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行走在金色的山谷散文
金色山谷
晉江西溪中游,峰巒疊翠。一條藍色的河流,鑲嵌在寧靜的山谷,源遠流長。它通向日出的山峰,通向澎湃的大海,通向希望的心田。綠色滿園,阡陌交錯,編織著希望的脈絡,縱橫在山民寬厚的掌心。濃濃的茶香因此在山風裡發酵,醉了田野,醉了農家,醉了村莊。
金色的陽光,溫暖地打在春天的臉上,綻放成一片片粲然的桃花;桃花捎來資訊,催紅了遍地妖嬈的三角梅,一張張動情的笑臉,點綴在薰風拂袖的窗前,相伴清脆的鳥鳴和山泉的丁冬。
密林深處,彷彿還回蕩著茶鄉蘇維埃革命的第一槍響,杜鵑聲聲,蕩氣迴腸中是一段段鮮血染紅的故事,迭宕的章節,猶如松柏延綿的山岡。
硝煙遠去的天邊,迎來了風和日麗的湛藍。靜謐的村莊,從此枕著鮮花入眠,沉浸在芬芳的夢鄉。
檀林巖、古窯址、明朝官圳,歷史行進中在這片大山留下一串串文明的足跡;望雲山下,四千年前沉睡的石斧石錛,依然烙下閩越先人智慧的火光……
春天,行走在鳳山金谷,那藍的水、綠的山、紅色的鮮花,交相輝映,構成了一幅美麗鄉村的斑斕圖景。
莫耶故居
一座白色的樓房,原名“逸樓”,又稱“晚香別墅”。百年時光中,它佇立在村莊,依然聆聽大山的囑託,依然深情守望天邊的雲彩。
門前一方水塘,春風拂過崢嶸的歲月,蕩起一串串書香的漣漪,閃動著一位女性生命本色的永恆光彩。
“春日景色新,行到山中亭,亭中真清朗,風吹野花馨。”穿過樓道,我彷彿看到一位在田間穿行的幼小女孩,她的聰慧的眼睛像春天的溪水,她甜美的聲音像鳥鳴一樣悅耳。她筆端流淌的詩篇,次第綻放成豔麗的山茶花,芬芳了平平仄仄的大山。
落滿鄉愁的村莊,擋不住你心靈的飛翔;如墨的天空,鎖不住你光明的渴求。在那一別家鄉義無反顧的行囊中,揹負著高尚的火種,照亮著腳下前行的路,跋涉在陝北黃土高原的丘陵溝壑。
延安,理想的聖地,是你青春與夢想的'涅槃——“夕陽輝耀著山頭的塔影,月色映照著河邊的流螢……”一首《延安頌》在抗日救國的前線獵獵作響,讓大江南北,讓一個民族聽到憤怒的吶喊。
憑欄回首,時光漸行漸遠,那鏗鏘的聲音卻依然溫暖人心。白色小樓,塑造成一種精神品格,如一盞不曾泯滅的明燈,將永遠閃亮在大山深處。
三角紅梅
一座多情的山,在春天裡敞開心扉,三月的陽光如期抵達。薰風過處,滿眼綠草如茵。白雲在清澈的水中脈脈凝視,泛動的波光,撩動岸上燦爛的笑容。大紅、粉紅,嬌豔嫵媚;紫色、橙色,相映成趣。
三角梅,沿著彎彎的村道明眸顧盼,藍天麗日下,飛舞的彩蝶翕動天使般的翅膀,輕輕呢喃。一張張緋紅的臉頰,宛如怒放的青春,張揚著生命的激情,相伴一路輕快的歌聲。
這是春天相許的盟誓,這是如約而至的花期。我驚豔的邂逅,是一份久違的親切。縱然歲月老去,秋葉遍地,那就釀落紅為酒,在自然的山水間品味一生。
夕陽西下,穿過黃昏的走廊,窗外的一灣淺笑,暗香浮動,那是歲月的回眸;也許有了三千寵愛,才會有泥土的芬芳從手尖滑落,才會有山水寄情的無悔守候,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由此充滿春天的懷想。
革命蘇區
花兒開了又謝,冬去春又來。鳥兒停棲在陽光下的屋脊,撲動著自由的翅膀,硝煙遠去。
在金谷的安南永德蘇維埃政府舊址,七十多年的時光,堆積著不曾褪色的往事。那些不曾生鏽的名字被裝幀成冊,精彩而厚重。它記錄著風雨如晦的歲月,記錄著一段槍林彈雨的日子,記錄著在真理火炬熊熊燃燒下的莊嚴許諾。
一座山鄉,當第一聲槍響劃過漫長夜空,無數鐵骨錚錚的漢子,在鐵錘和鐮刀的鏗鏘聲中,披荊斬棘,九死一生。
無語的白牆,鑲嵌著一張張年輕的面容,他們依然活著,他們在歷史深處闊步前行,那份歲月燃燒的豪情,彰顯丹楓一樣的崇高。
一座簡陋的小屋,銘刻著血雨腥風的苦難記憶,敞開了一扇苦難民族的歷史視窗。如今,在烽火熄滅的大山,在鳥語花香的山村,它延續著一個民族不屈的榮光,溫暖著我們不再受傷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