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流年泣語散文
午夜的走廊異常的安靜,從這頭走到那頭一共八十七步,需要開十盞燈。白熾燈下,自己一個人踏著空蕩蕩的地板,聽那空蕩蕩的聲音在時光的影印中穿行,我想、不是我寂寞而是這夜太安靜了。小時候走路,爸媽說要一步步地走,奇奇怪怪的書上也是這麼說的,說走得太快容易摔倒,小心翼翼總會少出點差錯。於是,也就習慣了把每一步都走得清晰、透亮,總害怕哪裡出錯,擔心自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就這樣,從不輕易去選擇,從不輕易去做決定,走過了將近二十五個春夏秋冬。
夏天的大雨滂沱,冬日的暮雪雲天,走過的每一步都覺得是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的心,更對得起爸媽多年的教誨。可是,就在新舊交替的時刻,我昏沉沉在睡夢中不想再走,覺得哪裡錯了,卻又不知道錯在哪裡。混沌交織,或許是人生最痛苦的事,就像你一隻腳邁進急流而逝的溪水,而另一隻深陷於陸地上的池沼,任憑你用盡所有的力氣都無法走出那種罹難。
午夜的天空幽寂,路燈下彷徨的是那失落已久的昏黃,就在走廊的一頭視野開闊的地方,我常常駐足凝望闊遠的高空。夕陽西下,數落過天際重疊的雲層,秋去冬來,數過高飛漸遠的群雁,衰草連邊,數過矮牆殘壁處的淒涼。可數來數去,數過最多的還是瘦骨嶙峋的夢想,究竟是現實索取的太多,還是人們可以堅持的理由太少,數來數去,只有大把大把的清寂跌落在手心。
是誰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要怎樣才能讓人憔悴後真的無怨無悔?又為何這世間,會有那麼多千辛萬苦的等待終究是負了亙古明月,定格在眼淚的悲涼和碎心的疼痛裡?煙花易冷,人世易分,為何一邊是事在人為的篤信,一邊又可以是緣分天定的'無可奈何。幽幽明月,萬古長風,這隱藏在文字裡的哀愁為何總是這般糾結,等待了千年、萬年的際遇,為何還是無人能解?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舊的一年是去了,可積聚的傷痛卻在新的一年裡又生根發芽,難不成這也是宿命的既定,讓人無法改變無法動搖?詩人食指說“當我的鮮花依偎在別人的情懷/我依然固執地用凝霜的枯藤在淒涼的大地上寫下:相信未來”。縱然未來簡單的猶如一張白紙,現實的人也會在它上面附加上利益權衡、複雜和企圖,我們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車水馬龍、欺騙和謊言,在這個滿是嘈雜的世界,想保全自身、置身事外都難,更何況是我們的夢想。初步社會的一代,爸媽從小會教育說這是個沒有夢想的社會,做什麼事都要講求條件、門當戶對等等的現實。已完全置身社會的80後,有部分的人堅信著夢想,卻在旅途中坎坷難行。70後,或許在青春年少時追逐過夢想,可現在早已塵埃落定的他們中間還有多少人擁有夢想。誰、還有夢想?誰、還能堅持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