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固我憂雜文隨筆
也許是因為太平凡太渺小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閒得沒事、閒得發慌的緣故。每日謀生歸來,吃罷妻子做得還算豐盛的飯菜後,不由自主地就會胡思亂想起來,越想大腦越亂,越亂越想,經常想的頭昏腦脹,想得精疲體乏方罷。想什麼哪?無非是如何發財如何升官之道。然而,想的精疲力盡之後,總是暗自發笑,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笑自己不甘寂寞,笑自己不甘清貧,笑自己給自己徒添煩惱之絲。
論理,愛思考是好事不是壞事。因為,上蒼給人一個會思考的大腦,就是讓我們用來想問題的。如果我們酒足飯飽之後和其他動物一樣就是養膘長肉,我們也就有愧於人這個稱號了。問題的關鍵是自己作為一個土得不能再土、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能夠有今天的衣食無憂和一處勉強可以遮風避雨的陋室,已經是前世修來的福分,應該知足了,知大足了。無奈自己是一個不甘寂寞和不甘清貧的人,總想如何能夠一夜暴富或者能夠突然一夜成名,弄上個一官半職,也過過官癮和有錢人的生活,風風光光在世人面前走一回。
也許是因為思考的主觀意圖一開始就不純潔,因此,每次殫盡竭慮之後總是留下無盡綿長的憂愁,有時憂愁的會整夜無眠。於是,每每思緒勃發之時,總是告誡自己,別給自己找憂愁,別自找苦吃,強迫自己割斷思緒。但是,思緒這玩意很奇怪,越是想割斷它,它變得越活躍。常常是到最後經過一番掙扎後,思緒已經是天馬行空、放韁馳騁了。
由於經常想的心煩、心慌、心亂,因此,在大腦基本上處於靜默狀態時,經常告誡自己要努力做一個孤心寡慾之人,要常懷感恩之心虔誠接受已經獲得的一切,別再奢望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雖然自己並不唯心,但總覺得上蒼賦予每個人的東西似乎就是前世註定。
然而,人之所以為人,之所以成為世界的主宰,也許就是因為永遠不會停下追求的腳步,永遠不會滿足已經擁有的。因此,想升官、想發財、想自己想要的`一切,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對的。每個人都有追求理想和目標的權利。換句話說,上蒼給我們一個會思考的大腦就是讓我們思考的,如果我們不用不是枉為人矣。因此,愛思考的毛病總是改不了。
沒事的時候,細細思量和揣摩,原來人生的諸多煩惱和憂愁都是因思而致。假如人沒有思維,憂愁又從何而來?我思固我憂。想來想去,萬千愁緒皆因一思所致。因此,人生要無煩惱或少煩惱,就得做一個少思或不思之人,權當自己生來就是一個酒囊飯袋,就是來製造垃圾的。不管好壞,只要衣可蔽體、飯可果腹,立錐之地足可擋風避雨足矣。如此,也許煩惱憂愁少少。
然而,人似乎不吃不喝能行,不思或少思是絕對做不到的。我思固我憂,我不思則我無憂。無憂原來很簡單。但是,做到絕思、少思的人又有幾人?也許筆者孤陋寡聞,也許筆者修為有限不能做到絕思和少思,所以,一思就愁,而且很愁,愁的白髮頻添。
偶爾的心如止水時,也知道自己因思而憂的原因是不安於現狀,不滿足已經得到的一切。但是,一旦思緒馳騁,滿腦子的功名利祿在太多的時候總是想的人腦痛、腦脹、腦昏甚至腦裂。每次當思緒歸於平靜時,總是發出“問世間,思為何物?”的喟嘆。
我思固我憂。我一思我必憂。想想曹公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之憂比之曹公之憂豈敢為憂,只能算作白日做夢或者痴人說夢,求得暫時的精神愉悅而已。範公之憂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比之範公之憂,我之憂只能供世人嘲笑,根本不敢登大雅之堂。
我思固我憂。我不思則我無憂。絕思做不到就少思。思到寂寞孤獨時,常羨陶公猶有幾間草房和數畝薄田可退避三舍,悠然享受“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寧靜和安逸。而吾輩何時才能遠離車馬喧的喧囂街市?
不思不行,一思則憂。思無過而憂無緣。此生何時才能無憂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