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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走了散文隨筆

父親走了散文隨筆

  只是記得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很大,街道兩旁凍結的冰凌像是要猛然一下扎入地面使得來回過往的人們焚心慌慌,我不記得我是怎麼回到家的,那時不時走在路上的人們一不留神就摔滑在地,看的心裡面總是戰戰兢兢,唯恐害怕下一個受害者就是我了,拖著被零下十度冰冷包裹的身軀全然覆蓋在鵝毛般大雪中等待而停留。

  家裡不同與往常的時候總是靜悄悄的像是填充了影視色彩中恐怖氣氛,不靜而生的一種壓抑使心裡面空墜懸像於睡夢裡的感覺,已經很久沒來打掃的窗沿經過時間輪盤的反覆旋轉呈現出復古出舊的模樣,它深沉破裂的稜角告訴我:“你在十年前離開,現在你又站在這裡,我等了你十年,是歲月風塵積澱的十年”,沒有人會知道現在站在這裡的我在回憶什麼,窗戶邊放著那個佈滿灰跡斑斑的相框只是風一吹就連同把相片裡的故事背景一起沉默的上演了,相片中間那個我沒有微笑,沒有隨帶與環境太多相符合的協調,只是突顯幾分成熟。我不明白那年冬天雪下的那麼大是不是天空也厭倦了這個世界不真實的溫度和難有無法抓住的時間,它讓我與路上的行人走也不能走,停也不能留。

  在這十年裡有五年四個月二十二天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度過的,和家裡人在一起總是很親切不會有什麼尷尬的話語是不能說的,因為它們的愛包容了我的一切任性與狂躁、嬌懿與肆痞,我也不用把在外面經過幾層包裝過的神態表情展現在家人面前,它們早就在我一出生的時候就知道了我的性格,我在想我在故意隱藏什麼呢?媽媽知道我喜歡吃辣的不喜歡吃甜的,平時還總愛拿我當笑料以為我不能忘記卻又十分臉紅害羞的事,過後也許是小時候各種孩子氣的動作讓媽媽在記憶裡難以忘懷。出門那天媽媽不在家天下著小雨,陰冷的溼氣不由己的打了幾個寒顫也會雙手鼓弄做作的相互挽著雙臂,週末的世界比起往常要空蕩了許多,畢竟難以休眠繁作的往日在今天總算是平靜消停了。

  他沒有說什麼話讓我能夠記憶到現在,門口旁邊那顆櫻花樹在每年不該開花的季節卻提前了幾個時令也會花開幾朵,媽媽不在時他總愛問:“櫻花開完了櫻桃就有了成熟的預兆,你媽每天不停的給它修枝、施肥的真是花有伊人陪,去以事還非,是不是?”爸爸知道好景不會太長,他與媽媽在一起的日子比我未出生前延伸了多少年,畢竟那個時候它們也是從初識、相知、互助、彼愛這個過程走過來的,它們也會小打小鬧耍耍任性就像是現在的我們總是神慌失措的急於被現實折磨。櫻花落了,本不該在這個時候就被風吹落的櫻花我想它也是站不住自己的立場、經不起風吹雨打逃避開花結果最終成為人們口中餘味,它不想被消化認為不該這樣了了一生就像是我們還想趁著青春肆意放縱年華,父親有很多教誨的話語我到現在還是望哀莫定,老人家經歷的太多對家庭的愛遠遠大於自己一生對事業的愛、對生活的愛、對自己的愛,媽媽是深愛著爸爸的,爸爸不喜歡帶有太多情調的愛也許是太深沉的社會背景那個年代的單純無暇。

  父親走的時候我沒有哭出眼淚,他對我的教育讓我在後來教育自己的'孩子的時候重複父親當年對我各種說話的場景的時候我卻情難自控的當著自己孩子的面宣然痛哭了,因為我明白了父親一輩子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他充當了太多的角色:丈夫、父親、兒子、員工。在承接著上輩與下輩的家族責任的時候我深深的痛恨生命給予父親的光陰是多麼短暫,我不能原諒自己在空蕩的房間裡除了媽媽在身旁的陪伴卻抽不出時間完成兒子對父親最後的遺願。五年四個月二十二天是全家人在一起最幸福的時候,父親生前說:“櫻花樹旁邊埋了一件東西,等我走了去把它拿出來”,這時的櫻花樹結滿了櫻桃,我向樹旁深挖了幾下一個錦盒出現在眼前裡面放著一個相框和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艾兒,你媽和我一直在這裡陪著你,我們不分開你我於時間之外,無論是否陰陽相隔,願留存美好憶念”,相框裡的照片放在窗沿十年了,父親一直陪著我和媽媽,大雪覆蓋了櫻花。

  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想要的生活甚至有時候會出賣你的人格,於是人格做出了出格的事情,你淪陷了生活。沒有犯罪的心是童心,沒有殘害的恨是無知,有時候走得太遠了卻是一步也沒有走出,後來才發現原來是最初那個停留在原點的自己被拉扯到現在的,這種具有彈性人生的路途一不小心就可能一下子彈回過去甚至彈回曾經最後失憶。誰不是從一個心地單純善良的孩子被社會現實蛻變成一個滿腹心機深重的“瘋子”,也許我們太有愛於生活以至於沒能好好的把握住愛的方向,最後卻把睹物思情當做“人情債”毫無成本的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