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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雪線抒情散文

永遠的雪線抒情散文

  在烏魯木齊,日子一進入九月,就有了秋意。

  掛在藍天的太陽,依然還是火紅火紅的,但是卻沒有了6月7月8月的那個威風。

  九月的秋意是從那裡來的?是從新疆中部的天山,北部的阿爾泰山和南部的崑崙山來的。令人愜意的秋意,最先在樹枝稍姍姍逗留,然後就四處散步。於是,所有的植物立即響應了她的召喚,樹木、花卉、小草、莊稼,都以自己的方式,跟秋風開始神秘的對話,卿卿我我,娓娓交談。在竊竊私語中,植物們開始展現出各自的豐碩與美麗,成熟與奉獻。散文家說,這就是西部天籟最為優美的信天游啊!

  烏魯木齊的九月,是一年裡最愜意的日子。這座美麗城市的東邊,高一聳的是博格達峰,整個夏季裡,那宛若掛在碧天裡一朵潔白的雲,就是天山險峰博格達峰的雪冠。然而,一到九月,博格達峰雪冠一改她夏日裡的形態,開始以雪線的形式姍姍下移,給美麗的烏魯木齊獻上一條潔白的哈達,那若明若暗的一抹聖光,把持續了幾個月的署熱,消解得無影無蹤。

  在秋高氣爽的日子裡,有能力思考的人們,都要思考一些問題,回顧光-陰-是否虛度?檢驗勞作有無收穫?展望未來該如何籌措?

  雪線的奉獻

  在我的`故鄉陝西關中,農人總把雪與麥子相提並論。下了一場好雪,農民便說,“老天給咱們下白麵饃饃了!”瑞雪兆豐年,是世世代代農民幾千年的生存體驗。我以為,雪,麥子,它們都具有謙虛的品質,更具有奉獻的精神。年復一年,雪總是執著的滋潤著麥子,麥子總是執著的給所有的人提一供生存的條件。然而,人們卻常常不重視雪以及麥子。

  雪線後邊,雪冠之下,是萬年的冰川。

  雪,雪線,冰川,對於地處乾旱半乾旱地區的新疆萬物,乃生存繁衍發展的生命之源。天山、阿爾泰山、崑崙山,三座山脈的一道道冰川和積雪,就像一座座固體的充滿靈性*的水庫。在寒冷的季節,她們把一時無用的水,以冰和雪的狀態儲存起來;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她們又會把冰和雪消融成水,補充給河流和水庫,灌溉茫茫的草原和農田。

  據考證:新疆的冰川,在古生代晚期已經形成,從此,她就用-乳-汁般的融水,川流不息澆灌著這塊美麗的土地,歷經幾十萬年而不改初衷,她繁榮了古絲綢之路幾千年文明,她滋潤了天山南北片片綠洲,她撫育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各民族子民,她把六分之一國土澆灌得博大而富有。憂鬱的伊犁河和多情的額爾齊斯河,是她的姊妹;野性*的塔里木河和葉爾羌河,是她頑皮的弟弟,馴服的瑪納斯河以及奎屯河,是她忠厚的兄長......這是一個龐大的家族,這是一個充滿活力的系統,這是我們新疆乃以驕傲的優勢!冰川不朽,綠洲常在。

  我常常臨窗凝望烏魯木齊以東的博格達峰,每一次她都會給人一種新鮮的感覺,她有時遙遠有時又近在咫尺,她有時虛無縹緲有時伸手可觸。天氣晴朗的日子,雪冠上飄灑的柔風,吹動朵朵白雲在雪峰腰間繚繞。我總覺得,完全可以視其是博格達峰傳遞給人們閱讀的神秘文字—大海雖然遠離了新疆,雪峰與冰川卻使這塊土地常綠。

  雪線的品質

  我們為什麼不可以認為,雪、雪線、雪峰、冰川,其實是一個自然之子的不同稱呼呢?她的人格化品質,無論在自然界還是人類,可以說達到了極至的完美。她什麼都不索取,卻慷慨的給予和奉獻。

  春天裡,她悄然化為春水,潤物細無聲,滋潤春草、樹木和種一子發芽吐嫩綠。夏日裡,是植物戀愛的季節,她自甘寂寞,退居山巒,或以雨的形式從天而降,或以水的形式從渠而來,以無微不至的關懷去灌溉植物的愛情。秋天來了,她與綠洲與草原保持著恰當的距離,一次次提醒莊稼、果樹等等一切植物,快一點成熟吧!去體現奉獻的歡樂。整個冬季,是她最忙碌的季節,她用白雪覆蓋了大地,使泥土裡的種一子以及冬眠植物的根系,不受嚴寒摧一殘,積蓄來年的豐收夢。

  啊!雪線,從你超越自我的實踐中,從你追求大美的境界裡,我看到了一種信仰的力量。這力量一旦發動起來,就會無私無畏空靈自如,鼓動兩翼不停的創造。這是我寫完這篇短文後的全部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