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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的求仕詩賞析

孟浩然的求仕詩賞析

  盛唐時期,社會安定,經濟繁榮,國力強大。在這種情況下,形成了一種比較獨特的政治生活局面:無官之人企圖由隱入仕,高官之人又由仕而隱。我們所熟知的山水田園詩人孟浩然便想由隱而仕。

  很多人推崇孟浩然,無非是因為他那些可以與王維相提並論的山水田園詩以及他那“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雲”的高尚情操。然而,孟浩然雖然以隱士終生,但並不代表他不期望出仕。

  在《書懷貽京邑同好》中,他這樣說到:“三十既成立,嗟吁命不通。慈親向贏老,喜懼在深衷。甘脆朝不足,簞瓢夕屢空。執鞭慕夫子,捧檄懷毛公。感激遂彈冠,安能守固窮?”孔子曾說:“三十而立”,而自己三十既過,卻一事無成,面對這樣的現實,孟浩然只能長吁短嘆。他雖“一心慕夫子,懷毛公”,然而面對“甘脆朝不足,簞瓢夕屢空”的現實,不得不發出“安能守固窮”的感嘆。他在另一首詩中也這樣寫到:“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由於生活的逼迫,他期望朋友們能夠給他出謀劃策或者加以援引。

  四十歲時,孟浩然北上長安,企求入仕。一個沒有背景,深居簡出的人要走上官場,是很難的。所以,孟浩然這次進京,除了獲得了詩名之外,並未獲得一官半職。看透官場黑暗的孟浩然,希望徹底落空了。於是憤然離京到江淮吳越各地漫遊。

  在離別王維之前,他作詩一首《留別王侍御維》,藉以表明心跡:

  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歸。欲尋芳草去,異與故人違。當路誰相假,知音世所稀。只應守寂寞,還掩故園扉。

  作者半生寂寞無聞,過著食不裹腹的日子,只期望有朝一日,能夠尋得芳草。然而,這入仕的道路是不平坦的,他不僅沒能得到一官半職,反倒給自己平添了幾絲煩惱。早知如此,悔不該與故人相違,實不如固守清貧,倒落得個自由自在。

  雖然嘴上這樣說,孟浩然還是在張九齡府中做了幾天幕僚,最終還是退隱山林。

  其實,在此之前,孟浩然就已經料到自己求仕的道路不會那麼平坦。他在《歸故園》一詩中,就對自己的人生作了一個簡短明瞭的概括:

  北闕休上書,南山歸敝廬。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白髮催年老,青陽逼歲除。永懷愁不寐,松月夜窗虛。

  相傳,他曾在王維家裡對玄宗朗誦該詩,從而獲罪遭貶。或許,正因為如此的遭遇,終結了孟浩然仕與隱的矛盾,使之能一心用在山水田園之上,從而成就了與王維並稱的孟浩然。

  拓展:

  從孟浩然求仕期間的詩看其真隱者的氣質

  孟浩然被譽為盛唐山水田園詩的開創者,其詩內容多寫山水田園和隱居的逸興以及羈旅行役、懷友的心情,故人們往往從這些詩中強烈感受到孟襄陽志在山水的隱士風采,如“阮籍推名飲,清風坐竹林。半酣下 衫袖,拂拭龍唇琴。一杯彈一曲,不覺夕陽沉。餘意在山水,聞之諧夙心”(《聽鄭五愔彈琴》),再如“遑遑三十載,書劍兩無成。山水尋吳越,風塵厭洛京。扁舟泛湖海,長揖謝公卿。且樂杯中酒,誰論世上名”(《自洛之越》)。然,孟浩然因求仕之心一生有過三次長安之行,這三次入京表現出孟浩然身上儒學影響下傳統仕子的功名之心、濟世之情,故具體從這些階段的詩來探析孟浩然身上真隱士的氣質。

