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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詩經》愛情詩的主要內容

淺析《詩經》愛情詩的主要內容

  《詩經》中的婚戀詩是我國愛情文學的濫觴,對人類最為普遍的情感的描述與抒發觸及人類靈魂的深處,為後人展現出古代人民多姿多彩的愛情婚姻生活。《詩經》中寫愛情婚姻問題的詩,主要表現出以下幾點內容:歌唱男女的相悅之情;抒發男女的漫漫相思;描述幽會的動人情景;體現追求愛情的反抗精神;以及嗟嘆棄婦的不幸遭遇。簡要括為:愛河初涉;漫漫相思;甜蜜約會;為愛反抗;悲傷怨歌。

  戀愛時期是一個集人生中所有瘋狂、浪漫為一體的時期,這個過程充滿了酸甜苦辣各種滋味,而無論如何人們都樂於沉浸於這種美妙的心靈體驗之中,這種心靈體驗在《詩經》中表現為三種不同的型別:愛情的微酸;愛情的甜蜜;愛情的苦澀。其實就是“愛河初涉;漫漫相思;甜蜜約會;為愛反抗;悲傷怨歌。”的詮釋。

  一、愛情的微酸

  (一)漫漫相思

  《詩經》中有各式各樣的單相思,如《漢廣》、《簡兮》、《幹》、《有狐》、《丘中有麻》、《有女同車》、《東門之》、《風雨》、《蒹葭》、《汾沮》、《東門之池》、《月出》、《桑》等。在這些詩中,有表現女子單相思的,也有表現男子單相思的,相思者都對對方有著美好的期待、崇高的評價和熱烈的讚美,同時在這美好的憬中也夾雜著淡淡的'哀愁。如《邶風•簡兮》全詩從女子對男子的敏捷身手和英勇雄健的讚歎中傳達出深深的愛慕、濃濃的相思,既甜美,又憂傷。又如《漢廣》,男子在“想求”和“不可求”的矛盾中徘徊、掙扎,最後以憂傷的心情真誠的祝福女子能夠幸福,這是一種真愛。第二種描寫暫別的想念,表現了戀愛中人渴望融為一體和“一日不見,如三秋兮”的想念,如《采葛》、《大車》、《子衿》、《甫田》等。第三種寫婚後久別的想念,如《卷耳》、《汝墳》、《草蟲》、《殷其》,《擊鼓》、《伯兮》、《君子于役》、《王•揚之水》、《小戎》、《晨風》、《杜》、《小明》等都反映了夫妻情深似海。

  經典的如《邶風·擊鼓》:“擊鼓其,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不我以歸,憂心有忡。居處?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闊不我活兮。于嗟兮,不我信兮。”是以戰爭作為背景,實際上是戰爭與愛情的相互襯托,一位出征在外的男子對自己心上人的日夜思念,他想起他們花前月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想起如今生離死別、天涯孤苦,豈能不淚眼朦朧、肝腸寸斷?戰爭的慘烈與對愛人的思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使人們更加嚮往和平與愛情的所帶來的浪漫與溫。“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堪稱是最古老與最經典的愛情誓言,千百年了它不知經歷了多少次的通俗演變,但無論是漢樂府裡的《上邪》還是流行歌曲中的《牽手》,都不如它顯得典雅樸實,雋永深刻。

  再如《衛風·伯兮》中“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其雨其雨,出日。願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諼草?言樹之背。願言思伯,使我心。”寫了一位女子自從愛人離別後,無心梳洗,思念之心日日縈繞期間,苦不堪言。也許丈夫為國征戰是英勇豪邁的,可是人生的天涯孤苦和生離死別,總是讓有情的人們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二、愛情的甜蜜

  (一)愛河初涉

  如《詩經〃鄭風〃野有草》中描述到“野有草,零露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草,零露。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這是一首求愛的情歌。寫一個男青年在露珠晶瑩的田野,偶然遇見了一位漂亮的姑娘,她有著一對水汪汪的眼睛,小夥子為她的美麗著了迷,高興得了不得,馬上向她傾吐了愛慕之情。這首詩所反映的男女結合,是非常直率樸實的。這種求愛方式的原始、直接和大膽,反映了當時的婚姻習俗。

