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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孟郊的遊子吟

唐代孟郊的遊子吟

  【作品簡介】

  《遊子吟》由孟郊創作,被選入《唐詩三百首》。這是一首母愛的頌歌。詩中親切真淳地吟頌了偉大的人性美——母愛。詩的開頭兩句,所寫的人是母與子,所寫的物是線與衣,然而卻點出了母子相依為命的骨肉之情。中間兩句集中寫慈母的動作和意態,表現了母親對兒子的深篤之情。雖無言語,也無淚水,卻充溢著愛的純情,扣人心絃,催人淚下。最後兩句是前四句的昇華,以通俗形象的比喻,寄託赤子熾烈的情懷,對於春日般的母愛,小草似的兒女,怎能報答於萬一呢?更多唐詩欣賞敬請關注“習古堂國學網”的唐詩三百首欄目。全詩無華麗的詞藻,亦無巧琢雕飾,於清新流暢,淳樸素淡的語言中,飽含著濃郁醇美的詩味,情真意切,千百年來撥動多少讀者的心絃,引起萬千遊子的共鳴。

  孟郊《遊子吟》: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原文】

  《遊子吟⑴ 》

  作者:孟郊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⑵。

  臨行密密縫⑶,意恐遲遲歸⑷。

  誰言寸草心⑸,報得三春暉⑹!

  【註解】

  ⑴吟:吟誦。

  ⑵遊子:出門遠遊的人。即作者自己。

  ⑶臨:將要。

  ⑷意恐:擔心。歸:回來,回家。

  ⑸言:說。寸草:萱草。萱草(花)是中國傳統的母親花,相對於西方的康乃。寸草心:以萱草(花)來表達子女的孝心。

  ⑹三春暉:指慈母之恩。三春:春季的三個月。舊稱農曆正月為孟春,二月為仲春,三月為季春;暉,陽光;形容母愛如春天溫暖、和的陽光照耀著我們。

  【韻譯】

  慈祥的母親手裡把著針線,為將遠遊的孩子趕製新衣。

  臨行她忙著縫得嚴嚴實實,是耽心孩子此去難得迴歸。

  誰能說象小草的那點孝心,可報答春暉般的慈母恩惠?

  【講解】

  這是唐代詩人孟郊的《遊子吟》,是一首母愛的頌歌,它把人類偉大的母愛置於特定的藝術氛圍中,加以弘揚和歌頌,使之炙人口。

  孟郊一生窮愁潦倒,直到五十歲才得到陽縣尉的卑微職位。此詩便是他居官陽時所作。深摯的母愛,無時無刻不在沐浴著兒女們,然而對於孟郊這位常顛沛流淳,居無定所的遊子來說,最值得回憶的莫過於母子分離的痛苦時刻,此詩寫的正是這樣的時候慈母縫衣的普通場景,而表現的都是詩人深沉的內心情感。

  這是一首樂府體詩,詩人捕捉住生活中的一瞬,用簡括的`語言勾勒出慈母為遊子縫製衣裳的場景,抒發了遊子思鄉念親的至深情感。全詩淳樸素淡、情真意切,撥動了多少讀者的心絃,引起萬千遊子的共鳴,尤其是“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兩句已成為千古流傳的名言佳句。

  首聯,“遊子”,本謂遠遊的客子。《史記》“遊子悲故鄉”。也許慈母想到了遊子的奔走之勞,風霜之苦和孤寂之悲,如此,詩一開頭,就似籠著一層淡淡的哀愁。另外,就唐詩看,“遊子”也可指離鄉遠遊的舉子。有唐以來,開科取士,遊子不絕於途,輾轉流徙,飢寒相侵,倍受艱辛,“古若不置名,道路無傾”。詩人以其親身體驗和感受,把遊子的悲苦和哀愁加以濃縮和轉嫁,曲折地反映了當時知識分子的生活實況,賦予了詩的社會意義。

  次聯,集中寫慈母的動作和意態,表現了母親對兒子的深篤之情。雖無言語,也無淚水,卻充溢著愛的純情,扣人心絃,催人淚下。詩人進行了合理的想像,揭示了慈母情愛的含蘊,原來臨行縫製的遊子衣上,密密匝匝飛走的針線,竟是慈母的絲絲縷縷情思。“遊子無寒衣”,“遊子暮何之”,也許就是慈母系情的“意恐遲遲歸”的內涵。“短章蘊藉”(《白石道人詩說》),是詩意的生髮,更是意境的昇華。

  尾聯,從“欲報之德,昊天罔極”化出,但較之原詩句,比擬切當,對比強烈,形象更為鮮明;而且“遊子不言苦,家書但云安”,要解脫和拋卻的是悲苦和哀愁,知難而前,銳意進取,冀報恩於萬一。更多唐詩欣賞敬請關注“習古堂國學網”的唐詩三百首欄目。

  “母愛”是人類純真崇高的感情,是文學創作的永恆性主題。《詩經》就有“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欲報之德,昊天罔極”的詩句,簡括而形象地唱出了人子的心聲。冰心也在詩裡寫道:“母親啊!你是荷葉,我是紅蓮,心中的雨點來了,除了你,誰是我在無遮攔天空下的廕庇?”

