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蘭,曾在深山與你相見的散文
從沒有哪首歌讓我單曲迴圈如此長久,且不厭其煩。我想我的耳朵可能懷孕了。它滋生了無數蝌蚪,向我游來。如長滿肉肉的手掌,撓亂了那顆已過早老化的心臟。
縱有紅顏,百生千劫。
我真的是你的紅顏?他們說紅顏禍水。我信。所以,此生不做你的紅顏。很遺憾,你我是在初見。初見總是讓人滋生喜悅,也滋生邪惡。我的惡念總是以為這個世界森林很大的,我不願捏著手中的稻穗低頭。慾念害人,多年後我信了。我沒找到那顆最大的穀穗。而你,我已弄丟。
難消君心萬古情愁
你是君子,因此不糾纏。可知,我在繭裡斷劍,姿勢不曾優雅。多年後,挑破腳上的泡,我對自己說:自個選擇的路,不要怨鞋。
她告訴我你弄傷了自己的手心。原來你的掌心有我留下的一條疤痕。多年後,你我相見。你沒攤給我看。或許最深的傷都藏在暗處,或許是人心頭的恥辱,不想說,無法晾曬。其實,我們都明白,愛的世界,沒有誰是卑微者。
青峰之巔山外之山
晚霞寂照星夜無眠
我們越過生活這條河,爬過一個個山坡。試問自己是不是做對了最後的選擇。夜無眠,你我也許都曾想過這個問題。又都慶幸此生無緣再聚。所以,我們都記得初見的美麗。
如幻大千驚鴻一瞥
一曲終了悲欣交集
世界真大,以為此生再也不見。人群中,驚鴻一面,打亂無數次的重逢場面。人很多,很吵。你我無語,你電話不斷,屋裡屋外都有你的影子。穿梭中,我分明感到一束光穿透脊樑,發慌。我沒回頭。我不能回頭。我們都在為各自的生活打磨。
曲終人散,最後相見,決然而去。我不悲傷。你依然坦蕩。我敗給了你。我知道。那晚,地板被無數次擦洗。
梅花清幽獨立春寒
紅塵中你的無上清涼
我不是梅,我是蘭。我在自己的'深谷寂寂開放。賞我的人始終沒來。我在森林胡亂抓了一把蒿草嫁了。那年的風捎話給我,你的妻一定要像我。
紅塵是酒,醉了多人。多年後,我已學會千杯不醉。心已涼涼。
寂靜光明默默照耀世界
行如風如君一騎絕塵
你的車揚起一片灰塵。紅塵淹沒你我。我再不追問有你的下落。
她們說你事業很好。我笑了,其實當年我的眼光不好。
空谷絕響至今誰在傾聽
一念淨心花開遍世界
你的吉他彈得很好,她們都知道。她們說你學吧。我執拗地只聽你撥動琴絃。後來,我一看到彈吉他的人總想到你。這次我沒笑,我知道絃聲已越過窗外,與我無緣。
後來我聽佛說:萬物皆空。從此,我的世界蓮花朵朵。
每臨絕境峰迴路又轉
但憑淨信自在出乾坤
我曾跌倒,你也曾。你摔得更兇。後來,她們說你站起來更風度翩翩了。成熟穩重的人有了歲月洗禮之後的榮辱不驚,飽經風霜的臉我再沒見著。
恰似如夢初醒歸途在眼前
行盡天涯靜默山水間
行走于山水,迴音想起,山谷還我空靈不斷,綿綿悠長。蒼鷹翱翔,我看到那是你的臂膀。清水洗滌,我在放空自己。棉麻的白衣飄起,我心已歸一。從此,嫁與草木,一生追隨。
傾聽晚風拂柳笛聲殘
踏破芒鞋煙雨任平生
慧行堅勇究暢恆無極
夕陽向晚,夏風拂面。柳條輕蕩,曾用柳管吹笛的少年,k歌房裡再難相見。江湖失傳,笛音已殘!
我的煙雨不在江南,我沒有旗袍穿。我的腳趾裸露,它已被銀色塗滿。胭脂水粉的年紀早已是昨日畫卷。註定此生平淡!
紅塵再不相見!
我看見花開見佛!我看見有人蒲團打坐。
我是蘭,曾在深谷與你有過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