  《唐才子傳》有言“古稱禰衡不遇,趙壹無祿,觀浩然折謙退,才名日高,竟淪明代,終生白衣,良可悲夫。”提及孟浩然,總是不解生於盛世的他為什麼會隱逸田園山林,更很多人質疑他並無真正的隱逸情懷,不過是功名心切但才學短淺,屢求仕不成便全身而退做起隱士,幸而孟浩然一生入京只有三次,今就按時間擷取其所謂入京求仕期間的詩歌一一加以詳味,從中來看孟浩然求仕時的詩,和這些時期“詩中的孟浩然”(聞一多《唐詩雜論》),探探孟浩然是否是“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雲”(李白《贈孟浩然》《全唐詩》一六八)那樣清朗飄然的孟浩然。

  對於孟浩然入京求仕期間,我將範圍定於求仕入京前,求仕在京時期,及求仕落第返鄉途中。這樣區分是為了從詩中窺見孟浩然上京的原因和心態,求仕在京時的心境及其作罷離京返鄉的情感得失,更為真切、真實的瞭解孟浩然及其平淡的詩歌表達。具體這期間的詩大致應有36首。

  一、而立之年羨鴻鵠,奮飛又厭流俗惡

  開元十一年冬至開元十二年八月,孟浩然因中書令張說之薦而首入長安,他此次晉京,在長安待了一年有餘,並寫了著名的《赴京途中遇雪》一詩。在孟浩然詩集中,其首次入京的相關詩歌大致有9首。

  首次來長安前孟浩然的追求仕進的心情是十分迫切的,開元六年有《田家作》一詩,這一時期詩人隱居在家,詩歌前四句孟襄陽自敘喜幽靜尚恬淡與親近隱者的情志,後部分寫自己年過三十猶居田園,“鄉曲無知己,朝端乏親故。誰能為楊雄,一薦《甘泉賦》。”嘆無人舉薦,歲月蹉跎,徒有鴻鵠之志而無法實現,詩中詩人的仕進之心之強烈,對於正值而立之年而無為的青年士子是再正常不過的心情,而對於從未踏上過仕途,涉足官場的孟浩然在其如此強烈功名之心下,年紀輕輕的他已有偏喜隱逸和志存功名的思想矛盾,“沖天羨鴻鵠,爭食羞雞鶩”內心極度苦悶。這種一開始就存在於骨子裡的氣質不能不說是其一生未能全力功名最重要的原因。

  而再看開元八年前後所作的《晚春臥疾寄張八子容》,詩後十句的感慨世路艱難,懷才不遇,老大無成。“念我平生好,江鄉遠從政”,詩中體現出其對前途渺茫的隱憂,還有建功立業的渴望以及懷才不遇的憤怨和歲月蹉跎的恐懼之情。這首詩是孟浩然未踏上入京之途所作的,詩中的求仕之強烈情感不言而喻,然而心中又念“世途皆自媚,流俗寡相知”。而且“世途”一聯諷刺仕途,警拔凝練,入木三分,分明體現出作者對官場欺媚流俗的不屑和反感。

  《赴命途中逢雪》是詩人已在應詔入京途中的詩作,這首詩寓情於景,描繪了旅途中的嚴冬景色,在蕭索孤寂的意境中流露作者赴京的對前途的迷茫和擔心。隱約可見詩人對從仕並沒有太多信心,亦沒有昂揚和意氣風發的興奮。

  赴京之後的5首詩時間大致都在開元十二年左右,確定其在長安時的詩為《聞裴侍御朏自襄州司戶徐豫州司戶因以投寄》,這首詩表達是詩人對友人的懷念和惋惜之情誼。其他4首中,《書懷貽京邑故人》、《荊門上張丞相》、《都下送辛大之鄂》和《贈王九》均是關於友人的。

