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庫>采薇> 采薇原文翻譯及賞析集合5篇

采薇原文翻譯及賞析

采薇原文翻譯及賞析集合5篇

采薇原文翻譯及賞析1

  原文:

  采薇(節選)

  [先秦]佚名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靡室靡家,獫狁之故。不遑啟居,獫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憂心烈烈,載飢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譯文

  采薇采薇一把把,薇菜剛剛出地面。說回家了回家了,眼看一年又完啦。沒有妻室沒有家,為跟玁狁去廝殺。沒有空閒來坐下,為跟玁狁來廝殺。

  采薇采薇一把把,薇菜柔嫩初發芽。說回家了回家了,心裡憂悶多牽掛。滿腔愁緒火辣辣,又飢又渴真苦煞。防地調動難定下,書信託誰捎回家!

  采薇采薇一把把,薇菜已老發杈枒。說回家了回家了,轉眼十月又到啦。王室差事沒個罷,想要休息沒閒暇。滿懷憂愁太痛苦,生怕從此不回家。

  註釋

  薇:豆科野豌豆屬的一種,學名叫荒野豌豆,又叫大巢菜,種子、莖、葉均可食用。

  作:指薇菜冒出地面。止:句末助詞,無實意。

  曰:句首、句中助詞,無實意。

  莫(mù):通“暮”,此指年末。

  靡(mǐ)室靡家:沒有正常的家庭生活。靡,無。室,與“家”義同。

  獫(xiǎn)狁(yǔn):中國古代少數民族名。

  不遑(huáng):不暇。遑,閒暇。

  啟居:跪、坐,指休息、休整。啟:跪、跪坐。居:安坐、安居。古人席地而坐,兩膝著席,危坐時腰部伸直,臀部與足離開;安坐時臀部貼在足跟上。

  柔:柔嫩。“柔”比“作”更進一步生長。指剛長出來的薇菜柔嫩的樣子。

  烈烈:熾烈,形容憂心如焚。

  載(zài)飢載渴:則飢則渴、又飢又渴。載……載……,即又……又……。

  戍(shù):防守,這裡指防守的地點。

  聘(pìn):問候的音信。

  剛:堅硬。

  陽:農曆十月,小陽春季節。今猶言“十月小陽春”。

  靡:無。盬(gǔ):止息,了結。

  啟處:休整,休息。

  孔:甚,很。疚:病,苦痛。

  我行不來:意思是:我不能回家。來,回家。(一說,我從軍出發後,還沒有人來慰問過)

  賞析:

  這三章採用重章疊句的形式,反覆表達戍卒遠別家室、歷久不歸的悽苦心情。

  這三章的第一句都是“采薇采薇”,以此來引起下文。詩歌的一開始就給讀者展示了一幅淒涼的戍邊生活畫面,我們彷彿看到戍卒一邊在荒野漫坡上採集野菜,一邊思念著久別的家鄉,屈指計算著返家的日期。第一章開頭兩句寫道:“采薇采薇,薇亦作止”,這是寫春天,薇菜剛剛綻出嫩綠的芽尖。

  第二章寫道:“采薇采薇,薇亦柔止”,這是寫夏天,薇菜的葉片肥嫩。

  第三章則是:“采薇采薇,薇亦剛止”,這是寫秋天,薇菜的葉莖將老而粗硬。從春到秋,薇菜由嫩而老,時光無情地流逝了;戍卒思歸,從春到秋,一年將盡,何時才能歸家呢?其實在詩裡,詩人原是把天地四時的瞬息變化,自然生物的生死消長,都看作是生命的見證,人生的比照。因此,興是自然予人的最樸素也最直接的感悟,其中有著體認生命的深刻之義。於是在“采薇”這樣一個凝固在戍卒記憶裡的姿勢裡,看到的不只是四季的輪迴,光陰的流逝,還看到思念的成長,看到生命走向蒼老的痕跡。

  前三章的前後兩層,同時交織著戀家思親的個人情和為國赴難的責任感,這是兩種互相矛盾又同樣真實的思想感情。這樣的豪邁和悲涼的交織構成了全詩的情感基調,只是思歸的個人情愫和戰鬥的責任感,在不同的章節有不同的表現。

采薇原文翻譯及賞析2

  采薇(節選)

  春秋戰國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采薇(節選)》譯文

  回想當初我離開的時候,連楊柳都與我依依惜別。

  如今回來路途中,卻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

  路途曲折漫長難行走,又渴又飢真勞累。

  我心裡不覺傷悲起來,沒有人會懂得我的痛苦的!

