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萬歲青春萬歲初三作文
青春是一個不朽的話題。
寫下這些文字只是想訴說我們這個年代的故事,我們的心聲。
希望這個世界聽到青春的自白,認可我們的存在。
願夢想萬歲,青春萬歲。
1
我叫蘇北,是一個不優秀的人,至少在別人看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原因是我成績不好,偏科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比如說英語成績比較優秀,剩下的幾科卻總是倒數。
一個差生的帽子足可以將一個孩子的自信心,和他的優點都否決。至少在我是這樣認為的。
在家長和老師的眼中我有些不務正業,甚至是玩世不恭。因為在我的生活裡學習並不是中心,在我看來有許多事情比學習要重要的很多,比如說畫畫。
這個觀念,我不知道是對是錯。
帶著這樣的思想,我踏上的青春的路。走進了這所有我們市裡認為最優秀的中學。
這所學校單憑我一個人的能力是肯定進不來的。是的,正如你所想,我是靠父母進來的。
我們的班級按名次排座位,自然我是在後幾排的。
班級的前排和後排是天壤之別。按班主任的話來講都是頭不抬眼不睜。而差距在於一個是學,一個是睡。
我們後排可謂是生活滋潤喜事多的地方,我自然有很多盟友。比較活躍的是後排的蔡鵬程同學,再就是每天上課醉生夢死,下課精神百倍的老高。老高原名叫高博。因為大我們一歲,所以都叫他老高。出於一些原因他讀了兩次初三,但不是留級。
我們是絕對的鐵三角。
一起在天台學吸菸,頂風作案。或者逃課去打球,我想那時候能做的壞事都做了。
上課的時候我們也總是和老師閒扯皮,偶爾遇到年輕的老師看著好欺負,老高和蔡鵬程就非常不要臉的湊上去問:“老師你有男朋友嗎?”
就在蔡鵬程和老高為了兩袋薯片要用石頭剪子布來一決勝負時,一個身影悄悄出現在後門,我用最快的速度將新一期的畫冊塞入書桌裡,旁邊的人也都慌亂的的藏著作案工具。可惜老高和蔡鵬程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一級警戒。
我清晰地看到班主任似笑非笑的觀察著這兩個人。我冒死在底下偷偷踹蔡鵬程的椅子,用力地咳嗽。
但是一切為時已晚。班主任踏著有力的腳步走進教室,抱著一沓晚自習要講解的試題看著我們後排用她尖銳的聲音說道:“蔡鵬程,贏了沒有啊......”
蔡鵬程和老高自然被請出門外。
“蘇北,你還挺會通風報信是吧。”
聽到了班主任的話,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走出了教室。
看到了門外的老高和蔡鵬程,我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這倆範二青年啊!”
日子無非在小打小鬧中繼續,改變的好像只有黑板旁中考倒計時的數字。
2
學校每天都發參考書,習題之類的。再在封皮上印上內部資料之類的字眼,弄的神神秘秘的。老師囑咐我們不可以將資料給外校的學生,說這叫競爭。
對他的說法我們有點不屑一顧的感覺,覺得只是多印好向我們多收寫資料費罷了。
臨近月考的前一週,即便是我們後排的學生也時不時的看看書,聽聽課,臨時抱抱佛腳。畢竟老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一是成績總歸不能特別爛,二是迫於家裡的壓力,總歸要給爸媽一個交代,多考一分就是一分。
平時沒心沒肺的蔡鵬程也安靜了許多,我回過頭去看見他桌子上放著一張白紙,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音符。
忘了說蔡鵬程從4歲就開始練鋼琴,到如今是八級還是九級我也忘記了。我曾經有幸看過他彈鋼琴,曲目的名字倒是忘記了。我只記得總是嘻嘻哈哈哈的蔡鵬程,只要觸碰琴鍵就會變得認真嚴肅起來。
“幹嘛呢,蔡大師、蔡多分、蔡扎特”
“蘇北!”
不等蔡鵬程開口調侃我,我就聽見前面傳來一個尖銳的女高音。
這個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我想就是十年後我在人群中聽到這個聲音,都會毫不猶豫的說出她是誰。
對,就是她。我們班的班長,秦瑤。
我想她就算不是班長,也是個特愛管閒事的女生。
我沒有站起來,有些不滿的問了句:“幹什麼啊?”
“最後一節晚自習數學竄了星期二的化學,你沒有聽見老師說嗎?啊,也對,你們後排怎麼能聽見老師講話呢?”秦瑤聽出了我的不滿,語氣也硬了起來。
因為我個子高,字也寫的不錯,所以黑板前的課表每天早上都是我填。
蔡鵬程站起來語氣有些挑釁說了一句:“你說什麼呢?”