  《荊門上張丞相》和《贈王九》是普通的贈友詩,兩首詩中都表現出詩人對朋友的綿綿情誼,很富人情味,這與孟浩然“平生重結交”(《家園臥疾畢太祝曜見尋》)很有關係。內容上,注意到《荊門上張丞相》全詩在歡樂的基調中夾雜著思鄉的憂愁。《贈王九》是孟浩然寫給王迥的詩,從勸客歸家的角度體現詩人注重日常人生的思想,同時,詩中表現出詩人淡泊功名精神狀態,而這一點結合這時詩人已在求仕之中,不得不多加思考詩人的內在心性。   《書懷貽京邑故人》約作於詩人入長安還襄陽之後,詩中詩人自抒懷抱,寄贈在京友人,表達了希望能得友人之助,“當塗訴知己,投刺匪求蒙。秦楚邈離異,翻飛何日同!”一起奮飛。詩中貫注著詩人求仕的急切和懷才不遇的憤怨心情,從這種情緒可以得知孟浩然之所以怨憤是懷才不遇感的憤怨,那《赴命途中逢雪》中對從仕的缺乏信心將不是對自己沒信心,更可能是對仕途官場的不足夠感興趣而茫然缺乏信心,而這種精神情結正可從他骨子中喜隱逸、樂山水中找到答案。

  二、科途遲來試牛角,自信有餘仍清淡

  孟浩然第二次入京於開元十六年夏天,《舊唐書·孟浩然傳》中,“孟浩然,隱鹿門山,以詩自適。年四十來遊京師,應進士不第,還襄陽。”《新唐書·孟浩然傳》記載,“孟浩然字浩然,襄州襄陽人。…….年四十乃遊京師。”孟浩然此次入京為“應進士”(《舊唐書》)。這次入京直至開元十八年秋,孟浩然自京還襄陽,並作了《留別王侍御》與王維。共18首。因涉及考試故按應考前後劃分為入京前,在長安應試期間,出榜落第後三個階段。

  入京前有《送陳七赴西軍》、《行至汝墳寄盧徵君》和《送告八從軍》三首。《送陳七赴西軍》約作於開元十六年詩人赴京之前不久,是詩人數量極少的邊塞詩之一。詩中講述送別同鄉友人參軍赴邊,全詩聲調鏗鏘有力,很有盛唐之音。值得注意的是詩中“餘亦赴京國,何當獻凱還”也表達了作者自己對赴京應試的滿懷信心。

  《行至汝墳寄盧徵君》是詩人去往長安路過汝州、洛陽時所寫,詩中描寫雪景頗含浪漫色彩,全詩帶有一種明朗的情緒,表明孟浩然對前途充滿了樂觀的信心。

  而《送告八從軍》,中“運籌將入幕,養拙就閒居。正待功名遂,從君繼兩疏。”此首作於開元十六冬詩人赴長安前,詩中反映的是告八衛國戍邊的昂揚精神,表現出孟浩然對告八從軍愛國之舉的高度肯定,需留意的是詩歌最後一句“正待功名遂,從君繼兩流”意為祝告八功成身退,並希望一起隱居。結合前面《送陳七赴西軍》及《行至汝墳寄盧徵君》兩首詩的內容,可得知在孟浩然信心十足二赴京應考時其心中依然對掛記著隱居,這值得注意。

  開元十六年夏天,孟浩然抵達長安參加科舉,這一應試期間的詩共五首,是《登總持寺浮屠》、《長安早春》、《春情》、《醉後贈馬四》和《長樂宮》,還留下句震驚四座的“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登總持寺浮屠》寫詩人等賞總持寺的的見聞,透過景觀描寫傳達美感。《長安早春》作於開元十七年正月春闈臨詩之前,詩人懷揣仕進抱負而看到長安早春之景時所表達出的是一片恢弘的太平盛景。《春情》是一首對青樓女子的關注之詩,以女性為題材在孟詩中是不多見的。《醉後贈馬四》一詩主要寫詩人對俠義之士的推許和與俠士結交的豪興。從這五首詩的內容和體現出詩人的情感來看,基本都是平靜或愉悅的,可見在應考出榜前詩人的狀態是比較輕鬆和自信的。

  而出榜落第後,大致有十首詩,有《宿終南翠微寺》、《南陽北阻雪》等,逐一來看:

