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種執著感動作文
初春的早晨,早已脫去了冬日裡的厚重,換上了一件稍稍單薄的新衣,背上書包漫步在村口的田間小路上,只是覺得這熱鬧非凡的景象還沒有遍及這裡。“鈴鈴鈴……”身後一陣清脆的響鈴,回頭看到的是那一張熟悉的面孔。他蹬著一輛舊三輪,還是那一身灰不溜秋,分不清是什麼顏色的衣服,腳上的雨靴與這咋暖還寒的天氣顯得格格不入。他就是這樣,一年四季都是這身行頭。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友善地跟我打了聲招呼,也不管我有沒有答應,便自顧自地蹬著三輪走遠了。
小時候的印象裡,他總是一瘸一拐的,卻也沒有明顯的殘疾,後來才知道,他的右腳是天生的畸形。他是個收廢品的,有時也幫村裡清垃圾,依靠這點常人看來微乎其微的收入生活,可是省吃儉用,他竟也這樣生活了許多年。他僅有的財產就是一間狹小的屋子,吃飯睡覺都是那裡,還有那一輛斑駁的舊三輪。他是個單身漢,四十來歲的樣子。聽說他年輕時有妻子,後來卻不知怎麼地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也沒留下任何孩子。我想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他總愛在一群小孩子玩的時候,一個人坐在石凳上靜靜觀望。
有一次,我們一群小孩兒三五成群地在村裡的籃球場上打打鬧鬧地玩的不亦樂乎,正值傍晚時分,遠遠地看見他蹬著三輪車,然後在那張石凳跟前停下歇歇腳。一雙鑲嵌著汙跡的大手揩去臉上的汗水,吁吁地喘著氣,看著還沒裝滿半框子的車,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時,幾個膽兒大的小孩看見了他,紛紛朝他奔去,扯著他的衣角要糖吃。他寵溺地摸摸這個的頭,拍拍那個的手,汗不猶豫的答應了,領著我們一拐一拐地朝小賣部走去。
從小賣部出來的時候,每個孩子手裡都緊緊攥著一塊用牛皮紙包著的'糖,然後大家約好一起把糖放進嘴裡。他樂滋滋得看著這一幕,憨憨地笑著,彷彿我們都是他的孩子。
後來,他總是從兜裡掏出一塊一塊的水果糖給我們吃,坐在旁邊看著我們嬉戲,一直到大人喚我們回家吃飯。
不覺很多年過去了,“他的孩子”都長大了,上小學、上中學了,他也更加老了,右腳有時會不同使喚地疼,因為他總是逞強地用那隻畸形的腳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他依舊會去我們小時候常玩的樂園逗留,從收完廢品一直坐到傍晚吃飯。可是,很少有人再去看望那片如今已經計劃被改造的土地。有時放學路上他看見他熟悉的孩子放學,會高興地過去打招呼,卻發現早已經生疏了,有的保持沉默或視而不見,有的甚至拒絕了他的問候。
這樣的他,日漸讓人覺得孤苦無依,可他卻依然那樣生活,起早出去,傍晚回家。收成好的時候會給周圍的小孩子買些零食逗他們高興,收成不好時也沒見他幾時頹唐過。早上上學的路上多半會遇到他,每每都覺得他雖然有著這樣不如意的背景,卻如同旭日東昇一般精神飽滿。
我想,這大概就是屬於這一類人的堅毅挺拔,沒有物質裝點,沒有浮華包裹。儘管他們肢體殘損,卻有著不異於常人的完整的心靈,甚至多了一份堅強、一份對生活的執著。在這樣的人身上,我們無法用上華麗的文字,亦或許他們也沒有那麼明顯的閃光點。然而我們卻被這樣深深的感動著,他們的善良,他們的執著,他們的頑強,無時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