  全詩無華麗的詞藻,亦無巧琢雕飾,於清新流暢、淳樸素淡的語言中,飽含著濃郁醇美的詩味和真切情意。平和的語言,這也得益於民歌形式的運用。它俚語入詩,明白曉暢,著語不多,純是白描,洋溢著強烈的生活氣息,那真摯深沉的感情就從平淡的語言中得出。

  這首詩對後世影響很深。到清朝,陽有兩位詩人又吟出了這樣的詩句:“父書空滿筐,母愛縈我”(史騏生)《寫懷》,“向來多少淚,都染手縫衣”(彭桂《建初弟來都省親喜極有感》),足見此詩給後人的深刻印象。

  總之,這首抒情小詩歌頌了偉大的母愛,稱得起廣泛流傳千古不朽之作。千百年來撥動了無數讀者的心絃,引起了萬千遊子的共鳴。

  【點評】

  這就是著名的《遊子吟》。它親切而自然地歌頌了普通而偉大的人性美——母愛。

  詩中所講的“遊子”,指離家在外或久居他鄉的人。“吟”,古代詩歌的一種名稱,意思同“歌”、“曲”相近。“寸草”,指小草,在詩中象徵子女。“心”,指草在生長中抽出的嫩莖。這裡語意雙關,既指草心也指遊子的心。“三春暉”,指春天的陽光,象徵母愛。三春:即春天的三個月,包括孟春、仲春、季春(從每年的立春到立夏)。

  偉大的母愛,如陽光一樣沐浴著兒女們成長。它無時不在,無處不有,給兒女們留下許多感受至深的印跡。對於孟郊這位長年離家在外,四處奔波的遊子來說,感受最深的莫過於母子離別的痛苦時刻。因而他在詩中選取臨行前母親為他縫補衣衫的場景。“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透過“線”和“衣”,把母親對兒子難以割捨的愛緊密聯絡在一起了。無論兒子遠行千萬裡,母親縫製的衣服總會穿在身上。也就是說,母親無時無地不在遮護著孩子的身,溫暖著孩子的心。“臨行密密縫,竟恐遲遲歸。”這兩句寫母親縫衣服時的情景:慈祥的母親手拿衣服,針針線線,細密縫補。惟恐兒子遲遲難歸,所以把衣服縫得結結實實的。但做母親的內心裡,又何嘗不盼望兒子早日平安回家呢?詩人就是透過母親所做與所想的矛盾,非常細緻地表現了慈母的一片深愛之情。最後兩句寫出了詩人的心聲:“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以春天的陽光育小草,生動地比喻母親對兒子的溫暖,抒說兒子報答不盡慈母育之恩。

  這首《遊子吟》選取日常生活的普通場景,用樸素自然,明白如話的語言,細緻而真切地突出了一個情字——慈母的愛子之情和兒子的感恩之情。千百年來,每當讀起它,都會使人心絃為一片愛的純情所震,引起兒女們對母親的深切思念。

  【評】

  孟郊早年漂泊無依,一生貧困潦倒,直到五十歲時才得到了一個陽縣尉的卑微之職,結束了長年的漂泊流離生活,便將母親接來住。這首詩就寫於此時。詩人自然不把這樣的小官放在心上,仍然放情于山水吟詠,公務則有所廢弛,縣令就只給他半俸。此篇題下作者自注:“迎母上作”,當是他居官陽時的作品。詩中親切而真淳地吟頌了一種普通而偉大的人性美——母愛,因而引起了無數讀者的共鳴,千百年來一直炙人口。