蔡鵬程平時就跟秦瑤有些過節。其實說是過節,也不過就是蔡鵬程在自習課上和老高不遵守紀律,又不太服秦瑤的管。秦瑤終究是個小丫頭片子,一個大男生被女生當著全班同學面說來說去,臉上總歸掛不住。
班級裡的火藥味好像隨著蔡鵬程的一句話濃了起來。
前排的人根本不想理會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在乎,還有多少題等著去解。後排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想找點熱鬧看。
我對著蔡鵬程使眼色,拉著他趕緊坐下。
雖然我對秦瑤的話也很不爽,但畢竟她是班長,傳到班主任耳朵中,最後吃虧的還是我們。
我壓著心裡的不愉快對蔡鵬程說道:“別跟女孩子較勁了。”
3
月考如期而至,我也只是勉強答了答,之後再考場睡得昏天黑地。我想他們倆也是一樣的情況。因為我分明看到了從考場出來的蔡鵬程,臉上還有校服袖子的壓痕。
交完了最後一科的試卷,就有一種被赦免的感覺。
我沒有著急回家,走上天台準備畫一張校園的鳥瞰圖。蔡鵬程也在那裡,他倚著欄杆坐下一隻手拿著譜子,一隻手拍著腿在打節奏。微風吹起他不太長的頭髮,看起來是個很乾淨的少年。
他看到我來了,趕忙站起身來連身上的土都來不及拍掉,帶著孩子般興奮的表情對我說:“蘇北,我昨晚想了一夜寫出的曲子,我哼給你聽!”
蔡鵬程早就過了變聲期,所以他的.聲音有種成熟磁性的味道。
很婉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蔡鵬程真的是一個很有才華的男孩子。
“怎麼樣,怎麼樣?”蔡鵬程哼完之後瞪著很大的眼睛期待我的評論。
“嗯……什麼爛調子嘛”我故意開玩笑說道。
“真的那麼難聽嗎?”看著蔡鵬程認真的表情,我很放肆的大笑著。
“騙你啦!哈哈哈哈”聽到我這麼說蔡鵬程也鬆了一口氣。
月考過後,我們依舊馬馬虎虎的混日子。我們三個還是一起去食堂,一起去籃球場。一起在廁所裡偷偷吸菸。
時不時會有女生給蔡鵬程遞情書,我和老高就在旁邊起鬨,捂著半邊臉說:“真酸啊!”。蔡鵬程會向我們撲過來,三個人扭打在一團。說實話,蔡鵬程長得很好看,他牙齒很白,笑起來是那種特別陽光的男孩。
小時候聽說,越是平靜的海面越危險,也許下一秒就是驚濤駭浪。
現實生活證明了這句是正確的。
發表成績那天,在我們意料之中,也在我們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為我們知道會很爛。意料之外的是沒想到會爛到這種程度。
那天班主任找了老高談話,他是我們三個中學習成績最好的。老高從辦公室回來後什麼都沒說,他坐在我們前面,我看不到他臉上是什麼表情。我沒敢多問他,因為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現在心情一定非常不好。
我不敢自然有人敢,對,是蔡鵬程。
“老高,老高。”蔡程鵬壓低聲音喊著。
老高沒有回頭,而是在紙上寫著什麼東西。
“高博!”見老高沒什麼反應,蔡鵬程低吼了一聲。
我和蔡鵬程都是知趣的人,知道老高不願意說是肯定不會說的,乾脆就不問了。但是看著老高的樣子我的心裡很難受,就像碰到了棉裡的針。
下課後蔡鵬程拉我到廁所最裡面,遞給我一支菸。我很用力地吸了一口,感覺胸口很悶很悶。
就在我自顧自的為老高傷感時,沒注意到離我只有3米遠的教導主任。
蔡鵬程很用力地推了一下走神的我。當我回過神來時,看到的只是教導主任那張永遠不會笑的臉。我下意識的趕緊掐了煙,教導主任臉色鐵青的對我說:“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
“三年七班,蘇北”
“三年七班,蔡鵬程”
就這樣我們兩個人的大名光榮地出現在他紅色的小本子上,那個被大家譽為生死簿的本子。
我知道教導主任會以最快的速度告訴班主任,因為他沒有什麼事情做,只是專門抓違紀的學生。
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有那麼快。
也沒有想到,會被停課處分。
晚上我拿著慘不忍睹的成績單走到我爸面前,準備好聽他的嘮叨。按照我對他的瞭解他已經對我的成績有了免疫力,頂多絮絮叨叨幾句就簽上字了。
只是這一切都怪我太天真,太幼稚了。
4
他瞥了一眼成績單,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問了我一句:“你在學校抽菸了。”我沒有聽出這句話是肯定句還是疑問句,只好默不作聲。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突然站起來甩了我個很響亮的耳光。我從小沒被這麼用力的打過,腦袋一直嗡嗡的響。我真的沒有想到他會打我!也沒想到他手勁這麼大。
