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徵文:平凡的我
風吹過我的髮際、我的額葉。
聽著輕歌,曲詞的嘮叨,我也厭倦了。很平淡,平淡得彷彿世間已經忘記了我;
很卑微,卑微得恍若三十年光陰已經壓垮了我;
剩下沉默,沉默得似乎周圍的風吹草動都會驚嚇到我。
在家裡我算不上什麼頂樑柱,只是兒女好像不介意,視我是生命中的一道風景線。常常安慰自己說:我還沒老呢,正值壯年!。
然而在不經意間:笑臉上的皺紋多了起來,彷彿一個老小孩,背後卻忍著鼻間的痠痛:“我真的,真的不老?,姜子牙八十才出山輔佐文王,最後一統天下。我才他出山年齡的一少半多呢,輝煌的前程還在後面哈。”
我知道這是無奈諷刺的開導,卻也開心地笑了。
其實,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不年輕了,這些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簡直是越老越糊塗,你瞧瞧!”我知道老婆又在嘮叨今天早上的鑰匙事件了。“這東西能隨便扔嗎嗎?”老婆見有聽眾越說越起勁,接著便手舞足蹈起來。
清晨的市場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雨後天氣算不上暖和,冷風乍起,讓人有些許寒意。卻很固執地只穿了一件單襯衫便出門。“哎,你20歲啊?穿上外套,這個天氣……你這個人……”“不!”一個字流星劃過天空,我早已是無所謂的人了。妻愣了一下,待追上前去時,已經沒有了我蹤影,我是騎電動車的。“你爸他永遠這麼固執,永遠以為自己20歲。”我想她又會對兒子這麼說,似很無奈地抖了抖手中我的衣服說:“嗯,有臭味”。兒不吭氣,想著:這就叫以一當十,這是每次兒悄悄告訴我的,我的乖崽!
綠葉上的露珠是剛從高樹掉下的,虧得還有人在樹下叫賣。“賣菜羅,超市不新鮮,質量保證”很快地便圍了一圈人,他們提著瓜果蔬菜,只有我想要一把菜芯,毫不猶豫地俯身拾起五、六根。顯然,因為周圍站著的人很多,他們深知這不過是一場騙局,而後邊還有兩手空空,幾乎不可能駐足的年輕人,他們根本沒有閒心管。菜飯前方是浮華的世界,沒有多想洋洋得意的提回了家。妻把那些菜開啟後,不相信比超市真的新鮮。我撓了撓頭便緩緩地低著頭走進了裡屋,深深地嘆息,只是仍舊沒有吭聲,想著:“一場本可以避免的騙局。”
我就像被時光階梯卡在了中間,往前不肯,往後不能,想必這樣一定不輕鬆。其實,我並不傻,只是在同情缺隻手賣菜的弱者。
年輕時我可不是這樣的頹勢,方圓百里高階維修師傅,活潑開朗,充滿幸福。曾幾何時行業慘淡,出來了,在這個電子廠反覆了幾年終是沒能成氣候。便想再回去租個店,做個體老闆,在高爐旁烤著高溫鍊鋼,百鍊必成鋼,我想必是這個理,一開始雖然可能不盡人意,但連這樣的堅持都沒有,再堅強的`人也會被擊碎。是的,現在我成了弱者,也染上了同情弱者的病,明知是騙局,卻主動受騙。
當然作為人父這種情形,雖很心痛,卻不是無能為力,改變做事方式態度時勢,未必又不是沒有一種新的出路。
但真的不能再做什麼頂樑柱了,被卡在了時光階梯梯裡了。曾徑也不是沒有試過成為家裡的半邊天,雖平凡,但成了家裡每個人生命裡不可缺的一部分,沒有了我,父親會顯得蒼白,因為愛無處播撒。沒有我,會很現實,沒有人教會如何接受失敗。總之,我是我們家生命裡不可或缺的珍寶。
我不是孝子,雖然懂得無論怎樣父親總會原諒我的平庸,但這讓我更覺心痛。
父親辛苦一塊拼圖湊齊了我的生命,而我的生命也由此變得美麗而完整。生命因愛而美麗,其實生命本就美麗,平淡也是一種藝術,但最為可貴的卻是你能不能讓生命完整,能讓生命有所歸宿,這種團聚是美。若是你沒能湊齊,那就用你的心作為你的拼圖。
我常常仰望星空,希望流星擊碎卡住我的時光階梯,讓下半生走出舊時代,抖落前半輩枷鎖,同年輕人一道走向幸福的未來,一個光明不帶汙垢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