  深摯的母愛,無時無刻不在沐浴著兒女們。然而對於孟郊這位常年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的遊子來說,最值得回憶的,莫過於母子分離的痛苦時刻了。此詩描寫的就是這種時候,慈母縫衣的普通場景,而表現的,卻是詩人深沉的內心情感。開頭兩句“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實為兩個片語,而不是兩句句子,這樣寫就從人到物,突出了兩件最普通的東西,寫出了母子相依為命的骨肉之情。緊接兩句寫出人的動作和意態,把筆墨集中在慈母上。行前的此時此刻,老母一針一線,針針線線都是這樣的細密,是怕兒子遲遲難歸,故而要把衣衫縫製得更為結實一點兒罷。其實,老人的內心何嘗不是切盼兒子早些平安歸來呢!慈母的一片深篤之情,正是在日常生活中最細微的地方流露出來。樸素自然,親切感人。這裡既沒有言語,也沒有眼淚,然而一片愛的純情從這普通常見的場景中充溢而出,撥動了每一個讀者的心絃,催人淚下,喚起普天下兒女們親切的聯想和深摯的憶念。 更多唐詩欣賞敬請關注“習古堂國學網”的唐詩三百首欄目。

  最後兩句,以當事者的直覺,出進一層的深意:“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誰言”有些堪比作“誰知”和“誰將”,其實按詩意還是作“誰言”好。詩人出以反問,意味尤為深長。這兩句是前四句的昇華,通俗形象的比興,加以懸絕的對比,寄託了赤子熾烈的情意:對於春天陽光般厚博的母愛,小小的萱草花表達的孝心怎麼報答得了呢。真有“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之意,感情是那樣淳厚真摯。

  這是一首母愛的頌歌,在宦途失意的境況下,詩人飽嘗世態炎涼,窮愁終身,故愈覺親情之可貴。“詩從肺腑出,出輒愁肺腑”(蘇軾《讀孟郊詩》)。這首詩,雖無藻繪與雕飾,然而清新流暢,淳樸素淡中正見其詩味的濃郁醇美。全詩最後用一雙關句,寫出兒子對母親的深情。

  全詩無華麗的詞藻,亦無巧琢雕飾,於清新流暢,淳樸素淡的語言中,飽含著濃郁醇美的詩味,情真意切,千百年來撥動多少讀者的心絃,引起萬千遊子的共鳴。此詩寫在陽,到了清代,有兩位陽人又吟出這樣的詩句:“父書空滿筐,母線尚縈”(史騏生《寫懷》);“向來多少淚,都染手縫衣”(彭桂《建初弟來都省親喜極有感》)。可見《遊子吟》留給人們的深刻印象,是歷久而不衰的。

  【作者介紹】

  孟郊,字東野,唐代著名詩人。現存詩歌500多首,以短篇的五言古詩最多,代表作有《遊子吟》。有“詩囚”之稱,又與賈島齊名,人稱“郊寒島瘦”。元和九年,在鄉(今河南靈寶)因病去世。張籍私諡為貞先生。

  【“郊島”】

  中唐詩人孟郊、賈島的合稱。孟郊比賈島大28歲,是賈島的前輩詩人。但他們都是遭際不遇,官職卑微,一生窮困,一生苦吟。   孟郊“一生空吟詩,不覺成白頭”(《送盧郎中汀》);賈島“一日不作詩,心源如廢井”《戲贈友人》,相傳他“二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魏泰《臨漢隱居詩話》)。他們又都是韓愈的詩友。韓愈對他們的詩也都很讚賞,說孟郊詩“橫空盤硬語,妥貼力排”(《薦士》),賈島詩“奸窮怪變得,往往造平淡”(《送無本師歸范陽》),但重視郊較過於島。郊、島二人偶有詩相投贈,在當時並不齊名。唐末張為《詩人主客圖》列孟郊為“清奇僻苦主”,賈島則為“清奇雅正”的升堂七人之一。宋代歐陽修始以兩人並舉,謂“孟郊、賈島之徒,又得其悲愁鬱之氣”(《書梅聖俞稿後》),蘇軾有“郊寒島瘦”(《祭柳子玉文》)之論。二家詩“清奇”“悲愁”,造語刻煉,白描不用詞藻,是共同之處。但孟郊詩以五古為主,不作律詩;賈島詩以五律為主,古體較少;孟郊對社會生活觀察較廣,感情較深,有關心國事民生的作品;賈島則生活較窄,對世事較冷淡,一味枯寂幽峭,情調悽黯,是不同之處。潘德輿以為“郊島並稱,島非郊匹,人謂寒瘦,郊並不寒也”(《養一齋詩話》)。此論有代表性。但賈島對後來的影響大於孟郊:晚唐五代被詩論家稱為“賈島時代”(聞一多《賈島》),宋代“九僧”、“四靈”,明代“竟陵派”,清代“浙派”,學賈島成為流派;學孟郊的只是個別的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