  《采薇(節選)》註釋

  昔:從前,文中指出徵時。

  往:當初從軍。

  依依:形容柳絲輕柔、隨風搖曳的樣子。

  思:用在句末,沒有實在意義。

  雨:音同玉,為 “下” 的意思。

  雨(yù)雪:下雪。雨,這裡作動詞。

  霏(fēi)霏:雪花紛落的樣子。

  遲遲:遲緩的樣子。

  載:又。

  莫:沒有人。

  《采薇(節選)》賞析

  《采薇》是《詩經·小雅》中的一篇。歷代注者關於它的寫作年代說法不一。但據它的內容和其它歷史記載的考訂大約是周宣王時代的作品的可能性大些。周代北方的獫狁(即後來的匈奴)已十分強悍,經常入侵中原,給當時北方人民生活帶來不少災難。歷史上有不少周天子派兵戍守邊外和命將士出兵打敗獫狁的記載。從《采薇》的內容看,當是將士戍役勞還時之作。詩中唱出從軍將士的艱辛生活和思歸的情懷。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讓那一股纏綿的、深邃的、飄忽的情思,從風景畫面中自然流出,含蓄深永,味之無盡。

  這四句詩被後人譽為《詩經》中最好的句子。這是寫景記時,更是抒情傷懷。這幾句詩句裡有著悲欣交集的故事,也彷彿是個人生命的寓言。是誰曾經在那個春光爛漫的春天裡,在楊柳依依中送別我?而當我在大雪飄飛的時候經歷九死一生返回的時候,還有誰在等我?是《木蘭辭》裡親人歡迎的盛況,還是《十五從軍徵》裡荒草萋萋的情景?別離時的春光,迴歸時的大雪,季節在變換,時光在流逝,我們離去,我們歸來,而在來來去去裡,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呢?沒有答案,只有漫天的飛雪中一個被沉重的相思和焦慮燒灼的又飢又渴的徵人孤獨的身影,步履蹣跚地,戰戰兢兢地走向他不知道的未來。

采薇原文翻譯及賞析3

  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靡室靡家,獫狁之故。不遑啟居,獫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飢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采薇采薇,薇亦剛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 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爾維何?維常之華。彼路斯何?君子之車。 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

  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魚服。豈不日戒?獫狁孔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翻譯

  豆苗採了又採,薇菜剛剛冒出地面。說回家了回家了,但已到了年末仍不能實現。沒有妻室沒有家,都是為了和獫狁打仗。 沒有時間安居休息,都是為了和獫狁打仗。

  豆苗採了又採,薇菜柔嫩的樣子。說回家了回家了,心中是多麼憂悶。憂心如焚,飢渴交加實在難忍。駐防的地點不能固定,無法使人帶信回家。

  豆苗採了又採,薇菜的莖葉變老了。說回家了回家了,又到了十月小陽春。徵役沒有休止, 哪能有片刻安身。心中是那麼痛苦,到如今不能回家。

  那盛開著的是什麼花?是棠棣花。那駛過的是什麼人的車?當然是將帥們的從乘。兵車已經駕起,四匹雄馬又高又大。哪裡敢安然住下?因為一個月多次交戰!

  駕起四匹雄馬,四匹馬高大而又強壯。將帥們坐在車上,士兵們也靠它隱蔽遮擋。四匹馬訓練得已經嫻熟,還有象骨裝飾的弓和鯊魚皮箭囊(指精良的裝備)。怎麼能不每天戒備呢?獫狁之難很緊急啊。

  回想當初出征時,楊柳依依隨風吹。如今回來路途中,大雪紛紛滿天飛。道路泥濘難行走,又飢又渴真勞累。滿腔傷感滿腔悲,我的哀痛誰體會!

