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姥隨筆作文
離孃家有點遠,為了彌補總也不能回家的缺憾,我便時不時的給老媽在網上淘些東西。幾經三番便有了,吃的特別是各種堅果最受母親的喜歡,因為她不僅自己喜歡吃還可以給姥姥嚐嚐鮮,並且告訴她:“這是我二妮買的呢!”
姥姥今年89歲,生育有十個子女,九個還健在。最大的姨已四世同堂,最小的姨的女兒還在讀小學。姥爺與我是陌生的,因為我沒見過他。我和姥姥的感情也不深,不是她不疼愛我們,是她有太多子孫,換作我的話也許都記不得誰是誰。可是姥姥記性很好,2014年春節我們回去,時隔九年她還依然能叫出我的名子。
記得小時候,每年的正月初二,爸爸總是載著我和弟弟一起,一個坐在腳踏車前面,一個坐在後面去給姥姥拜年。大了,我和弟弟便各自騎車3小時去。那時候農村每家都還貧窮,但在姥姥家我們是“客”,總會有些好吃的。每次我和弟弟一到,姥姥便會踮起“三寸金蓮”在床頭的木箱裡或是牆上打著補丁的蛇皮袋子裡變戲法的找出一袋餅乾或一包“芝麻葉子”(河南小吃:麵粉、雞蛋、芝麻和好之後擀薄切成片放油裡炸至酥脆)給我們吃,看著我們狼吞虎嚥的`樣子,姥姥總是一臉的滿足。
小孩子總是淘氣的,尤其我們小時候,父母對我們都是放養,什麼禮貌、規矩全靠在別人的指責或白眼中來堆積。但姥姥是我們最喜歡的人,她總是和藹地笑著,從來沒有對我們板著臉,這在兒時是多麼難得的記憶。
最小的舅舅結婚後,姥姥便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小屋,吃飯、睡覺都在那裡,只是床上一年四季搭著蚊帳,現在想來,那個蚊帳並不多餘,夏天能遮蚊子,另外三個季節可以擋擋灰塵或是油煙。
很多次夢裡,我會夢見姥姥的小屋,還有去那間小屋必經的羊腸小道及道場,池塘和池塘裡的野菱角更是主角。記得有一年暑假我去姥姥家玩,說好要待一個月,才過幾天我便開始想家鬧著要回去,姥姥左哄右哄不見我消停便說“你不是愛吃菱角嗎?我給你摘去!”聽到可以去摘菱角,我便忘記了想家。於是姥姥找來一根長竹杆和鐮刀,用麻繩把鐮刀綁在竹杆的一頭,我們便歡天喜地的來到屋西邊的池塘。姥姥貓著腰掄著胳膊幾下就割斷了一片菱角秧,那天我們收穫頗豐,這個記憶便一直跟隨著我,時不時還在夢裡回演。
2014年春節前我們一家三口回到了河南,還是初二,我們一行七人踏過一段泥濘的小路趕車去看了姥姥,她早已從村裡搬了出來,當然也沒有了自己的小屋,這便成了她最大的心病。86歲了,她多麼希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啊!可是四個舅舅都在公路邊新建了房子,老莊裡已沒有幾戶人家,四個舅舅及舅媽們怕姥姥出事無人知曉便商量著讓姥姥搬出來,由他們輪著管一家一個月。這在我媽看來是多麼的令人羨慕:吃住不愁,只要生活能自理就行了。可是,老人並“不知足”,總當著女兒說想自己過,我媽說過在我看來最“狠“的話:“娘,你就別作了,你現在不是按年過,是按天過,多活一天都是賺的。”我同意似乎又不同意……
姥姥一生勤勞、善良,但子女多,難免也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時候,何況就算四個兒子都孝順,四個兒媳婦也不可能“一刀切”般的孝順,更何況婆媳關係在中國幾千年來都是話題的焦點,所以我暫且不管誰對誰錯,但想獨過便成了姥姥的願望。 我可以理解一個老人在兒子家的小心翼翼:不能按自己的口味吃飯;不能邀幾個同伴聊天;兒女或孫輩們買來的吃的也不能隨心所欲地分給小不點們;亦或是兒媳婦一句無心的話也會暗自傷心半天……種種情況我們只能感同不能身受!
夜已深,我獨站窗前,望著家的方向,唯願姥姥身體安康,但心中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