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的喜歡和遙遠的他散文
何為喜歡?日月,星辰,曠野雨落。
可否具體?山川,江流,煙嫋湖泊。
可否再具體?萬物是他,無處可躲,心心念念是他,即使知道喜歡他很無力,又遙遠,可依然還是喜歡。
佛火淒涼寂寂不言語,她的袈裟像以往那樣繡著念著他冉冉的絕句,曾經她也想過靡靡,皈依桃花皈依七情六慾,可終究等不來他的一句承諾,便也對佛門生活麻木了。想起初見時,她也只是個對情愛懵懂可卻才華滿溢的道姑,他亦是欣賞著她的滿腹才華而聞名前來拜訪,不料兩人卻一見如故。從此,兩人便常在山中小庭院裡寫詩品茶,情愫漸生,可終究敵不過世俗那些不解風情的蒼白的條規,他下定決心離開這一方寂靜的庭院,頭也不回的走向長亭。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暮。自君之出矣,她日漸消瘦,紅顏轉憔悴,思他如明燭,煎心且銜淚。清冷的觀房和山中的庭院沒了他來訪的腳印後,更是悽寂了數十分。只能每日念著佛經,盼著心上人歸,可每次等來的不過是深夜裡無窮無盡的嘆息和無力的喜歡。他可不曾知道過,她願意為了他放下佛門一切,皈依凡間與他共嘗這時間尋常百姓家的酸甜苦辣的生活。或許他是知曉的,應是覺著他們的愛單薄的敵不過著世間的流言蜚語,所以還是負了痴傻的她。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世間也有像她這般痴情無限的女子,無力的喜歡著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等著一個不會有結果的'結果。遙遠的他怎麼會知曉她對他無限的思念,日夜不停的想念,或許他早已經另尋他歡,早已將此段事情當成不痛不癢的過往罷了。世間痴情女子多,可恨遇上薄情郎。
倘若兩人不相愛了,這是一段遙遙無期的喜歡,再怎麼喜歡,也等不來自己想要的結果。所以何必執著,早些的放手對自己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只是後來的她,才華橫溢的道觀才女李季蘭再也沒有皈依紅塵的念頭了,或許只想好好儲存這段喜歡,在青燈古佛的陪伴下,守著竹卷佛經,守著曾經庭院清幽的回憶,伴著木魚聲聲,佛香嫋嫋,不復出焉。
只是在無人問津的夜晚,李季蘭還是會回想著心底最柔軟的那方土地裡覆蓋著的回憶,甜蜜又憂傷的喜歡,進而卻步的喜歡,最無力的喜歡。可那又怎麼樣呢,也只能永遠放在心裡隨著她入那黃土成白骨罷了。
也許喜歡一個人卻不能得,就是此般心情吧。
寒風想給他,炙熱想給他,餘生所有的清晨日落,星辰大海都想給他。
即使是遙遠的他和無力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