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庫>思鄉詩> 《折桂令·九日》賞析

《折桂令·九日》賞析

《折桂令·九日》賞析

  《折桂令·九日》是張可久創作的一首元曲。他有意設定一個跌宕片段,回憶起做官生活中的一些細節,此時人已垂垂老矣,官場傾扎,無力掙扎,斜陽、寒鴉使人感到無限淒涼。下面小編給大家帶來《折桂令·九日》賞析。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折桂令·九日

  朝代:元代

  作者:張可久

  原文:

  對青山強整烏紗。歸雁橫秋,倦客思家。翠袖殷勤,金盃錯落,玉手琵琶。人老去西風白髮,蝶愁來明日黃花。回首天涯,一抹斜陽,數點寒鴉。

  譯文

  面對著青山勉強整理頭上的烏紗,歸雁橫越秋空,睏倦遊子思念故家。憶翠袖殷勤勸酒,金盃錯落頻舉,玉手彈奏琵琶。西風蕭蕭人已衰老滿頭白髮,玉蝶愁飛明日黃花,回頭看茫茫天涯,只見一抹斜陽,幾隻遠飛的寒鴉。

  註釋

  ①九日:農曆九月初九,為重陽節,中國人素有登高懷鄉習俗。

  ②對青山強整烏紗:化用孟嘉落帽故事:晉桓溫於九月九日在龍山宴客,風吹孟嘉帽落,他泰然自若,不以為意。

  ③歸雁橫秋:南歸的大雁在秋天的空中橫排飛行。

  ④翠袖殷勤:指歌女殷勤勸酒。化用宋晏幾道《鷓鴣天》詞句“彩袖殷勤捧玉鍾”意。翠袖:此處借指女子或妓(ji)女。

  ⑤金盃錯落:各自舉起酒杯。金盃:黃金酒杯。錯落:參差相雜,一說酒器名。

  ⑥玉手琵琶:謂歌女彈奏琵琶助興。

  賞析

  這首小令既寫“重陽”的美好,更寫了遊子的愁腸。此時正值秋高氣爽,同時萬物也開始蕭疏。大雁南歸,更易引發遊子思鄉。秋野豐美多姿,而秋景卻最令遊子淚下神傷,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前三句:“對青山強整烏紗,歸雁橫秋,倦客思家”, 意思是說,面對著青山勉強整理頭上的烏紗,歸雁橫越秋空,睏倦的遊子思念故家。這是詩人登高時所見之景,“秋”“歸雁”之意象傳出達出睏倦遊子對家的思念。這種感情,正如晉代陶淵明在《歸園田居》中所寫的“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一樣。 張可久的一生是在時隱時仕、輾轉下僚中度過的。他自己所說的“半紙虛名,萬里修程”(《上小樓·春思》),是很形象的概括。此時,已逾古稀之年的他,早已厭倦官場的傾軋,望著南歸的大雁,內心感到無限惆悵。

  接下來,“翠袖殷勤,金盃錯落,玉手琵琶”三句,詩人由寫眼前景轉為對昔日生活的回憶,其中“翠袖”“金盃”“玉手”就是詩人憶往昔歡樂生活時濃縮而成的意象。這裡化用了宋代詞人晏幾道《鷓鴣天》中的“彩袖殷勤捧玉鍾,當年拼卻醉顏紅”,寫盡了宴客場景的繁華熱鬧。昔日官場生活,翠袖殷勤勸酒,金盃錯落頻舉,玉手彈奏琵琶,是多麼熱鬧,這裡用的是以樂景寫哀的反襯之法,與前面的“歸雁橫秋,倦客思家”形成強烈的對比,更凸見詩人此時的孤寂心境。

  七八兩句:“人老去西風白髮,蝶愁來明日黃花”,化用了蘇軾的詩句:“相逢不用忙歸去,明日黃花蝶也愁。”由於添加了“西風白髮”這一意象,因而在意境上更勝一籌;同時,倒裝加對偶的句式,韻律和諧,也可以看出詩人的匠心。這也是這首曲中的名句,是詩人有感於眼前之景,有思於今非昔比的境況而發出的深沉感慨:西風吹著滿頭白髮,突然省悟到,人終有衰老之時,花亦有凋敗之日,面對已凋謝的黃花,連蜂蝶都要發愁,何況人呢。人生易老,好景不常,遊子不要留戀他鄉。

