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春天有個約會優美散文
在鑼鼓喧天熱熱鬧鬧的不知不覺中,冬已漸盡尾聲了。
我是個極怕冷的人,不討厭冬,但也不喜歡冬天的樣子。
內心深處常常切切地企盼春暖花開、微風送暖,昨日讀到一篇文中說:心若懷春,身便暖了。每每冬來時,都悄悄地雙手合十,和春天定個約會,約定數月後,春天就會如約而至。
其實,北方的初春並沒有想象中的桃紅柳綠,太陽看似耀眼,西風卻依舊穿衣而過,春姑娘的腳步並不十分婀娜,有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姿態,千呼萬喚也還是沒有出來。就像一場好戲即將上演,鑼鼓喧天的熱著場,幕布卻遲遲沒有拉開的意思。
但是,畢竟鑼鼓已響起,那就離開幕真真兒的不遠了。
想到不久的將來,桃花朵朵開,梨花輕輕落,清風吹拂,楊柳依依,綠草如茵,風景如畫。約三五知己,花下拍拍小照,小溪邊聽聽潺潺流水聲,草地上將紙鳶放飛,隨著手中鬆開的長線恣意地奔跑,將蝸居了一冬的激情全部釋放出來。
我和春天有個約會,為了赴這個美麗的約,我整裝待發,準備了整個冬季。心中有了期待,寒夜便不再漫長,日子也有了滋味兒。
春姑娘即將微笑著走來,揮灑一路的芬芳,我把能想到最美的情話都悄悄揣在了心底,待到春江水暖鴨兒遊蕩,待到田間小雨酥油般滋潤著大地,待到楊柳新綠、桃花初綻,一一述予十里春風。
無論多麼出色的丹青手都描摹不出春天萬分之一的模樣,就像我想用一支拙筆,怎樣也書寫不出一句恰當的詩句來形容我心目中的春天。
如果把春比作女子,那定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如昔日溪邊浣沙的西子,清純如蓮,粉衫妙曼,有著人生初相逢時的'美妙,一切都是剛剛好的伊始。
《詩經》有詩云: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春天宛若那隔著水湄的伊人,似近似遠,忽隱忽現,宛在溪水中央。她是腳步輕移,翩翩而來,卻含著處子般的嬌羞,欲拒還迎,欲語還羞。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莫過於冬末時偷偷地與春相約一場,彷彿私會情郎的小女兒,心兒突突,臉兒紅紅,忐忑不安,卻又歡喜鵲躍。最好是翻過一道牆,趟過一條河,走過崇山峻嶺,歷經萬水千山後,終覓得桃林深處桃花源。
春去春又歸年輪飛轉,三毛曾說:歲月極美,在於它必然的流逝。冬在漸暖的春風中,流連著退場;春卻在殘留的飛雪中,腳步踉蹌。
然而,我的心中早將春描摹了千遍萬遍,不需江南煙雨飛花渡,不需洛城牡丹鬥豔濃,只需那一抹新綠,撫過心頭蒙塵的灰,讓那顆希望的種子,深織於心,借一縷春風,再落一點春雨,慢慢地破土發芽,開出一朵叫做歡喜的春花。
我和春天有個約會,相約年年歲歲,相約歲歲年年。待到人面桃花相映紅,待到沾衣欲溼杏花雨,春天終會從唐詩宋詞旖旎的春光中,手持希望的種子應約而來,我在春寒料峭中,翹首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