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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秀散文:祭杯友文

優秀散文:祭杯友文

  今晨遲醒,因恐誤課,遂匆忙下樓打水,以備之後直奔教室。孰料奔跑太甚,又兼壺塞兒不緊,致使半路遺丟。待如水房發現,已然不及。不得已,只得硬著頭皮出外尋訪一番,卻未見壺塞兒之蹤影。又恐遲誤早課,遂棄塞不顧。

  上午課後,吾與女友不顧肚飢,甘冒風雪,徑奔萬博(市場)。待幾番尋訪後,終在一售土產五金處覓到壺塞兒。見之不勝欣慰,遂解囊問價。店主指一方核桃般大小的壺塞兒木說“一元。”吾聽之微詫,細一思量,總勝於換一新壺。遂略有微痛的爽快付價,後回宿舍休憩。

  午休初醒,與舍友小虎同赴教室。吾因整理著裝,故將水杯交於小虎。途中虎還杯於吾,因吾之不慎,致使杯落於地。值寒冬臘月,杯脆地實。猶似以卵擊石,實無救法。吾不忍睹視,復嘆己之大意!

  吾從入學至今,粗略核算,已有六、七杯子隕於我手。中有十之五六如“天外飛仙,落地皆痕。”各杯於我手實則壽命堪憂,長則一月,短才一週。每於水杯損壞丟失,我亦心痛。久而久之,遂被人冠之曰:“水杯殺手。”此杯從我於患難之中,可謂友誼深厚。吾亦因保管妥善,終被眾人忘卻從前之稱號。誰想今日大意,致使此杯永沒。吾欲哭無淚,欲悔無門。遂親為此杯挖墓作傳,以慰杯友之靈。其文如下:

  嗚呼杯友,不幸夭亡!數月相隨,吾豈不傷?吾心實痛,酌酒一觴。

  杯其有靈,享吾祭拜!吊杯與吾,平價相交;仗義疏財,為我荷包。

  吊杯丰度,翠妝著身;身姿挺拔,有若松柏;吾之棟樑,滋潤我喉。

  吊杯氣概,汙垢不染;骯髒塵寰,不與同流;一身熱氣,兩縷清流。

  想杯當年,雅量高致。氣度恢弘,如宰相肚。一身清流,八百毫升。

  命終歲末,名垂百世。哭杯早逝,愁腸百結。忠義之心,實照吾心。

  昊天皆暗,塵世浮濁。主為哀泣,友為淚漣。惟我肝膽,悲無斷絕。

  嗚呼,杯友!生死永別!斯杯已逝,吾何堪憂!魂如有靈,以鑑我心。

  從此天下,失一知音!嗚呼,杯友!悲夫,杯友!

  女友見我如此悲痛,恐我傷身。遂勸吾道:“杯友雖亡,汝亦殷勤致悼。為今之計,不宜如此。意盡即可,望汝節哀。況目下之任務,乃尋一新杯,以替杯友之事業,此亦可告慰杯友未完之心願。”杯友初喪之時,吾心神俱碎。及聽女友之言,醍醐灌頂,遂振作精神,以備尋訪杯友替身之準備。

  及課完之後,又與女友踏上征途。甘冒三四級之冷風,奮勇前行。及至市場,以為唾手可得(杯)。孰知稍一問價,竟比初時貴一倍有餘。吾一窮書生,平昔精打細算,猶恐食不裹腹。今虛借杯友之名,實為口舌之慾。孰料竟遭此橫價,遂令吾欲買不得,欲退不甘。思量再三,不願挨宰,遂棄市(市場)換市(2元超市)。終覓一款形、價俱佳之杯,吾欣喜之餘,亦終慰杯友之亡靈。

  及至回校泡水,兼試新杯,不試則已,一試全休。如聞塑膠焚燒之味,幾欲令人作嘔。勉強嘗之,亦不堪飲。心痛之餘,只得於明日再去尋一高價之杯。自嘲次謂:“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又復嘆曰:“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念及於此,更思杯友之恩德,遂不禁再次唏噓感慨一番。

  後記:我因感杯失物貴,特作此文。望物價降低,使我能苟活於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