  末三句:“回首天涯,一抹斜陽,數點寒鴉。”這裡又化用宋詞人秦觀的《滿庭芳》的詩句“斜陽外,寒鴉數點,流水繞孤村”。詩人在此以景結情,寫出眼前的淒涼景象:回首茫茫天涯,只見一抹斜陽,幾隻遠飛的寒鴉。這是景語,又是情語;這既是實景,又是作者大半生人生路途的寫照。蒼涼微茫的景色,反映出詩人漂泊無依的情懷,倦客之心、思鄉之情溢於筆端。

  綜觀全曲,一個“思”字貫穿全篇。詩人由眼前實景寫起,觸景生情,憶往昔歡樂事,更添此刻思鄉之愁,最後,以景結情,回顧漫漫天涯路,抒遲暮思歸之情。語言清麗,對仗工整,特別是巧妙地引前人詩詞入曲,清雅自然,具有典雅蘊藉之美,堪稱元散曲中的精品。

  作者簡介

  張可久(約1270~1348以後)字小山(一說名伯遠,字可久,號小山)(《堯山堂外紀》);一說名張可久肖像(林晉生作)可久,字伯遠,號小山(《詞綜》);又一說字仲遠,號小山(《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慶元(治所在今浙江寧波鄞縣)人,元朝重要散曲家,劇作家,與喬吉並稱“雙壁”,與張養浩合為 “二張”。

  人生坎坷,生平事蹟不詳,浙江慶原路(路治今浙江寧波)人。曾多次做路吏這樣的下級官吏,後以路吏轉首領官(以上見曹楝亭本《錄鬼簿》)。錢惟善《江月松風集》中有《送張小山之桐廬典史》詩,可知其又曾為桐廬典史。至正初年七十餘,尚為崑山幕僚(見李祁《雲陽集·跋賀元忠遺墨卷後》),至正八年(一三四八)猶在世。一生懷才不遇,時官時隱,曾漫遊江南之名勝古蹟,足跡遍及江蘇、浙江、安徽、湖南一帶,晚年隱居在杭州一帶。

  張可久存世作品現存小令855首,套曲9首,數量為有元之冠,為元代傳世散曲最多的作家,佔現存全元散曲的五分之一,其個人作品佔朝代作品總量的比例之高,在中國文學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在元代220多位作家中,有散曲集傳世的只有張養浩、喬吉和張可久三人,但其他兩人都是在臨死前或死後才刊行於世。而張可久不僅在元代已有四本散曲集傳世(鍾嗣成《靈鬼簿》記載,“有《今樂府》盛行於世,又有《吳鹽》、《蘇堤漁唱》”,另有胡存善編《小山樂府》),在元曲選集《陽春白雪》和《樂府群英》中,張可久入選的作品也是最多的。這說明他的作品在元代已獲得了廣泛的歡迎,甚至連元武宗在皇宮賞月時也令宮女傳唱他的散曲。

  散曲集有《小山樂府》、《張小山小令》、《張小山北曲聯樂府》等版本傳世。

  明朝朱權在其《太和正音譜》中稱張可久為“詞林之宗匠”,稱“其詞清而且麗,華而不豔”;明李開先則稱“樂府之有喬、張,猶詩家之有李、社”。

  最為多產的散曲大家

  張畢生致力於詞曲的創作,是元代最為多產的散曲大家,也是元曲的集大成者之一,其在世時便享有盛譽。其作品風格多樣“或詠自然風光、或述頹放生活、或為酬作、或寫閨情”,是元代散曲中“清麗派”的代表作家。其散曲,元世已有《今樂府》、《蘇堤漁唱》、《吳鹽》三種行於世(見曹本《錄鬼簿》),且胡正臣子胡存善已編有《小山樂府》(同上)。今存散曲,據隋樹森《全元散曲》所輯,共小令八百五十五首,套數九套,其數量為元人之冠。小山亦能詩,見於《元詩選》癸集,然以散曲盛稱於世。元·高栻《雙調·殿前歡《題小山蘇堤漁唱》稱其“才華壓盡香奩句,字字清殊”,“價等連城玉,名重《長門賦》”;大食惟寅《雙調·燕引雛》《奉寄小山先輩》稱其“聲傳南國,名播中州”。明·賈仲明補《錄鬼簿》輓詞,稱“照耀乾坤《今樂府》,《蘇堤漁唱》文相助,又《吳鹽》餘意續”,“荊山玉,合浦珠,壓倒群儒”(天一閣本《錄鬼簿》)。明·朱權《太和正音譜》評其詞“如瑤天笙鶴”,又稱“其詞清而且麗,華而不豔,有不吃煙火食氣,真可謂不羈之才;若被太華之仙風,招蓬萊之海月,誠詞林之宗匠也,當以九方皋之眼相之”。明·李開先序喬吉、張可久二家小令,謂“樂府之有喬張,猶詩家之有李杜”,王驥德《曲律》則辯雲:“李則(王)實甫,杜則(馬)東籬,始當;喬、張,蓋長吉、義山之流”。清·劉熙載《藝概》稱喬、張“兩家固同一騷雅,不落俳語,惟張尤翛然獨遠耳”。今人或有以為小山曲風雅麗,其曲作有“不脫詞境”、“詞曲間幾乎一致”者,但亦肯定 “小山一人造境,亦散曲中清華一派之所由立也”(任訥《曲諧》)。