  註釋

  薇:豆科野豌豆屬的一種,學名救荒野豌豆,又叫大巢菜,種子、莖、葉均可食用。

  作:指薇菜冒出地面。

  止:句末助詞,無實意。

  曰:句首、句中助詞,無實意。

  莫:通“暮”,也讀作“暮”。本文指年末。

  靡室靡家:沒有正常的家庭生活。靡,無。室,與“家”義同。

  不遑:不暇。遑,閒暇。

  啟居:跪、坐,指休息、休整。啟,跪、跪坐。居,安坐、安居。古人席地而坐,兩膝著席,危坐時腰部伸直,臀部與足離開;安坐時臀部貼在足跟上。

  獫狁:中國古代少數民族名。

  柔:柔嫩。“柔”比“作”更進一步生長。指剛長出來的薇菜柔嫩的樣子。

  烈烈:熾烈,形容憂心如焚。

  載飢載渴:則飢則渴、又飢又渴。載……載……,即又……又……。

  戍:防守,這裡指防守的地點。

  聘:問候的音信。

  剛:堅硬。

  陽:農曆十月,小陽春季節。今猶言“十月小陽春”。

  靡:無。

  盬:止息,了結。

  啟處:休整,休息。

  孔:甚,很。

  疚:病,苦痛。

  我行不來:意思是:我不能回家。來,回家。(一說,我從軍出發後,還沒有人來慰問過)

  常:常棣(棠棣),既芣苡,植物名。

  路:高大的戰車。斯何,猶言維何。斯,語氣助詞,無實義。

  君子:指將帥。

  小人:指士兵。

  戎:車,兵車。

  牡:雄馬。

  業業:高大的樣子。

  定居:猶言安居。

  捷:勝利。謂接戰、交戰。一說,捷,邪出,指改道行軍。此句意謂,一月多次行軍。

  騤:雄強,威武。這裡的騤騤是指馬強壯的意思。

  腓:庇護,掩護。

  翼翼:整齊的樣子。謂馬訓練有素。

  弭:弓的一種,其兩端飾以骨角。一說弓兩頭的彎曲處。象弭,以象牙裝飾弓端的弭。魚服,鯊魚魚皮製的箭袋。

  日戒:日日警惕戒備。

  棘:急。孔棘,很緊急。

  昔:從前,文中指出徵時。

  依依:形容柳絲輕柔、隨風搖曳的樣子。

  思:用在句末,沒有實在意義

  雨:音同玉,為 “下” 的意思。

  霏霏:雪花紛落的樣子。

  遲遲:遲緩的樣子。

  往:當初從軍。

  賞析

  這首詩描述了這樣的一個情景:寒冬,陰雨霏霏,雪花紛紛,一位解甲退役的征夫在返鄉途中踽踽獨行。道路崎嶇,又飢又渴;但邊關漸遠,鄉關漸近。此刻,他遙望家鄉,撫今追昔,不禁思緒紛繁,百感交集。艱苦的軍旅生活,激烈的戰鬥場面,無數次的登高望歸情景,一幕幕在眼前重現。此詩就是三千年前這樣的一位久戍之卒,在歸途中的追憶唱嘆之作。其類歸《小雅》,卻頗似《國風》。

  全詩六章,可分三層。既是歸途中的追憶,故用倒敘手法寫起。前三章為一層,追憶思歸之情,敘述難歸原因。這三章的前四句,以重章之疊詞申意並循序漸進的方式,抒發思家盼歸之情;而隨著時間的一推再推,這種心情越發急切難忍。首句以采薇起興,但興中兼賦。因薇菜可食,戍卒正采薇充飢。所以這隨手拈來的起興之句,是口頭語眼前景,反映了戍邊士卒的生活苦況。邊關士卒的“采薇”,與家鄉女子的“采蘩”、“採桑”是不可同喻的。戍役不僅艱苦,而且漫長。“薇亦作止”、“柔止”、“剛止”,循序漸進,形象地刻畫了薇菜從破土發芽,到幼苗柔嫩,再到莖葉老硬的生長過程,它同“歲亦莫止”和“歲亦陽止”一起,喻示了時間的流逝和戍役的漫長。歲初而暮,物換星移,“曰歸曰歸”,卻久戍不歸;這對時時有生命之虞的戍卒來說,不能不“憂心烈烈”。後四句為什麼戍役難歸的問題作了層層說明:遠離家園,是因為玁狁之患;戍地不定,是因為戰事頻頻;無暇休整,是因為王差無窮。其根本原因,則是“玁狁之故”。《漢書·匈奴傳》說:“(周)懿王時,王室遂衰,戎狄交侵,暴虐中國。中國被其苦,詩人始作,疾而歌之曰:‘靡室靡家,獫狁之故’云云。”這可視為《采薇》之作的時代背景。對於玁狁之患,匹夫有戍役之責。這樣,一方面是懷鄉情結,另一方面是戰鬥意識。前三章的前後兩層,同時交織著戀家思親的個人情和為國赴難的責任感,這是兩種互相矛盾又同樣真實的思想感情。其實,這也構成了全詩的情感基調,只是思歸的個人情和戰鬥的責任感,在不同的章節有不同的表現。

