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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承天寺夜遊賞析500

記承天寺夜遊賞析500

  《記承天寺夜遊》表達了詩人賞月的欣喜,漫步的悠閒,貶謫的悲涼,人生的感慨,失意情懷自我排遣的曠達的心境,以下是小編整理的《記承天寺夜遊》賞析兩篇,喜歡的朋友可以參考一下。

  《記承天寺夜遊》原文賞析(一)

  細讀蘇軾的《記承天寺夜遊》,那個“閒”字慢慢地氤氳開來,漸漸地在我心中升騰,好一個“閒”字了得!

  月色真美,面朝長天,“閒”庭信步。因為“烏臺詩案”,作者被貶黃州已經四年。今晚的月色真好啊——“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在如此皎潔的月光下,能和友人中庭散步,賞月談心,實乃人生之幸事。是啊,兩人都“閒”,那是一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那是一種以凡心對凡事的悠然。廣闊的天宇之下,就只有自己和懷民相知相恤,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欣喜?一個“閒”字,表現了作者面對無邊月色,信步漫遊,和大自然融為一體的閒適、恬淡。

  人生無常,相伴知己,“閒”中有樂。月色入戶,明月相知,竹影清麗,唯有自己和懷民能領略此等良辰美景,豈非快事?在黃州,滿腹才情的蘇軾,在文學上創造了又一個藝術高峰,創作了不少經典作品,如《卜算子》(缺月桂疏桐)、《念奴嬌》(大江東去)、《滿江紅》(江漢西來)、《前赤壁賦》《後赤壁賦》等。從這些詩文中,我們可以感受到蘇軾的豁達與樂觀。本文中的“欣然起行”以及結尾的“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等句,都表現了他身處逆境,卻樂觀處世,“笑看雲捲雲舒”,“閒”賞“花開花落”。一個“閒”字,又有力地表現出他面對人生重重打擊的超脫、瀟灑。

  宦海浮沉,身處異鄉,“閒”裡透酸。蘇軾被貶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是個有名無實的“閒”官,這與他“經世濟民”的人生理想是相去甚遠的。琴棋書畫皆通的才子,胸中滿是治國之道,可現在卻成為一個只能遊山玩水的“閒人”,根本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華。此時,宦海浮沉,幾經波折的蘇軾,仕途失意的苦悶、彷徨、無奈與心酸,含蓄地從一個“閒”字中露出。不是“我”想閒,而是和張懷民一樣,此時此刻,都只有賦閒而已啊。哪一個夜晚都有月亮,哪一個夜晚都有綠竹和翠柏,但是,不可能有兩個像“我們”一樣的“閒”人了。

  胸懷天下,觸景生情,“閒”為釋鬱。作者為何夜不能寐?只是因為月光皎潔?尋找同樂之人,為何又同是被貶的張懷民?蘇軾因文遭禍,貶為黃州團練副使,近乎流放,心情憂鬱。所以,在明月高掛之時,無法入眠,正反映了他內心的苦悶。這正是仍有進取之心的表現。月夜遊承天寺,正是消釋抑鬱的具體行為。政治上失意,那就從自然美景中尋求精神慰藉吧。如果是一個甘於平庸之人,此時此刻,恐怕是在醉生夢死之中了。人“閒”,心不“閒”,此處說“閒”,是聊以自慰的另一說法吧。

  細讀東坡的《記承天寺夜遊》,一個普普通通的“閒”字,卻傳達出如此豐富的資訊,蘇軾,不愧為一代文豪啊。

  《記承天寺夜遊》原文賞析二(二)

  《記承天寺夜遊》這篇文章只有84個字,從胸中自然流出,“行於所當行”,“止於不可不止”,無從劃分段落。但它不是“在平地”直流的。只有幾十個字,如果“在平地”直流,一瀉無餘,還有什麼韻味?細讀此文,雖自然流行,卻“與山石曲折”,層次分明。“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這像是寫日記,老老實實地寫出年月日,又寫了個“夜”字,接下去就應該寫“夜”裡幹什麼。究竟幹什麼呢?“解衣欲睡”,沒有什麼可乾的。可就在“解衣”之時,看見“月色入戶”,就又感到有什麼可幹了,便“欣然起行”。幹什麼呢?尋“樂”。一個人“行”了一陣,不很“樂”,再有一個人就好了;忽而想起一個可以共“樂”的人,就去找他。這些思想和行動,是用“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幾句表現出來的。尋見張懷民了沒有,尋見後講了些什麼,約他尋什麼“樂”,他是否同意,在一般人筆下,這都是要寫的。作者卻只寫了這麼兩句:“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接著便寫景: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步於中庭”的時候,目光為滿院月光所吸引,引起一種錯覺:“積水空明”,空明得能夠看清橫斜交錯的各種水草。院子裡怎麼會有藻、荇之類的水草呢?抬頭一看,看見了竹、柏,同時也看見了碧空的皓月,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不是“藻、荇”,而是月光照出的“竹、柏”影子!“月光如水”的比喻是常用的,但運用之妙,因人而異。不能說作者沒有用這個比喻,但他的用法卻和一般人很不相同,所產生的藝術效果也很不相同。

  文思如滔滔流水,“與山石曲折”,至此當“止於不可不止”了。“止”於什麼呢?因見“月色入戶”而“欣然起行”,當止於月;看見“藻、荇交橫”,卻原來是“竹、柏影也”,當止於“竹柏”;誰賞月?誰看竹柏?是他和張懷民,當止於他和張懷民。於是總括這一切,寫了如下幾句,便悠然而止: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寥寥數筆,攝取了一個生活片斷。敘事簡淨,寫景如繪,而抒情即寓於敘事、寫景之中。敘事、寫景、抒情,又都集中於寫人;寫人,又突出一點:“閒”。入“夜”即“解衣欲睡”,“閒”;見“月色入戶”,便“欣然起行”,“閒”;與張懷民“步於中庭”,連“竹柏影”都看得那麼仔細,那麼清楚,兩個人都很“閒”。“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冬夜出遊賞月看竹柏的,卻只有“吾兩人”,因為別人是忙人,“吾兩人”是“閒人”。結尾的“閒人”是點睛之筆,以別人的不“閒”反襯“吾兩人”的“閒”。惟其“閒”,才能“夜遊”,才能欣賞月夜的美景。讀完全文,兩個“閒人”的身影、心情及其所觀賞的景色,都歷歷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