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吟孟郊簡介
導語:孟郊是唐代著名詩人,尤其是遊子吟描寫了母親對於孩子的愛。以下是由應屆畢業生網小編為您整理的孟郊的生平及簡介,歡迎閱讀!
孟郊,唐代詩人,漢族。現存詩歌500多首,以短篇的五言古詩最多,代表作有《遊子吟》。有“詩囚”之稱,又與賈島齊名,人稱“郊寒島瘦”。元和九年,在閿鄉(今河南靈寶)因病去世。張籍私諡為貞曜先生。
【生平】
孟郊祖籍平昌(今山東臨邑東北)。先世居洛陽(今屬河南)。父庭玢,任崑山縣尉時生郊。孟郊早年生活貧困,曾周遊湖北、湖南、廣西等地,無所遇合,屢試不第。貞元中張建封鎮守徐州時,郊曾往謁。46歲(一說45歲),始登進士第,有詩《登科後》:“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然後東歸,旅遊汴州(今河南開封)、越州(今浙江紹興)。貞元十七年(801年),任江南溧陽尉。其代表名詩《遊子吟》就是在溧陽時所作。在任時常以作詩為樂,作不出詩則不出門,故有“詩囚”之稱,不事曹務,還被罰半俸。元和初,河南尹鄭餘慶奏為河南水陸轉運從事,試協律郎,定居洛陽。60歲時,因母死去官。鄭餘慶鎮守興元,又奏為參謀、試大理評事。郊應邀前往,到閿鄉(今河南靈寶),暴病去世,時為元和九年,孟郊的朋友韓愈等人湊了100貫為他營葬,鄭餘慶派人送300貫,“為遺孀永久之賴”。
【評價】
唐人認為孟詩是“元和體”的一種,“元和已後”,“學矯激於孟郊”(李肇《唐國史補》)。唐末張為作《詩人主客圖》,以他為“清奇僻苦主”。宋詩人梅堯臣、謝翱,清詩人胡天遊、江湜、許承堯,寫作上都受到他的影響。對孟詩的評價,持褒義論的,韓愈、李觀以後,有貫休、黃庭堅、費袞、潘德輿、劉熙載、陳衍、錢振鍠、夏敬觀等;持貶義論的,有蘇軾、魏泰、嚴羽、元好問、王闓運等。他和賈島都以苦吟著稱,又多苦語。蘇軾稱之“郊寒島瘦”(《祭柳子玉文》),後來論者便以孟郊、賈島並稱為苦吟詩人代表,元好問甚至嘲笑他是“詩囚”(《論詩三十首》)。今傳本《孟東野詩集》10卷,出自北宋宋敏求所編刊,黃丕烈所藏北宋蜀本,已不可見。陸心源所藏汲古閣影宋精本,今歸日本。通行本有汲古閣本,閔刻朱墨本。《四部叢刊》影印杭州葉氏藏明弘治本。1959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刊印華忱之校訂《孟東野詩集》,末附孟郊年譜、遺事輯錄。註釋有陳延傑《孟東野詩注》,夏敬觀選注《孟郊詩》。事蹟可參考韓愈《貞曜先生墓誌銘》、新、舊《唐書》本傳、夏敬觀《孟東野先生年譜》、華忱之《唐孟郊年譜》。
【風格】
人們曾把孟郊與韓愈並稱“韓孟詩派”,主要是因為他們都尚古好奇,多寫古體詩。但孟郊所作,多為句式短截的五言古體,用語刻琢而不尚華麗,擅長寓奇特於古拙,如韓愈所謂“橫空盤硬語,妥帖力排奡”(《薦士》)。而韓愈的七言古體最具特色,氣勢雄放而怪奇瑰麗。他們的詩都很有力度,但韓愈的力度是奔放的,孟郊的力度則是內斂的。他更多地學習了漢魏六朝五言古詩的傳統,正如李翱所說,“郊為五言詩,自漢李都尉(陵)、蘇屬國(武)及建安諸子、南朝二謝,郊能兼其體而有之”(《薦所知于徐州張僕射書》)。因此,與大曆、貞元詩人相比,他更接近漢、魏風骨;而與他之後的韓愈、李賀相比,則又較多地保留了大曆、貞元詩風的痕跡。
這並不是說孟郊只是一味模仿漢魏六朝詩風,在學習古代詩歌藝術的同時,他又有自己鮮明的特色。
