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記憶·思考
閒暇的時候喜歡看看自己寫的一些文字,給自己一份感觸,因為常寫,所以累積下不也較多了,隨寫本更是一本一本的買。
有一本本子是哪甘碧玉一起買的,我們倆每人一本,她是我迄今最要好的朋友,我很珍惜我們的這段友誼。當然我也很珍惜這本本子,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該在上面寫些什麼,因為覺得聖潔,所以害怕不小心玷汙。
可是那本本子卻被一個同學撕破一面,我很難過,因而記憶也就異常清楚。那天是物理晚自習,老師發下兩張試卷讓我們做,可是那些溼去的地方就成了大塊大塊淡黃色的印跡,無奈,可是卻不能改變,可是永遠存在。就如同我乾淨不含雜質的童年,在那些安靜飛翔的時光中變成曾經,變成過去,成為我記憶中不能磨滅,快樂且憂傷的剪影。
泛黃的紙張和剪影,我的過去。
很多人對此不以為然,正好我對他們的不以為然的一樣,我知道他們不會明白我的心情,很多事情只需要自己知道,因為只有自己才能懂得,可是人們卻那麼需要一個傾聽者而我卻連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
我把本子殘缺的那一面剪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記錄著我那時的思想。
對我而言,思想是需要表述的,我的方式,就是寫字,我寫下一篇篇文不成文的文字。
零零散散我的心情與記憶的剪影。
我一次次嘗試著拼接那些殘破的剪影。我努力地試著,我想我一定可以的。可是我記憶中的那些人們啊,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不等我……他們微笑著站在我的來路,輕輕地朝著我揮手,然後被濃霧吞噬。然後我繼續著我的孤獨一人低著頭,漫天目的地向前,向前……
我真的就是漫無目的。我常常會停下來欣賞路邊的風景,因為我始終害怕自己會失去身邊的事物,過程就是我要追尋的結果,沒有過程的成功只是徒勞,是真正的一天所獲。
哈姆雷特在思考生存和死亡的選擇,我也在思考生存和死亡的意義。
其實我一直覺得生存跟死亡都是同等性質。既然如此,那麼死亡也就無所謂懼了。雖然我並不是一個宿命論者。但我真切地覺得人類的渺小與宇宙的寬廣,我們所認識到的不及世界的億分之一,所以很可能這個空間的死亡便是另一個空間的出生。誰知道呢?這是不可證實的呵,所以儘可供我想象,若真如此,二者則無異。既無異何必卻要懼怕死亡呢?死亡尚不值得懼怕,那又有什麼值得畏懼呢?話雖如此,我卻仍會為試卷上的分數,老師的斥責而惶惶不安,這便是思想與現實矛盾之處。
不過恐懼也好,快樂也罷,世界並不會因我們的意願而發生改,時間也不會因此停下它匆忙的腳步,我們對於世界,只是瞬間的瞬間,只是對於自己,才顯得至關重要,何必如此著急地走呢,慢慢欣賞周圍的風景,寬容自己,諒解別人,看看那一望無的大地與長空。給自己一份感動。
在這個繁華而紛擾的世界,物質與人流使我們眼花亂一不小心被捲入了浪潮,從此便開始隨波逐流,這切不可成為我們生活的方式。我們需要自己的思想,自己獨立的個性或者,我們該做一些什麼讓自己感動,往往,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會讓你更加感動。
有時候我喜歡出去走走,只為了單純的走路,安靜地走在熟悉或陌生的街道。用陌生的眼光去看待陌生的行人,可是很多人都低著頭匆匆趕路,我看不到
他的眼神有著怎樣麻木的灰色,也看到過一些燦爛的孩子,他們的笑容如同陽光一樣明媚而溫暖,他們的瞳仁清澈而乾淨。我喜歡看那些乾淨的微笑,它們會讓我覺得我還活著,我也知道每個靈魂背後都有自己的悲傷。可是它們都活著並且微笑著,這樣多好,多好,那些乾淨地不含一丁點雜質的陽光呵。遲早會照亮那些陰暗的角落。
我卻不知道我的陽光在哪,過去,現在,還是未來。有些時候我忘記自己的過去,如同面對一張巨大的白紙我記不起任何關於過去的事情,如同一個失憶的人迷惘而迷惘。可是記憶終究是記憶,它們會在某個黎明的早晨或血色的黃昏,在某個抬頭或低頭的一瞬,甚至是在夢中,忽而清清楚楚地顯現。如同一幅巨大的銀灰色的素描,勾勒出我生命中每一刻的清晰的輪廓,而我卻常常沉浸在此時,妄想自己還活在過去,活在那個不知難過的為何物的`時候。當我終於想起了現在,過去便成一張灰白的網,把我緊緊地束縛住,我既不掙扎,也不反抗,任那粗糙的繩索進我的肉裡,那是怎機關報壓抑啊。而我,無法抬頭,也無法呼吸。
有個朋友說現在是最虛無縹緲的,笑笑,我釋然,我並不清楚現在的含義。是一秒?還是一分?比如說現在我在寫字,現在我在微笑,現在我在思考,現在我在上晚自習,現在我在學校,現在我是學生……現在,究竟什麼是現在?請別告訴我答案,我想自己思考。
至於未來……寫了這麼多,原本關於未來的一點模糊概念都已消失殆盡,也許,未來本就模糊不清。
我才14歲,我還有很長一段青春時光,青春總是不知道,這綠色是那苦當澀的青蘋果,還是那欣欣向榮的小草,或根本只是一支無色無味的綠彩筆。我曾經寫下了一句話:“青春是我的思考,關於整個世界。”
我想這樣的話,我現在處於青春之中吧,因為我無時無刻不在思考,我思考生存與死亡的抉擇,思考靈魂與軀殼的差異,思考現實與夢想的距離,思考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包括我這個年齡應該思考和不應該思考的事物,奇怪的是我並不因此精神崩潰或者憤世嫉俗,也並不因此而超凡脫俗。因為大概這是很普通的吧,我不是哲人,也不是聖人,只是一個異想天開的初三女生,一個14歲的女孩。
我還是個孩子,卻裝納了那麼多思想,大腦跟我一樣不乖,因為它記住了我那些胡思亂想,卻不能多記住幾個英語單詞,記幾道政治練習。不乖,真的不乖。可是我卻無可奈何,徹底地無可奈何。這不是電腦,並不是想刪除可以刪除的檔案,我只能無可奈何地指責它不乖,然後任由它繼續胡思亂想。
我有著完整個家庭,有著一大堆的朋友。也可以買自己喜歡的東西,看自己喜歡的自由。我有著寬容的父母,他們會在我週末回家時為我做喜歡的食物,他們容忍我的錯誤,我有著乾淨的朋友們,他們一個個都有著和煦的笑容。我崇尚自由,追求自由,現在我很自由,還有那麼多自由的朋友。我怎麼可以這麼不乖。
可是我就是不乖,無論我多麼負疚,我就是胡思亂想,然後把它們一個一個丟在紙上,眯著眼看它們在紙上跳舞,組合成我的文字,我的文字都是用感覺寫出來的,很散,所以文不成文。
我卻仍然珍惜這些文字,因為他們是我的,只屬於我的
我珍惜,所有用心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