  再如《鄭風·》為我們展現了一幅仲春三月,青年男女在大自然中無拘無束地互相調笑、談情說愛的美好情景。

  與,方渙渙兮。士與女,方秉闌兮。女曰:“觀手”;士曰:“既且”。“且往觀手”!之外。且樂。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芍藥。

  與,瀏其清矣。士與女,殷其盈矣。女曰:“觀手”,士曰:“既且”。“且往觀手”!之外,且樂。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芍藥。

  三月三上已展出郊外踏青,清澈的春水歡快地流淌著。姑娘與小夥子手持驅邪的蘭草,在河邊相遇。姑娘熱情地邀請小夥子一同去遊玩,憨厚的小夥子說:“我已經去過了呀!姑娘爽快大膽地再次相邀:何妨陪我再玩一趟!小夥子高興地答應了。於是二人雙雙攜手暢遊於大自然的美景中,互贈芍藥表達愛慕之情。愛情在這首詩星呈現出的自由與歡暢情態。實令後世倍受禮教束縛的青年男女羨慕不已,也是後世文學的愛情作品難以企及的境地。

  (二)幸福婚戀詩

  《鄭女•女曰雞鳴》

  女曰雞鳴,士曰昧旦。子興視夜,明星有爛。將翱將翔,弋鳧與雁。弋言加之,與子宜之。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知子之順之,雜佩以問之。

  《齊風•雞鳴》

  雞既鳴矣,朝既盈矣。匪雞則鳴,蒼蠅之聲。 東方明矣,朝既昌矣。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蟲飛薨薨,甘與子同夢。會且歸矣,無庶予子憎。

  《詩經·國風·鄭風》和《詩經〃齊風〃雞鳴》是兩篇表現家庭和美生活的詩,全用兩口兒晨起的軟言溫語寫成,前者譜寫了一幅琴瑟和諧、莫不靜好的夫妻和樂圖, 表現了夫妻之間的相敬如賓和恩愛的情感,後者寫一對夫婦床第間的私房話,表現了一個幽默的、溫情的丈夫。

  三、 愛情的苦澀

  (一)大膽反抗

  愛情的路上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男女雙方要受到“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阻礙,於是便有了反抗。如《東方之日》中的女子主動來與男子幽會,便是將這種反抗情感發展到了極致,這種舉動不僅在過去的很多年代,就是在現代,也算是比較開放的了。《風·柏舟》也是一首率真的詩。詩中女主人公自己選擇了配偶,當父母出面干涉時。她說:額前垂髮的那個美少年,是我理想中的佳偶。我誓死不改變心意,叫聲天呀叫聲娘,你們為何不能體諒我呢!少女表示了她誓死悍衛愛情的決心。

  (二)閨怨棄婦詩

  在《詩經》中,有一些棄婦詩,他們以女性自訴的口吻,敘述了她們在家庭生活中被拋棄的悲慘遭遇,從側面塑造了很多負心男子的形象,其中最為普遍的是男子在家道好轉,女子年老色衰之後將其拋棄,表現了男子重色不重德的花心和殘忍形象。《衛風•氓》中女子年輕時,“桑之未落,其葉沃若”,《毛詩序》認為:“桑之未落之時,其葉則沃沃然盛,以興己色未衰之時,其貌亦灼灼美”。那時,男主人公對她情深意篤,在“三歲為婦”,多年的操勞之後,“桑之落矣,其黃而隕。”這時,氓對她失去了興趣,——“至於暴矣”。活畫出了氓的負心形象;《邶風•穀風》中的男子也如此。《日月》則寫女子無處傾訴自己的痛苦,只有向日月傾訴,道出了不被人關心的苦悶。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看出《詩經》中愛情詩展現出了豐富的思想內容,記錄了古代人們美好的愛情婚姻生活的酸甜苦,表現了一種精神之戀的詩意美感,讓人產生精神上的歸宿。

  總之,《詩經》婚姻愛情詩內容多樣,蘊涵豐富,形式多樣,具有廣闊性和差異性,奠定了我國的詩歌基礎,是我國詩歌的典範之作,對後世有著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