  第四、五章追述行軍作戰的緊張生活。寫出了軍容之壯,戒備之嚴,全篇氣勢為之一振。其情調,也由憂傷的思歸之情轉而為激昂的戰鬥之情。這兩章同樣四句一意,可分四層讀。四章前四句,詩人自問自答,以“維常之華”,興起“君子之車”,流露出軍人特有的自豪之情。接著圍繞戰車描寫了兩個戰鬥場面:“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這概括地描寫了威武的軍容、高昂計程車氣和頻繁的戰鬥;“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這又進而具體描寫了在戰車的掩護和將帥的指揮下,士卒們緊隨戰車衝鋒陷陣的場面。最後,由戰鬥場面又寫到將士的裝備:“四牡翼翼,象弭魚服。”戰馬強壯而訓練有素,武器精良而戰無不勝。將士們天天嚴陣以待,只因為玁狁實在猖狂,“豈不日戒,玁狁孔棘”,既反映了當時邊關的形勢,又再次說明了久戍難歸的原因。《毛序》根據這兩章對軍旅生活的描寫,認為《采薇》是“遣戍役”、勸將士之詩。這與詩意不符。從全詩表現的矛盾情感看,這位戍卒既戀家也識大局,似乎不乏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責任感。因此,在漫長的歸途上追憶起昨日出生入死的戰鬥生活,是極自然的。

  籠罩全篇的情感主調是悲傷的家園之思。或許是突然大作的霏霏雪花驚醒了戍卒,他從追憶中回到現實,隨之陷入更深的悲傷之中。追昔撫今,痛定思痛,不能不令“我心傷悲”。“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這是寫景記事,更是抒情傷懷。個體生命在時間中存在,而在“今”與“昔”、“來”與“往”、“雨雪霏霏”與“楊柳依依”的情境變化中,戍卒深切體驗到了生活的虛耗、生命的流逝及戰爭對生活價值的否定。絕世文情,千古常新。現代人讀此四句仍不禁棖觸於懷,黯然神傷,也主要是體會到了詩境深層的生命流逝感。“行道遲遲,載渴載飢”,加之歸路漫漫,道途險阻,行囊匱乏,又飢又渴,這眼前的生活困境又加深了他的憂傷。“行道遲遲”,似乎還包含了戍卒對父母妻孥的擔憂。一別經年,“靡使歸聘”,生死存亡,兩不可知,當此迴歸之際,必然會生髮“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唐宋之問《渡漢江》的憂懼心理。然而,上述種種憂傷在這雨雪霏霏的曠野中,無人知道更無人安慰;“我心傷悲,莫知我哀”,全詩在這孤獨無助的悲嘆中結束。綜觀全詩,《采薇》主導情致的典型意義,不是抒發遣戍役勸將士的戰鬥之情,而是將王朝與蠻族的戰爭衝突退隱為背景,將從屬於國家軍事行動的個人從戰場上分離出來,透過歸途的追述集中表現戍卒們久戍難歸、憂心如焚的內心世界,從而表現周人對戰爭的厭惡和反感。《采薇》,似可稱為千古厭戰詩之祖。

  在藝術上,“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被稱為《三百篇》中最佳詩句之一。自南朝謝玄以來,對它的評析已綿延成一部一千五百多年的闡釋史。王夫之《姜齋詩話》的“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和劉熙載《藝概》的“雅人深致,正在借景言情”,已成為詩家口頭禪。而“昔往”、“今來”對舉的句式,則屢為詩人追摹,如曹植的“始出嚴霜結,今來自露晞”(《情詩》),顏延之的“昔辭秋未素,今也歲載華”(《秋胡詩》之五),等等。

  創作背景

  《采薇》是出自《詩經·小雅·鹿鳴之什》中的一篇。歷代注者關於它的寫作年代說法不一。但據它的內容和其它歷史記載的考訂大約是周宣王時代的作品的可能性大些。從《采薇》的內容看,當是將士戍役勞還時之作。詩中唱出從軍將士的艱辛生活和思歸的情懷。