他沒有說話,拉著我走進書房。看他的臉色我知道那一耳光並沒有讓他消氣。
他從桌子底下拉出一個木頭箱子,那個箱子是我裝畫的。裡面還有我從小到大收集的各種畫冊。
他把箱子倒扣,一沓沓的素描紙和厚厚的畫冊砸在木質的地板上發出很沉悶的聲音。我再也不能沉默了。冒著再挨耳光的風險上前拉住他:“爸,你要幹什麼!”我想那時候我的聲音已經有了些哭腔。
“你天天畫!畫!畫!能畫出什麼名堂!”他拿起一沓畫完的速寫質問我。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他猛地拿起一張開始撕,兩半,四半,八半……
我想去阻止他,可是我真的沒有勇氣。我聽到紙張撕裂的聲響,很大很大,好像在一口口吞噬著我。又好像是一種嘲諷。
“蘇北!蘇北!你為什麼不去攔著他,那些是你靈魂的孿生,是你的心血!你怎麼那麼沒有用呢!”
看著那些我攢著早餐錢買的畫冊變成碎片,我再也忍受不住這種折磨。用最大的力氣的拉住他。我剛想怎樣偽裝眼淚,卻又一陣陣鼻酸。
“別撕了,不要,不要。”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說:“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之後用力地推開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我不知道父親那種恨鐵不成鋼是怎樣的感情,也不知道他往菸灰缸裡扔了多少隻菸頭。
那晚我沒有睡,找了很多卷透明膠帶粘畫冊。
我知道父親也沒有睡。
我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蘇北你絕不可以掉眼淚。
如果說我成長了,那一定是因為那一晚。
被停課的那幾天,我只是安靜的在家粘畫冊。幾乎不怎麼和父親說話。他也只是做好飯菜敲敲我的房門。那幾天,是我中學時代以來最平靜的日子。沒有嘻嘻哈哈的打鬧,沒有老師的呵斥,也沒有門外的自習的課。
5
三天後我看到了蔡鵬程,看他的臉色知道他這幾天肯定也不好過。
在後來的日子中,我,老高,蔡鵬程沒有去過籃球場了。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一起去自習室。也很少女生送給蔡鵬程情書了。蔡鵬程沒有告訴我當晚他的事情,我就自然也沒有講我爸撕我畫的事。
日子還是繼續,中考倒計時從三位數字變成了兩位數字,我們變了,真的變了。
時光不僅僅可以改變人的容顏,也可以磨平人身上的稜角。
班主任沒有對我們的變化感到驚訝,因為這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我很少畫畫了,因為一張張的畫紙都變成了參考題。我沒有辦法去改變這個殘忍的現實,所以只能接受它。
至今為止,我都沒有粘好那些碎片。因為我知道,粘好了,也不是從前的樣子了。我也知道從前的蘇北早就面目全非了。
我、老高、蔡鵬程。我們座到了前排,但是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想要的,好像就在那一夜被現實掠奪了。
得非所願,願非所得。
一天的中午,老高把我和蔡鵬程叫到學校的天台。
這個天台有我們很多的回憶,以前我在這裡寫過生。蔡鵬程在這裡給我們哼他新作的曲子。這裡是我們夢開始的地方。如今也是夢死亡的地方。
“蘇北,畢業後還畫畫嗎?”老高沒有看我,直接問道。
“畫!”我想都沒有想的回答道。
“你呢?蔡鵬程”老高又問道他。
“我不知道。”蔡鵬程聲音很小。
我們三個之中蔡鵬程是變化最大的,我看著這樣他有點心痛。
“我,蘇北熱愛畫畫,絕不輕言放棄!”我對著操場很大聲的喊著,想鼓舞一下蔡鵬程。
那天蔡鵬程在天台的牆上畫了一很漂亮的音符,我在他旁邊畫了三個男孩子,老高則在旁邊留了一句話:
夢想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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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總是在回憶那個中午,如果不是老高我們是不是就會放棄自己的理想。我想不是的,雖然曾今我們猶豫過,但是在心低卻沒有真正的低過頭。
畢業的那天大家都要互相留言,我在老高和蔡鵬程的本子上寫下了一句話:
LonglivedreamLongliveyouth.
夢想萬歲,青春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