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阿暉的高二作文
“啪!”我正在小食堂的麵包烤箱前垂涎三尺,肩上突遭一慄“鐵掌”。瞪著噴火的雙眼,我朝那“冒失鬼”惱怒地望去。於是,眼前出現了那張無比熟悉又俏皮的笑臉。——呀!阿暉!我的“臭臉”頓時轉晴,有些驚喜地瞅著他。這可是高一分班後,我們見面咯!“小丫頭,一沒見,又痴又傻的饞貓樣兒卻一點沒變哦!”阿暉豎起一根手指,做超級無語狀。“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佯裝生氣,語氣裡卻遮掩不住舊友重逢的快活勁兒。
阿暉,一米八的個頭,小麥色的皮膚,名符其實的“眯眯眼”男生。他脾氣溫和,幽默詼諧,數理化全能手,打得羽毛球和乒乓球兩手好球,只可惜最能引來回頭率的“籃球技藝”卻屬於“菜鳥級別”。高中,經過一年的“前後桌”相處,再加上初中校友的情分,我倆很快混得“倍兒熟”,順理成章地成了“鐵桿兄弟”。
和阿暉的初識,源於高一軍訓時的板報。我負責策劃排版,他負責調色寫字,一來二去便熟絡了。不過,我倆的“深入瞭解”還得從那次“遲到事件”說起。軍訓早讀時,“暴政”的'老班下達命令:兩天內板報完工!老天,又要訓練,又要上課,晚間全校準時熄燈查房,到哪兒去擠空餘的趕工?!一番合計後,我們只得想出一條“下下策”:午休時間偷溜出宿舍,冒險“加班”。第二天中午,頭腦活絡的阿暉,買通一“哥們”纏住“宿管”,悄悄從側門閃了出去;我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作案”時被逮了個正著。又求又哭,花了半個小時才被放了出來。“完了,遲了那麼長時間,阿暉肯定氣炸了!”奔跑在去班級的路上,我有些誠惶誠恐。到了教室,只見阿暉正滿頭大汗地忙碌著,連我的那份活兒也幹完了大半。囁嚅著走上前去,我心裡的愧疚一層層蔓延開來。“來了就好,快點幹活吧。”阿暉轉過頭,和氣地笑了笑,提過一支水粉筆,看不出絲毫埋怨的神色。“對不起,路上遇到了一些情況。”“沒事兒,這年頭誰都有難處。要怪只能怪老班太‘鐵血’啦!”阿暉邊說邊拌了個好誇張的鬼臉,一下子把我逗樂了。“這傢伙,真真隨和!”這是我對阿暉的第一印象,以後的相處更是充分證實了這一點。
上,阿暉更是我的“小”。是天生愚笨,還是方法上達錯了線路,我的數學遲遲不能開竅,總是在班級平均分上徘徊。相反,阿暉數學被扣的分值永遠保持在個位數,被大夥兒冠以“數學王子”的美名。“數學王子”遇到了“數學弱智”,便有了下面這段啼笑皆非的對話。“這道函式大題哪裡不懂?”“好像全不懂哎。”“第二小問前半部總會吧?”“不會啦!”“好吧,那我從頭講……”於是,晚自修的燈光下,阿暉一邊細緻地演算,一邊用巨大的毅力和耐心,向我講解著那一堆對他而言屬於“白痴級別”的題目。可能是他“為兩肋插刀”的無私精神,令上蒼動容了吧,不久我的數學終於坐穩了“中上水平”。阿暉卻對這樣的“戰果”毫不滿意,頻頻對我“施壓”:“小丫頭,把《王后雄》數列綜合做好,下午我檢查!”或是“小傻瓜,《小題狂做》你是睡著寫的嗎?返工重做!”長此以往,我的數學便以“坐火箭”的速度一路飆升,最後的高一期末考,竟然一舉躍居班級前十!“嚴師出高徒啊!”好訊息傳來,阿暉比我還。“好啦,別‘臭美’啦!”我嗔怪地賞了他一拳,心裡卻充滿了真誠的感激和謝意。
學期末文理分班之際,全班一起去“肥牛”吃了頓“散夥飯”。那天,我恰巧戴了個“名偵探柯南”的配飾,阿暉和我聊起的話題便緊緊圍繞在了日本動漫上——是的,誰也不想談離別,不想更加感傷。我佯裝自然地扭過頭,看他映在玻璃窗上的側影:“高中一年的相處,打打鬧鬧,拌嘴逗趣,真讓人和不捨啊。”窗外,飄著毛毛細雨,把我的心情也淋得溼漉漉的……
“在政史班還好麼?”嘈雜的小食堂裡,阿暉關切的詢問飄至耳畔,將我猛得拉回了現實。這時,他已從冰櫃裡拿了瓶“阿薩姆”,我也接過了溫熱的椰香麵包,我們並肩走在傍晚的校園廣場上。“一般般啦。你呢,學理化很辛苦吧。”“還行,就是少了點樂趣。”他嘿嘿地笑著,恢復了又傻氣的老樣子。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很快就到了分別的樓梯口。“哥們兒,剩下的兩年,咯!”“嗯,彼此加油!”他鄭重地點點頭,燦爛的晚霞裡,給我留下了一個親切而堅定的背影……
可愛的阿暉,不知道當我在前,悉心溫暖地敲下以上這些文字時,你正在幹什麼?是在做數學上“變態”的橢圓綜合,還是在糾結於物理中紛繁複雜的磁感線呢?此刻,我真的很想由衷地說一聲:“謝謝你!”——是你喚醒了我的潛力和鬥志,亦是你,給我帶來了一段最最純真的時光。
這份的如同一抹絢麗的金色朝陽,足以溫暖我全部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