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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的語言幽默

余光中的語言幽默

  一次,余光中和散文家思果談及一次臨上機前,他們的另一個朋友高克毅行西禮向兩女士虛擁親頰。思想較守舊的思果再三嘆道:“怎麼可以這樣?當眾擁吻人家的太太?”余光中立即回答說:“怎麼樣,當眾不得,難道要私下做嗎?”

  余光中在美國的一所大學任教的時候,有一天,他講了一首中國古詩《尋隱者不遇》。美國的學生都很不理解,為什麼中國的古詩總是缺少主語或者賓語。比如:“松下問童子”,誰“松下問童子”;“言師採藥去”,誰“言師採藥去”;“只在此山中”,誰“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雲深”誰“不知處”。面對一群美國學生,餘老不知道怎樣去向他們解釋中國的這種傳統文化。餘老想了想,對這一群好奇的學生說:“既然你們要主語,那我就給你們主語。‘《我尋隱者不遇》:我松下問童子,童子言師採藥去。隱者只在此山中,雲深我不知隱者處。’”

  余光中剛到中山大學執教,他稱女研究生們為“村姑”。畢業後這些女弟子們相約來為他祝壽,他對“村姑們”說:“不要以為畢業離校,老師就沒用了。寫介紹信啦,做證婚人啦,為寶寶取名字啦,‘售後服務’還多著呢!”說得大家笑得前仰後合。

  余光中和幾位文人聊到演講費,有一位文人說他拿過一個小時一萬元,有一位說他拿過兩萬元,有一位說他拿過三萬元,接下來,輪到余光中出聲了,大夥兒以為他會繼續加碼,余光中卻說:“我拿過一個小時五百元的……”

  余光中是詩人,但卻沒時間讀詩,緣何如此?且聽老先生細細道來:“目前忙著寫詩、譯詩、編詩、教詩、論詩,五馬分屍之餘,幾乎毫無時間讀詩,甚至無時間讀書了。”

  余光中寫《幽默的境界》一文以闡明自己獨具特色的幽默理論。在文中他指出“幽默實在是荒謬的解藥。委婉的幽默往往順著荒謬的'邏輯誇張下去,使人領悟荒謬的後果”。為證這一論斷,他曾說過一則故事:“據說阿根廷有一位郵差,生就拉丁民族的灑脫不,常把一袋袋郵件倒在海里,多少叮嚀與囑咐,就此付給了魚蝦。”

  深度不足的演講家,常用長度來補償。對此類“演講家”,余光中亦有妙論:“還有一種人演講,不但貪長,而且逞響。愈淺的人愈迷信滔滔的聲浪,以為‘如雷貫耳’便足以征服世界。以前不用麥克風,這些人到底容易聲嘶力竭。現在有了機器來助陣,等於有了武器,這種演講人在回聲反彈如回力球的喧裡,更幻覺自己的每句話都是警世的真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