  賞析二

  這首詩的.主題是嚴肅的。獫狁的兇悍,周朝軍士嚴陣以待,作者以戍役軍士的身份描述了以天子之命命將帥、遣戍役,守衛中國,軍旅的嚴肅威武,生活的緊張艱辛。作者的愛國情懷是透過對獫狁的仇恨來表現的。更是透過對他們忠於職守的敘述——“不遑啟居”、“不遑啟處”、“豈敢定居”、“豈不日戒”和他們內心極度思鄉的強烈對比來表現的。全詩再襯以動人的自然景物的描寫:薇之生,薇之柔,薇之剛,棠棣花開,依依楊柳,霏霏雨雪,都烘托了軍士們“日戒”的生活,心裡卻是思歸的情愫,這裡寫的都是將士們真真實實的思想,憂傷的情調並不降低本篇作為愛國詩篇的價值,恰恰相反是表現了人們的純真樸實,合情合理的思想內容和情感,也正是這種純正的真實性,賦予了這首詩強盛的生命力和感染力。

  第一部分的三章採用重章疊句的形式,反覆表達戍卒遠別家室、歷久不歸的悽苦心情。這三章的第一句都是“采薇采薇”,以此來引起下文。詩歌的一開始就給讀者展示了一幅淒涼的戍邊生活畫面,我們彷彿看到戍卒一邊在荒野漫坡上採集野菜,一邊思念著久別的家鄉,屈指計算著返家的日期……第一章開頭兩句寫道:“采薇采薇,薇亦作止”,這是寫春天,薇菜剛剛綻出嫩綠的芽尖;第二章寫道:“采薇采薇,薇亦柔止”,這是寫夏天,薇菜的葉片肥嫩;第三章則是:“采薇采薇,薇亦剛止”,這是寫秋天,薇菜的葉莖將老而粗硬。從春到秋,薇菜由嫩而老,時光無情地流逝了;戍卒思歸,從春到秋,一年將盡,何時才能歸家呢?其實在詩裡,詩人原是把天地四時的瞬息變化,自然生物的生死消長,都看作是生命的見證,人生的比照。因此,興是自然予人的最樸素也最直接的感悟,其中有著體認生命的深刻之義。於是在“采薇”這樣一個凝固在戍卒記憶裡的姿勢裡,看到的不只是四季的輪迴,光陰的流逝,還看到思念的成長,看到生命走向蒼老的痕跡。

  前三章的前後兩層,同時交織著戀家思親的個人情和為國赴難的責任感,這是兩種互相矛盾又同樣真實的思想感情。這樣的豪邁和悲涼的交織構成了全詩的情感基調,只是思歸的個人情愫和戰鬥的責任感,在不同的章節有不同的表現。

  四、五章追述行軍作戰的緊張生活。寫出了軍容之壯,戒備之嚴,全篇氣勢為之一振。其情調,也由憂傷的思歸之情轉而為激昂的戰鬥之情。這兩章同樣四句一意,可分四層讀。四章前四句,詩人自問自答,以“維常之華”,興起“君子之車”,流露出軍人特有的自豪之情。接著圍繞戰車描寫了兩個戰鬥場面:“戎車既駕,四牡業業。豈敢定居,一月三捷。”這概括地描寫了威武的軍容、高昂計程車氣和頻繁的戰鬥;“駕彼四牡,四牡騤騤。君子所依,小人所腓。”這又進而具體描寫了在戰車的掩護和將帥的指揮下,士卒們緊隨戰車衝鋒陷陣的場面。最後,由戰鬥場面又寫到將士的裝備:“四牡翼翼,象弭魚服。”戰馬強壯而訓練有素,武器精良而戰無不勝。將士們天天嚴陣以待,只因為獫狁實在猖狂,“豈不日戒,獫狁孔棘”,既反映了當時邊關的形勢,又再次說明了久戍難歸的原因。而這兩章的色調如此的華美,那密密層層的棠棣之花,雄俊高大的戰馬,威風凜凜的將軍,華貴的弓箭,齊整的戰車,這裡洋溢著一種報效國家,不惜血酒疆場的豪放情懷。而在殘酷戰爭之中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的悲哀,以及對遙遠的故鄉的濃得化不開的思念,這些陰暗的色調就在這裡被沖淡了。因為當自己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時候,正因為身後有如此承載著自己的溫暖思念的美麗的家園。