  《宿終南翠微寺》,終南即終南山,詩歌開首四句寫訪遊之地的景觀特色和訪遊的原因,“遂造幽人室,始知靜者妙。儒道雖異門,雲林頗同調。”隱隱透露了落第後的不遇合尋求逃逸的心情。中間六句寫寺主的居所幽靜雅緻,知其品行高雅,最後側聽風泉清音更感翠微寺環境清寂幽雅,與開篇照應。而這後一個層次極富特色,以濃淡相濟的筆墨,“風泉有清音,何必蘇門嘯”,寫出了近處所見而喚起的遐思和感情,表明詩人已萌動了棄卻仕途的思想。

  《南陽北阻雪》是詩人求仕不成返回襄陽,途經洛陽、南陽時所作“我行滯宛許,日夕望京豫。曠野莽茫茫,鄉山在何處”詩前八句寫詩人為大雪所阻,滯留在宛許之間,傍晚眺望時所見到的景象。詩中所營造的意境荒涼、蕭索,渲染出詩人失意而歸的憂憤和迷茫,最後四句交代了自己頹廢的原因,在於“少年弄文墨,屬意在章句。十上恥還家,徘徊守歸路。”而其“徘徊守歸路”我想並不一定是所說的出仕和歸隱之間的徘徊,而更貼切、更可能的是因其“少年弄文墨”且“十上”,因而“恥還家”,所以羞愧、徘徊“守歸路”。所以從這首詩說是歸隱和求仕之間的徘徊是牽強的,再說歸隱完全是因“不得不”亦是站不住腳的。

  《題長安主人壁》大致作於開元十七年夏天。全詩主要抒寫了詩人落第後在長安的窘迫與思鄉的矛盾。既欲早日歸鄉隱居,又想透過獻賦的方式再次得到賞識。

  《歲暮歸南山》,此詩作於開元十七年冬,主要抒發詩人落第後懷才不遇的'憤懣和年老歸隱的哀傷。詩前四句寫出此次落第“歸山”的憤懣之情,從此之後,便甘心隱老,不再應舉。雖怨憤但婉曲、溫厚,有盛唐士人氣度。

  《留別王侍御》此詩作於開元十八年離京之冬,孟浩然作此詩時王維正棄官後在長安閒居。開元十七年春,浩然在長安應試不第,仍滯留在京,想走獻賦上書的路子以求得汲引,這期間與王維常往來,但是王維已經棄官,沒有能力幫他。詩前四句寫自己應試落第的失望心情和歸鄉隱居的打算,只是捨不得與老朋友分別,自己還是回家隱居。

  《京還贈張維》此詩亦約作於開元十八年冬離開長安返鄉時,孟浩然入京應試不第,心中十分煩悶,借惜別之際,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其情不可遏制。前兩句表明了與功名權貴決裂,歸隱山林的決心。三四句贊陶淵明、頌嵇康,說明了不再追求仕進的理由,表現出不肯摧眉折腰的傲骨,後四句進一步從自己的性情與為官的矛盾性上表示了對為官的鄙棄。

  《寄趙正字》,既有對命運不濟的感慨,也有對世事人情的不滿,致使自己不能如願以償,獲得一個適宜的境遇,只好認命,從此不再想著一切。

  《秦中感秋寄上人》本詩作於開元十七年詩人長安落第後的秋天。詩中抒寫落第後的失意和困居長安的苦況,並且表現了詩人入仕與歸隱的內心矛盾。詩歌語言真率,作者求仕不得遂生歸隱之心。

  《送袁太祝尉豫章》,“何幸遇休明,觀光來上京。相逢武陵客,獨送豫章行。隨牒牽黃綬,離群會墨卿。江南佳麗地,山水舊難名。”詩首聯回憶孟浩然與袁太祝的美德,“獨送”二字表達了友誼的深厚真摯。尾聯是詩人對朋友的勸勉,勸袁太祝不要為此難過,赴任的地方在江南,那裡山水佳麗,正好藉此漫遊。這種勸勉能洞見孟浩然之心向。   《清明即事》這首詩是描寫長安京城清明時節人們紛紛到城外祭祀掃墓的情景。詩中渲染了熱鬧非凡的掃墓情景,但這種渲染並非為了表現這作者的興致,而是反襯在外遊子的無心合群的相思之苦,還有求仕失意的孤寂,“空堂坐相憶,酌茗聊代醉”。

