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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成了道菜心情日記

何以成了道菜心情日記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們就彷彿真的進入了一個盛產作家的時代。有人參演了一部不知是主角還是配角的戲,當了幾天不知是好是壞的節目主持人,就開始以大名鼎鼎的名人自居,就開始寫一些粉紅情調的小冊子了。那架勢,那模樣,儼然一位才高八斗靈氣橫溢的作家。

  其實,名人寫不寫書與能不能寫書,或者是不是以作家自居,這對讀者並不重要,問題是,一些愛寫書的名人“為賦新詞強說愁”,有事沒事總要拉扯出一些事情來,比如將自己的隱私做成一道萊,和盤托出,來吊讀者的胃口,將讀者當成這道萊熱心的食客,這就不能不讓我們這些普通讀者心存難過,甚至不得不有幾分憤怒了。

  因為名人的特殊身份,見多識廣,偶爾寫本書,也不泛真知灼見,這一點應該肯定。可是有些名人,才疏學淺(前不久就有報道說某文化單位組織一批一級演員參加高考,成績最差的僅得了28分,可為一證。),名利思想卻深得不行,見別人寫書了,自己就也得想辦法弄出一本來。只是,囿於學識、文筆等緣故,並不是人人都能寫。怎麼辦?湊!湊不出來了,便開始不擇手段。於是乎,大膽揭露自己的隱私,便成了一件相當時髦的事兒。

  在反覆審讀了倪萍的《日子》和其他一些名人寫的書之後,我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這種判斷。

  在《日子)裡,倪萍一反自己作為國家電視臺名牌主持人在現眾心目中的淑女形象,以極不正常的筆墨大肆渲染著自己的一段與情人“同居”的生活,將自己那段同居生活毫無顧忌地賣給了讀者。怎麼怎麼屈辱,怎麼怎麼失去了自尊,怎麼怎麼喪失了女人在性生活中的“道德地位”。寫得聲色俱全,聲淚俱下。難怪有人驚噓:哇,一個王牌主持人竟然也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偷情生活!

  話又回過頭來說,在大膽抖落個人隱私這個問題上,倪萍不過是個“後來者”。自《我的路》一炮打紅之後,劉曉慶又有了《從電影明星到億萬富姐兒》,書中的核心內容,便是她與第二任丈夫陳國軍的恩恩怨怨,與姜文的聚聚散散。其實,趕在劉曉慶之前,東北女子張味一本《偷哭的心),就已經是抖落隱私的始作俑者。書中,她動情且傷感地憶起自己十幾歲即失去初夜懷上孩子的舊事。那份大膽,令“鬚眉”都望塵莫及l

  詩人顧城殺妻自戕以及遣作《英兒)問世,曾是新聞媒界關注的焦點,作為那個血霧速蒙的曠世情案的唯一倖存者,“英兒”站出來了,她以殺妻自戕的紅顏知已的身份,著書立說,將自己如何成為第三者,顧城又是如何失去理智的箇中情由昭示天下。不僅如此,她還將自己另外兩次更為奇異的情感經歷也一一公開於眾。且毫無害羞地坦言:“我的'私人生活已不可能成為私人的”。與此事有牽連的北京一位曾相當有名望的詩人,據說還為此開了一條熱線。

  漫步書市,這種以抖隱私“痛快”的,幾乎可以信手拈來。隨手翻開陳國軍的《不得不說的故事》也是。該書作者對《從電影明星到億萬富姐兒》一書進行全面“補充”和“糾正”,將自己與劉曉慶夫妻一場的私人恩怨,演繹得淋漓盡致,入木三分。

  一場夫妻之間的恩怨情仇居然達到以寫書的方式來相互抨擊的地步,實在夠了規模。至於出版社在當前嚴肅文學書籍出版極其艱難的情況下,自降品位,甘為其推波助瀾,怎麼說都是件憾事。

  如此遊刃有餘地操作自己的隱私做為賣點,也許可以算是實現名利雙收的一條捷徑。(這方面,女名人似乎比男名人更具有先天的優勢,似乎比男名人更精通於此道。)只是,為了幾個錢和那些徒有的虛名而不惜將自己靈魂最隱秘處的瘡疤,都戳得鮮血淋淋,誰能保證這人還有起碼的羞恥感?而如果連一點羞恥感都沒有,這樣的名人對讀者又意味著什麼?j

  利用一些讀者對名人的獵奇心理,以隱私作迷人的幌子,用隱私當成一道可口的萊賣,來賺取名利雙收,不愧是一條絕妙的途徑1只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當羞恥感甘願被孔方兄康價地出賣,當名利變得比道德更重要,我敢肯定,那時,這將絕不僅僅是名人個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