  從手法上說,這首詩的特點還在於選擇了一個最佳角度,即“在路上”,這是一條世界上最遠最長的路,它如此之長,長得足以承載一場戰爭,長得足以裝滿一個人年年歲歲的思念,長得足以盛滿一個人生命中的苦樂悲欣。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讓那一股纏綿的、深邃的、飄忽的情思,從風景畫面中自然流出,含蓄深永,味之無盡。這四句詩被後人譽為《詩經》中最好的句子。這是寫景記時,更是抒情傷懷。這幾句詩句裡有著悲欣交集的故事,也彷彿是個人生命的寓言。是誰曾經在那個春光爛漫的春天裡,在楊柳依依中送別我?而當我在大雪飄飛的時候經歷九死一生返回的時候,還有誰在等我?是《木蘭辭》裡親人歡迎的盛況,還是《十五從軍徵》裡荒草萋萋的情景?別離時的春光,迴歸時的大雪,季節在變換,時光在流逝,我們離去,我們歸來,而在來來去去裡,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呢?沒有答案,只有漫天的飛雪中一個被沉重的相思和焦慮燒灼的又飢又渴的徵人孤獨的身影,步履蹣跚地,戰戰兢兢地走向他不知道的未來。

  這一首詩與《詩經》中的其它篇章如《擊鼓》《東山》《無衣》對讀,可以讀出更完整的故事,更真切的生命感受。如果我們可以想象,這個戍卒,是那位吟出“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計程車兵,也是那唱著昂揚的戰歌“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行”計程車兵,同時還是那位在濛濛的細雨裡唱著歸鄉的“我徂東山,滔滔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蒙”計程車兵。那麼,《采薇》的故事就更豐富了,事實上,這一首詩裡的確有著太豐富的色彩,太深沉的情懷。相思之情與報國之志,豪放與蒼涼如此和諧地交織在一起,奏響的是真實的生命樂章。在後來的如陳陶《隴西行》,如范仲淹的《漁家傲》等偉大的作品裡,也能依稀地聽到這首詩在時間和生命的河流裡所激起的遼遠而空曠的迴音。

采薇原文翻譯及賞析4

  原文:

  采薇(節選)

  朝代:先秦

  作者:佚名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飢。

  我心悲傷,莫知我哀!

  譯文:

  回想當初出征時,楊柳依依隨風吹;如今回來路途中,大雪紛紛滿天飛。道路泥濘難行走,又渴又飢真勞累。滿心傷感滿腔悲。我的哀痛誰體會。

  註釋:

  ①思:語氣助詞。②矣:語氣助詞。③依依:形容樹枝柔弱,隨風搖擺的樣子。④霏霏:雪花飛舞的樣子。⑤昔:從前。

  賞析:

  《采薇》是《詩經·小雅》中的一篇。歷代注者關於它的寫作年代說法不一。但據它的內容和其它歷史記載的考訂大約是周宣王時代的作品的可能性大些。周代北方的獫狁(即後來的匈奴)已十分強悍,經常入侵中原,給當時北方人民生活帶來不少災難。歷史上有不少周天子派兵戍守邊外和命將士出兵打敗獫狁的記載。從《采薇》的內容看,當是將士戍役勞還時之作。詩中唱出從軍將士的艱辛生活和思歸的情懷。全詩分六章,前三章疊出,以采薇起興寫薇由作而柔而剛,而戍役軍士遠別家鄉,歷久不歸,思鄉之情,憂心不已!作者寫道:山薇啊,你發芽了,出生了,我們總該回家了吧!但轉眼又是一年,我們都顧不上家室,這卻是為何呢?為了獫狁入侵之故,我們連好好坐上一會兒也來不及,也是為了獫狁之故。我們需要攻戰!又到了采薇的時候,薇葉長大了,枝葉柔嫩,這下總該回家了吧!心裡的憂傷如此熾烈,為戰事奔波,我們戍期未定,誰難替我們帶回家信!山薇長得粗壯剛健了,這下該回家了吧!已是陽春十月了!可是王事沒完,還沒法閒暇,憂傷的心情好不痛苦,卻無人相慰勞!四、五兩章是寫邊關戰事繁忙、緊張:那盛開的花是什麼?是棠棣之花。用花之盛起興,喻出征軍伍車馬服飾之盛:那好大好大的是什麼?那是將士的軍車,兵車既已駕起,戰馬高大雄健,戰事頻繁,軍隊又要遷徙,豈敢定居?駕著四匹昂首高大的公馬,軍將們坐在戰車上,步兵們蔽依車後,戰馬威武雄健,兵士手中的象骨的弓和魚皮箭袋時時佩在身邊,獫狁的侵戰如此強大猖狂,馬能不日日加強戒備?這兩章寫的是獫狁的匈悍而周家軍隊盛大的軍威,紀律嚴正,卒伍精強。但是戍役的生活也是艱辛而緊張的,這些都是作者用寫實的筆法來寫的。第六章則筆鋒一轉,寫出徵人在還鄉路上飽受飢寒,痛定思痛的哀傷心情:想起出徵之時,那依依楊柳,枝茂葉盛,而此時風雪歸程,路遠,天寒,又飢,又渴,可謂十分狼狽而又悽苦。晉人謝玄把“昔我往矣”四句論為三百篇中最好的詩句。在文學史上影響極大。常為後世文人反覆吟唱、仿效。由於《詩經》素以渾厚、質樸著稱,這類如此悽婉動人的作品確屬不多。因而它便成了《詩經》抒情作品的一個典範而為歷代文學家所稱頌。這首詩的主題是嚴肅的。獫狁的兇悍,周家軍士嚴陣以待,作者以戍役軍士的身份描述了以天子之命命將帥、遣戊役,守衛中國,軍旅的嚴肅威武,生活的緊張艱辛。作者的愛國情懷是透過對獫狁的仇恨來表現的。更是透過對他們忠於職守的敘述——“不遑啟居”、“不遑啟處”、“豈敢定居”、“豈不日戒”和他們內心極度思鄉的強烈對比來表現的。全詩再襯以動人的自然景物的描寫:薇之生,薇之柔,薇之剛,棠棣花開,依依楊柳,霏霏雨雪,都烘托了軍士們“日戒”的生活,心裡卻是思歸的情愫,這裡寫的都是將士們真真實實的思想,憂傷的情調並不降低本篇作為愛國詩篇的價值,恰恰相反是表現了人們的純真樸實,合情合理的思想內容和情感,也正是這種純正的真實性,賦予了這首詩強盛的生命力和感染力。從寫作上看,它和詩經的許多作品一樣用以薇起興的手法,加上章法、詞法上重沓疊奏,使內容和情趣都得以層層鋪出,漸漸深化,也增強了作品的音樂美和節奏感。全詩有記敘,有議論,有景物,有抒情,有心理描寫,搭配錯落有致,又十分妥貼,因此《采薇》(節選)一篇確是《詩經》中最好的篇章之一。

采薇原文翻譯及賞析5

  采薇歌

  登彼西山兮,

  採其薇矣。

  以暴易暴兮,

  不知其非矣。

  神農虞夏忽焉沒兮,

  我安適歸矣?

  于嗟徂兮,

  命之衰矣!

  古詩簡介

  《采薇歌》作者:伯夷、叔齊,是一首袒露心跡、毫不矯飾的抒情詩,也是一首愛憎分明、議論風發的政治詩。全詩情理交融,在“以暴易暴”的議論中滲透著卑視鄙棄周朝的強烈感情,在“我安適歸”與“命之衰矣”的感慨中隱含有同周朝勢難兩立的清晰判斷。

  翻譯/譯文

  登上那西山啊,

  採摘野豌豆聊以充飢。

  用兇暴取代兇暴啊,

  伐紂的武王分不清是和非。

  神農虞夏古代聖君轉瞬即逝啊,

  我要去的樂土又在哪裡?

  多麼可悲啊,即將身赴黃泉,

  看來是命中註定活該我們倒黴!

  註釋

  ①適:往,去。

  ②於(xū虛)嗟:嘆息聲。徂(cú):往。或以為借為“殂”。死。

  賞析/鑑賞

  《采薇歌》最早見於《史記·伯夷列傳》。伯夷、叔齊是商朝末年孤竹國國君墨脫初的長子和幼子。歷史上表彰這兩個人,基於兩點:一是不貪權勢。孤竹君生前擬讓位給叔齊。在他去世後,叔齊讓伯夷,伯夷不受逃去,叔齊也不肯繼位而逃去,王位便由中子繼承。故晉代吳隱之詩《酌貪泉》說:“古人云此水,一歃懷千金。試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二是反對周武王伐紂。伯夷、叔齊在逃離孤竹國之後,都去投靠西伯姬昌(周文王)。姬昌去世不久,其子姬發(周武王)起兵討伐商朝的末代君主紂。《史記·伯夷列傳》說:“伯夷、叔齊叩馬而諫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謂孝乎?以臣弒君,可謂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義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已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采薇而食之。及餓且死,作歌。其辭曰:‘登彼西山兮,採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農虞夏忽焉沒兮,我安適歸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餓死於首陽山。”可見伯夷、叔齊兄弟倆是以家庭內部倡“孝”、廟堂之上倡“仁”來反對武王伐紂的。而在周朝建國後,寧可餓死,也不願為周朝出力。在歷史上被認為是“捨生取義”的典型,因而備受後人稱讚。孔子說他們“求仁而得仁”,是“古之賢人”(《論語·述而》),韓愈更作有《伯夷頌》的專文加以頌揚。《采薇歌》即是伯夷、叔齊“義不食周粟”、餓死之前的絕命辭,與其“叩馬而諫”武王伐紂的進言,同是最足以表現人物思想性格的言辭。