在內容上,孟郊的詩超出了大曆、貞元時代那些狹窄的題材範圍。固然,他的詩的主旋律是中下層文士對窮愁困苦的怨懟情緒,這是他屢試不第、仕途艱辛、中年喪子等生活遭遇決定的;但他還是能透過個人的命運看到一些更廣闊的社會生活,並以詩來反映這些生活。其中有的揭露、針砭了社會上人際關係中的醜惡現象,有的則尖銳地揭示了貧富之間的不平等。如《寒地百姓吟》以“高堂捶鍾飲,到曉聞烹炮”與“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兩相對照,《織婦辭》描寫了織婦“如何織絝素,自著藍縷衣”的反常現象。他寫這種詩常有很深刻的心理體驗,如《寒地百姓吟》中“寒者願為蛾,燒死彼華膏”之句,實非泛泛紀述民間疾苦者可比。應該說,在杜甫之後,孟郊又一次用詩歌深入地揭露了社會中貧富不均、苦樂懸殊的矛盾。孟郊還有一些詩描寫了平凡的人倫之愛,如《結愛》寫夫妻之愛,《杏殤》寫父子之愛,《遊子吟》寫母子之愛,這些題材已經在很長時間內被詩人們忽視了。
其中《遊子吟》是一首真摯深沉、感人至深的小詩: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在藝術手法上,孟郊的詩歌中出現了大曆、貞元詩歌所沒有、在這以前也不曾有過的新特點,即韓愈《貞曜先生墓誌銘》中所說的“鉤章棘句,掏擢胃腎“式的險奇艱澀。這一方面與他刻意求工,精思苦吟有關,另一方面與他心情鬱悶、情緒低沉有關。在《夜感自遣》中,他說自己“夜學曉不休,苦吟鬼神愁。如何不自閒,心與身為仇”。苦苦地寫詩,就必然要道人所未道,刻意尋求新詞句,用過去詩中少見的僻字險韻與生冷意象;而心理的壓抑、不平,使得他所追求的新的語言表現多帶有冷澀、荒寞、枯槁的色彩和意味,從而儘可能把內心的愁哀刻劃得入骨和驚聳人心,如:
老蟲幹鐵鳴,驚獸孤玉咆(《秋懷十五首》之十二);
病骨可剸物,酸呻亦成文。瘦攢如此枯,壯落隨西曛(同上之五);
冷露滴夢破,峭風梳骨寒。席上印病文,腸中轉愁盤(同上之二);
蜿蜒相纏掣,犖确亦迴旋。黑草濯鐵發,白苔浮冰錢(《石淙十首》之四);
勁飆刷幽視,怒水懾餘湍(同上之十)。
在這些詩中,他精心選用了“剸”、“梳”、“印”、“刷”等令人感到透骨鑽心的動詞與“峭風”、“老蟲”、“病骨”、“鐵發”、“怒水”、“勁飆”、“黑草”、“冰錢”等感覺上屬於暗、冷、枯、硬的意象相配,構成了一組組險怪、生硬、艱澀的句子,傳達了他心中難言的憤懣愁苦。對於孟郊的詩風,歷來的評價相去甚遠。如韓愈、李翱固然對他褒揚有加,而後世如元好問卻稱之為“詩囚”(《論詩三十首》),蘇軾更將其詩譬喻為外殼堅硬而嚼之無味的`“空螯”(《讀孟郊詩》)。但平心而論,孟郊詩的語言獨創性是無可否認的。宋人許顗《彥周詩話》謂其“能殺縛事實,與意義合,最難能之”,就是對他能以強有力的語言改造客觀事物的形態以表現自我的心理表示讚賞,這確非易事。
當然,孟郊也有平易樸素、自然流暢的詩作,但這些詩作在當時並不太引人注目(儘管《遊子吟》等詩在後世被廣泛傳誦),倒是上述風格的詩作,在內容上、語言上都顯示了元和年間詩歌創作的新變化、新特點。好奇尚險的詩風在韓愈手中有了進一步發展並蔚為風氣。
孟詩現存500多首,以短篇五古最多,沒有律詩。藝術上不蹈襲陳言,或擅長用白描手法,不用典故詞藻,語言明白淡素,而又力避平庸淺易;或“鉤章棘句,掐擢胃腎”(《墓誌》),精思苦煉,雕刻其險;如韓愈所說“規模背時利,文字覷天巧”(《答孟郊》),一掃大曆以來的靡弱詩風。其中有的詩篇反映時代現實、揭露藩鎮罪惡,如《徵婦怨》、《感懷》、《殺氣不在邊》、《傷春》等;有的關心人民生活、憤慨貧富不平,如《織婦辭》、《寒地百姓吟》等;有的表現骨肉深情,如《遊子吟》、《結愛》、《杏殤》等;有的刻畫山水風景,如《汝州南潭陪陸中丞公宴》、《與王二十一員外涯遊枋口柳溪》、《石淙》、《寒溪》、《送超上人歸天台》、《峽哀》、《遊終南山》等;雖然社會生活內容不同,都思深意遠,造語新奇,體現了孟詩的特色。有些作品如《秋懷》等,則情調不免低沉;“出門即有礙,誰謂天地寬”(《贈崔純亮》)一類詩句,雖反映了世途艱險,但也表現了狹窄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