  “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兩句因是其作於席間的文人酬宴之作,因場合和作詩的動機的緣由所以不能就其內容作妄議。

  三、憤憤揚身棄仕途、退隱飄逸仍悠悠

  孟浩然三入京師在開元二十年。開元十九年一月,唐玄宗率文武百官“幸”東都,孟浩然聞之,乃於翌年春由襄陽而至,之後由洛陽三入長安。這期間詩應約10首。

  而在京期間的詩似乎沒有存留的,入京前的時間已到開元十九年的一首《雲門寺西六七里聞符公蘭若最幽與薛八同往》,是詩人在越州遊歷期間所作,詩中讚美了幽絕僻靜的佛家境地,稱頌了寺院自然風光的奇美,也抒發了詩人厭惡塵世,追求飄然世外的思想。

  而所能見之詩多在離京後,近9首。有《尋香山湛上人》、《秦中苦雨思歸贈袁左丞賀侍郎》和《送丁鳳進士赴舉呈張九齡》等。

  歸納而講,《尋香山湛上人》,“平生慕真隱,累日探靈異。野老朝入田,山僧暮歸寺。松泉多清響,苔壁饒古意。願言投此山,身世兩相棄。”詩人的心情是抑鬱的,希望投隱山林、身世相棄,這是“真隱”。

  《送丁鳳進士赴舉呈張九齡》這首詩為引見詩,是送丁鳳赴舉而呈張九齡的詩歌,其實就是在借丁鳳的酒杯澆自己的壘塊。

  《秦中苦雨思歸贈袁左丞賀侍郎》約作於開元二十一年秋,詩中敘述了詩人長期閉門苦讀的經歷,“為學三十載,閉門江漢陰”。對應試落第感到失望和憤慨,當初臨試前的那種積極的仕進之心,此時已經蕩然無存。詩人斷然宣告擯棄仕途,歸返田園。寫自己的遭際,一唱三嘆,顯得悽楚沉鬱。而關於摒棄仕途的宣告,“躍馬非吾事,狎鷗真我心”,接下句“寄言當路者,去矣北山岑”已然有灑脫飄逸之感。

  《洛下送奚三還揚州》,全詩醒眼的“羨”字,“恨”字,悄然表達了詩人漂泊無依、將要歸隱的情懷。

  《京還留別新豐諸友》表現出詩人對當權者的怨憤與不願合作的態度,最後一句“因向智者說,游魚思故潭”,決心去尋山訪水,隱逸世外。

  《李氏園臥疾》本詩約作於詩人“年年客白社”的某年寒食節,詩首聯用陶詩意境,寫隱逸之趣,勁聯寫客居臥病倍加懷鄉之情,尾聯寫布衣之嘆,空滯洛陽的失落和悲傷感。

  《初出關旅亭夜坐懷王大校書》本詩作於開元二十一年秋末詩人自長安去洛陽途中出潼關時。尾句“永懷蓬閣友,寂寞滯揚雲”,但見本詩基思友之情。

  《同儲十二洛陽道中作》是開元二十年冬所作,本詩描寫的是一位洛陽遊俠的形象,能反映詩人心中的豪俠情懷,詩歌洋溢著的是愉快、豪邁的氣息。這是表現出孟浩然性格中耿直且有俠義之情的一面。

  縱觀上文,孟浩然求仕期間的熱情與其失意之後的怨憤都可見,但從中我們分明看到他始終掛記歸隱的真實內心,單從詩歌內容上我們很容易窺見其別於其他詩人隱情懷,另外,從詩歌風格上,其詩平淡和真率的語言及其清新超俗的意蘊,上述詩句中都有體現,“文如其人”也可窺見其真隱士的內心和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