  歌詞首句中的“西山”,指首陽山。首陽山,又名雷首山,在山西省永濟縣南。這是伯夷、叔齊隱居並最後殉身的地方。一、二兩句直陳登上首陽山的高處采薇充飢。薇,即巢菜,俗名野豌豆,蔓生,莖葉似小豆,可生食或作羹。這兩句用賦體,字句平淺,感情也似乎平淡,其中卻包含有決不與周王朝合作這一態度鮮明的抉擇。所說的是采薇這一件實事,但也不妨看作是一紙“恥食周粟”的宣言。三、四句以議論出之,說明不合作的原因。認為武王伐紂是“以暴易暴”,而非以仁義王天下,是不可取的,而武王卻並不以此為非。以上幾句是夷、齊表明自己政治上的立場、態度,以“以暴易暴”四字對新建立的周王朝進行了激烈的批評。以下轉入全詩的另一個層次,寫個人的歷史性的悲劇。神農、虞、夏時代都是歷史上的聖明之世;說神農、虞、夏轉瞬即逝,其用意在於反襯自己的生不逢時,由於找不到一個安身立命的立足點而充滿了失落感。“我安適歸矣”,故意用無疑而設問的語氣,增強了感慨的份量,與《詩經·魏風·碩鼠》的“樂土樂土,爰得我所”的寫法正不謀而合。結尾兩句是無可“適歸”的延伸和發展。唐人司馬貞串講末二句說:“言己今日餓死,亦是運命衰薄,不遇大道之時,至幽憂而餓死。”(《史記索隱》)可以想見當伯夷、叔齊吟唱到此歌結尾時,雖已氣衰力微、不可能呼天搶地地大聲唱嘆,但這感慨至深的垂死之言,即使聲音很小甚至不甚連貫,仍然是會動情地頑強地唱出並長久地迴響在首陽山的山涯水際的。

  《采薇歌》是一首袒露心跡、毫不矯飾的抒情詩,也是一首愛憎分明、議論風發的政治詩。全詩情理交融,在“以暴易暴”的議論中滲透著卑視鄙棄周朝的強烈感情,在“我安適歸”與“命之衰矣”的感慨中隱含有同周朝勢難兩立的清晰判斷。作品用語簡潔;結構上轉折自然,首尾呼應,一氣呵成:風格質樸,平實之中卻不失流利。總的說來,這是一首表現較為成功的歌謠體的小詩。至於如何看待這首詩的思想內容,歸根結底,是一個關係到如何評價武王伐紂的問題。孔子從道德自我完成的角度抽象地肯定伯夷、叔齊“求仁而得仁”;實際上,這是對武王伐紂的正義性的否定。從政治上看,褒揚伯夷、叔齊,等於是在提倡忠於一家一姓的愚忠,是符合歷代統治階級的統治需要而與歷史的進步格格不入的。在這一點上,具有民本思想的孟子的見解十分高明、通達。他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孟子·盡心下》)又說:“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所以孟子雖也多次稱頌伯夷,但仍給予“伯夷隘”(《孟子·公孫丑上》)的不客氣的批評。所謂“隘”,也就是器量太小,只求潔身自好,不能容人容物,也就是一種經過精心修飾的個人主義。上述孟子的幾段話,是對伯夷、叔齊以一己的思想道德原則作為立身處世的最高準則,而不能以人民大眾的愛憎為愛憎,從而站在了“順乎天而應乎人”的“湯武革命”(《周易·革卦》彖辭)的對立面上的直接或間接的批評,同時也可看做是對這首表明夷、齊“義不食周粟”心跡的絕命辭《采薇歌》的思想內容方面的深中肯綮的評價。這樣看來,這首《采薇歌》儘管唱嘆有情,感慨深沉,從思想內容的角度評價,卻是並不值得加以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