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密碼散文
因為你,我記住了這次旅行。記住了五月,記住了發生在這個季節裡的所有故事,記住了摩托車沿小路直插進山的脊樑。
我曾是那種把青春流放到天堂裡的生靈,落寞與迷濛裡,是一抹不著色彩的素描。倔強而蒼白。
我總是相信古人的某句名言,總相信你會有一天,向父親一樣牽著我的手,走過山走過水,走過春綠,走過秋黃,走過千山萬水,走過地老天荒.......
和所有的春花一樣,我錯過了所有可以盛開的季節。而你最終也成為了我人生裡一道永遠的風景。
世事無常,彈指一揮間,我就成了唐朝那枚滾動在文人墨下的憂鬱的紅豆。我感嘆歲月的同時,卻發現你以不在是那個帶著學生植樹,站在夜裡與我談天的朗朗少年。
摩托車一路延伸到鷺嶺腳下,很遙遠的便已聽到鶴鳴陣陣。遠見蒼山白雲之間,一隻只潔白的身影,或翩然起舞於天空,或鳴叫嬉戲於枝頭。真的好似一副無弦的琴音,一張無墨的油畫 。
這就是鷺嶺,一個群山環抱,綠樹參天的`莽莽林海,一個因這些遷徙的後鳥而命名的地方。我終於看到一路上沉默的你說這話時,臉上那種欣慰與自豪。是的,老天從來都會眷顧那些生活動強者。這些因你的呼籲而成為人人保護的珍惜蒼鷺,而你也因此成為人人尊敬的愛心環保大使。
臨進山的時候,一條小河擋住去路。我天生就是一個暈車暈高的人,看你輕巧的越過獨木橋,我只好站在原地,你笑說幫我找一條腿的同時,把手伸出來接我,在被你握緊手的時後,我突然想起了父親。想起他無論走到哪裡都要用手牽著我,想起他每天晚上都要站在我身後,陪我看星星看月亮看沒有星沒有月的夜晚。想起父親走後這些年我孤獨的痛。
有很多昨天都已成為過往,而很多過往都已成為今生的痛。
透過枝離破碎的樹冠,我看到這些來自天堂的精靈,時而盤旋飛舞,時而低鳴纏綿。我猜想它們相臥而息纏綿於空時的溫存,猜想春來時,它們作別如天堂般的江南水鄉,沿前輩遷徙的足跡,把生命抹在壁刃上的堅忍,猜想在一刻的安靜,一世的溫情背後,把等待流放到凡塵裡的斑斕和狂放。猜想在多年以後,當我再次想起,這幾百只或者是幾千只的蒼鷺,春來秋去的繁衍生息。想起它們曾在某一年某一日某一天,讓心情鬱悶的我豁然讀懂了關於人生關於春天的所有密碼。 這就是生命的色彩嗎?或許,這就是我要該經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