不多一會兒,我信步來到世博園,世博開園之時是若干年前,那時烈日炎炎,我第一次來世博園,渾身是汗,目不暇接,為其盛況感慨。而今雪飛世博園,竹籬、山石、湖畔、亭簷、長廊、園門,被落雪點染成一幅幅淡雅樸素的水墨丹青,或玉徑通幽,或瓊枝招展,或玉龍臥波,或雪野茫茫,滿眼望去,世博園一色素潔妝扮,文雅靜美,一種冰清玉潔的清新雅韻撲面而來。
走在園中,看著眼前一片片雪花隨風舞蕩,就像一個個精靈跳躍在空中, 優美劃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線,那舞動不待你細看,眨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消彼復,重重疊疊,讓你在紛亂中體會著一種動態完美和寫意的浪漫。
賞雪之人越來越多,三三兩兩,有說有笑,輕鬆得迷人。多數走進林深之處,看雪壓青枝的堅毅,看銀枝伸向蒼穹的壯觀,或滾滾雪球拍拍照,讓冬日壓在胸的鬱積,在飛雪在天空中一起輕揚。
信步走在世博園會,踩踏出的喀嚓喀嚓細碎悅耳的輕響,清晰入耳,聽自己的腳步,無與倫比的安詳凝定。我想雪之輕盈,每一次飄落,都是一次生命冼禮,洗盡冬之蕭瑟,讓春日破繭而生。雪之純白,洗去往日塵囂,滌盡渾身勞累,雪之潔淨,坦蕩如砥的曠達,能讓我找回了最初的感動,於落雪中,我身心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