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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站在您的院子裡隨筆

那年站在您的院子裡隨筆

  小燕子探出泥窩,柳條在清風中纏繞,海棠花吹動著北京城……

  那年夏末,我坐在柿子樹下,坐在您的院子裡……

  駛過永定河,駛入燈市口,我站在那條小小的衚衕口,行人匆匆,沒有停留。腳下的土地彷彿還像四十年前那樣泛著灰,頭頂的太陽還是當年的那個,一切好像從前那樣。

  進到您家了,小衚衕口二十米遠的那家就是。拜訪您的人不多,很安靜。

  香椿樹最先迎接我,枸杞樹蛀滿了蟲,您別難過,今年雨水大。院子中間的兩棵柿樹都好好的,這些早便見您寫過。丹柿小院的名字也是出自於此吧!

  今天天氣格外好,只是少了花的點綴,沒事兒,這些都是我記在心裡的。斑駁的葉影下,彷彿投射出您料理的花草,您心愛的貓,您夫人鍾情的.菊花。花草都在幾十年前謝了,隔著石板路,沒能變成春泥陪伴著這院子。但它們的魂兒都鑽進了土裡,紮了根,散不走的,不然我怎麼會還看到它們的影子了呢?

  我知道,您沒住正房,寫作睡覺都在西二房,西二房在每天下午兩點到六點最亮,於是您從來只在下午寫作,和魯迅先生完全不同。

  您的床上放著撲克呢,大家都知道您會在寫不出文章的時候和自己打,撲克早不是當年那一副,看了心中還是暖暖的。

  陽光撒落在柿子樹上,投落到我的腳尖上。

  那年,我走進您的院子,敲了敲您房間的窗,取走了柿子樹上一塊掉下的樹皮……

  那年,站在柿子樹下,我彷彿遇見了那年夏日的您——“文學界默默奉獻的無名小卒”老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