  部分作品如〔慶東原〕《和馬致遠先輩韻》等抒發窮通無定,世態炎涼的感慨;〔賣花聲〕《懷古》等曲寫百姓的痛苦和世道的險惡。這類作品充滿憤世嫉俗的感情,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社會黑白顛倒、賢愚不分的現實。他的小山散曲的又一內容是嚮往歸隱,描寫歸隱生活中的情景。“依松澗,結草廬,讀書聲翠微深處。”張可久結交的多為官員和文人,生活面比較狹窄,作品內容不夠廣闊,不少唱和之作,顯得平庸。雖有憤懣和不滿,但仍表現出一種“怨而不怒”的`色彩。張可久是元代散曲清麗派的代表作家。他的散曲的藝術特點是:講究格律音韻;著力於煉字煉句,對仗工整,字句和美;融合運用詩、詞作法,講究蘊藉工麗,而且常常熔鑄詩詞名句,藉以入於典雅。其作品多為欣賞山光水色,抒寫個人情懷和應酬懷古之作。作品表現了閒適散逸的情趣,同時吸收了詩詞的聲律,句法及辭藻到散曲中,形成一種清麗而不失自然的風格。明清以來頗為文人推重。明朱權《太和正音譜》譽之為“詞林之宗匠”。享譽當時,是一代曲風轉捩的關鍵人物。元散曲前期創作崇尚自然真率,後期則追求清麗雅正。張可久的創作實踐在曲風轉變中起了重要作用。其散曲在後期被視為典範。

  地位

  張可久早年與馬致遠、盧摯、貫雲石有交往,曾互相作曲唱和。而他的散曲裡涉及的是隱居和遊蕩的江湖生活,正如他自己所形象概括的“半紙虛名,萬里修程”[上小樓《春思》]。

  張可久長期為吏的身世,對他的創作很有影響。生活的坎坷使他抑鬱悲傷,嚮往歸隱。因此,描寫歸隱生活的景和情在作品中就顯得多一些。“歸隱”雖然是一個傳統題材,而對張可久來說,有其特殊的、深切的思想內涵:他一生奔波於宦海,到70歲尚任小吏“崑山縣幕僚”;80歲還任“監稅松源”,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結交的多為官員和文人,因此生活面比較狹窄,作品內容不夠廣闊。他有不少唱和之作,不論在思想上或藝術上都顯得平庸;同時他的社會地位和經歷,又決定了他的生活態度比較順從,雖有憤懣和不平,都表現一種“怨而不怒”的色彩。

  張可久在散曲史上居有重要地位。元代前期,散曲家時尚自然真率,後期追求清麗雅正。張可久在這劃時代轉變中起了重要作用。他力求脫離散曲原有的白描的特色而入於雅正,以豐富多彩而又清麗的風格,自成元代散曲鮮花中的奇葩。《錄鬼簿》把張可久列入“方今才人相知者”一類。他專攻散曲,特別緻力於小令,能得樂府遺妙。

  張可久的散曲作品,當時即已整合。據隋樹森《全元散曲》所輯,共存小令855首,套數9篇,佔元散曲的五分之一。著有《吳鹽》、《蘇堤漁唱》、《小山北曲樂府》等散曲集,又有天一閣本《小山樂府》共六卷。

  張可久是元代散曲“清麗派”的代表,被譽為“詞林之宗匠”。清代詩論家劉熙載推崇他為“曲家翹楚”。他的散曲主要的藝術特點是:講究格律音韻,著力於鍛字煉句,對仗工整,字句和美,融合詩詞作法,籍以入於典雅。許光治說他“儷辭追樂府之工,散句擷唐宋之秀”(《江山風月情·自序》)。李開仙《小山小令序》評小山樂府,謂如瑤天笙鶴,有不食煙火氣,可稱之為“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