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冬天的陽光灑落下來
冬天的陽光透過窗斜斜地灑了進來,濛濛的塵光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用去看,我也知道是陽臺的梅花又開了不少。我的陽臺沒有因為冬天而變得蕭索,該綠的照樣綠得鬱鬱蔥蔥,該繽紛照樣奼紫嫣紅,如果不是襲來的寒風讓人感覺到那種刺骨的冷,還以為季在春天呢。
電磁爐的水開了,衝了泡鐵觀音自個兒慢慢地品酌著,一邊的電腦開著,心裡想著寫寫些什麼,腦袋裡卻好像塞滿了棉花一樣鼓鼓囊囊的,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這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黃色的雀兒,在我的窗前跳躍顧盼,嘰嘰啾啾地叫著,彷彿久違的老朋友一樣親熱地打著招呼。我情不自禁地撮起嘴跟著它吹了吹口哨,可能是我的這“鳥語”太過驚世駭鳥,所以它回也沒回就撲騰一下翅膀,飛走了。
站到窗前朝著鳥兒飛走的方向看去,它早已不見蹤影,只有藍藍的天,白白的雲。
遠遠的,我聽到誰在歌唱,是旭日陽剛的《春天裡》,沙啞的歌聲裡抖動著一種蒼桑和無奈。我不知道,是歌者藉著歌聲訴說著自己人生充滿坎坷的際遇,還是……我不懂音律,但我知道歌者是用心在歌唱,只有真正地將自己融進了歌詞的環境中,才唱得出如此感人的歌來。
我走出門去,遠遠的,看著三叉路口有個沒了雙腳的殘疾男人坐在板車上,就著普通音響一遍又一遍重複地唱著這首歌。看著瑟瑟寒風裡冷得直哆嗦的他,我從家裡取了件沒穿的舊大衣送過去給他披著,隨手在他面前裝錢的罐子裡放下20元。在我正欲轉身離開之際,一個滿頭亂髮的衣衫襤褸的`老婦人端著個乞錢的碗,顫顫悠悠地走過來,這麼老的人不能在家頤養天年,還得頂著刺骨寒風出來要飯,估計家裡肯定有什麼重大的變故。我的手在褲袋摸索著找零錢。萬萬沒想到,這個要飯的老婦人走到唱歌的殘疾人面前,竟將自己那個要飯碗裡的錢倒進殘疾人的罐子裡,然後默默地走開,我看見在她轉過身去的時候,眼角里有淚花的閃光。
我的心被重重地震憾了。也許,在老人的眼裡,那殘疾人比她還來得可憐,還活得更加的不容易,而自己雖然老了,卻還是手腳靈便的。於是,一個需要人憐憫的乞討老婦,將微薄的一點乞來的溫暖送給這個比她更弱更無助的人。愛,就這樣在無聲無息間傳遞著,我聽出了歌者歌聲裡感動的哭音,我看見了從他眼裡滾落的熱淚。我相信,如果有一天,當這歌者再遇上一個比他更需要救助的人時,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捐出自己的愛的。
由來總是這樣,好的感染好的,善的刺激善的,人間的許多真情和愛心就在這毫不起眼的角落傳承著。
寒冷的季節裡,陽光暖暖地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