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思念情感隨筆
我真的不是心血來潮,忽然想起了曾經陪伴我度過半年之多的內蒙朋友。有好多時候,忽然看到某個人,某個場合,聽到某句話,某首歌,讓我一下聯想到了他們,可是因為手頭正在忙於某些事,思緒就淡淡而過,那遙遠的記憶又隨風而去,掀起的浪花再次平靜。
終於在這個時候,我努力著從前的記憶,由遠而近:草原上托起的太陽,藍天擁抱的白雲,綠色的帳篷,密密匝匝飛來飛去的蜜蜂,以及那一張張充滿青春朝氣的笑臉,撒落在這個小小的空間,控制著急於跳躍的鍵盤。
他叫崔海生,20多歲,高高的個子,瘦瘦的,經常戴一頂白色的像越南人的太陽帽,一副墨鏡架在鼻樑上,敞開的西服讓人老感覺從來沒有釦子,瀟灑的讓人羨慕。老實說,那個時候的這種裝扮,好像那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讓許多少女蠢蠢欲動。雖然我們每天只是在野外作業,但是姑娘們老是有事沒事的往這裡跑,經常放下手裡的農活,陪我們說說笑笑,有時候不小心讓蜜蜂給刺了,我們笑的前仰後合,她們哭的淚飛意失,這無疑給了崔海生接近姑娘們的機會。被蜜蜂刺了,必須馬上將刺拔出來,否則皮膚會很快的腫大,而這個工作只有崔海生喜歡做。每次發生這樣的事,都讓幾個朋友偷偷嫉妒。
我們放蜜蜂一般選擇在春天槐花盛開的季節。這個時候綠草茵茵,花香醉人,黃黃的槐花香氣撲鼻,醉的人心飛意亂。蜂在採集花蜜時,對花朵是有選擇性的。一般含苞或是剛開放的花,蜜蜂是不進行採集的。它的採摘物件是盛開的花朵,因為此時花蜜或分泌物的含量是比較豐富的。蜜蜂的口器屬於咀嚼式口器。它的口器保持著一對左右對稱刀斧狀的,具有咀嚼固體花粉和建築蜂巢蟲少的本領。而下唇延長,和下顎、舌組成細長的小管,中間有一條長槽,有助於吸吮的功用。如果把這小管深入花朵中,便可源源吸取蜜汁。蜜蜂有了這樣的口器,既能採花粉,有能吸吮花蜜。山上的花雖然很多少,但是蜜蜂並不會因此而亂了陣腳。當蜜蜂飛落到花盤上時,是從外向內一層一層地進行採蜜。它將小管沿雄蕊底部插入,吸取花蜜,採完一朵後再接一朵。在一束中,蜜蜂一般只採三四朵,而後飛向另一束花,並且兩者的顏色不同。在將所有顏色的花采過一遍後,蜜蜂又飛回第一束花,將已經採過蜜的`花重新細緻地再採集一遍。它動作輕盈持續。欣賞蜜蜂採蜜,可以說是一種美的享受。
我是不懂得養蜂的,這些知識都是朋友告訴我的。海生給我的任務就是搖蜜。搖蜜的時候,能激起蜂怒,老齡蜂首先攻擊你,特別是黑蜂型,攻擊性極強,你應該戴好一切防護措施;蜂帽,防蟄手套,套袖,緊身的衣褲,不要穿黑色的衣服,厚些的哲不透。如果你的蜜蜂很溫順可以適當少些。不過我感覺我的蜜蜂都很溫柔,從來不和我生氣,只是緊身的衣褲和蜂帽讓我透不上氣來。只有在這個時候,我的另一個朋友……張二文,就完全接替了我的工作,讓我靠一邊,或者,整個午飯就懲罰我去做了。內蒙人很喜歡吃肉,幾乎每天是離不開肉的。他們每天只吃兩次飯。大約在上午10點的時候是早飯,然後下午7點左右吃第二次。給他們臨時做飯的是一個姑娘,我只是臨時幫忙。最初我都不習慣這樣的生活,時間長了,每天吃著漂滿油膩的麵條,也就不覺得餓。在晚上時候,辛苦一天的蜜蜂都回到家,我們就開始整個什麼小菜喝酒。內蒙人的酒性很大,一杯大約2兩高粱白,,一口就喝下去了。我不適酒,一點一點的痛苦的喝著。二文就說:讓你喝毒藥呢,還不如個娘們!我知道她說的娘們是誰了,這個高高個子,經常穿一件紅白碎花衣服的,拖著兩根長辮子的姑娘,她叫林芳,一個不怎麼太漂亮但是絕對不醜的姑娘,隔三差五的來給我們洗洗衣服什麼的。我們喝酒的時候,她總是當跑腿的,然後我們喝的差不多了,她就開始一個一個的灌,而最終有一個人就灌不倒的。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海生為什麼就喝不醉的原因。那是在我們將要離開這個小山村的時候,有一天,林芳悄悄的告訴我,她可能快要找婆家了,男方已經送來了定婚禮,父母要把她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她說的時候我看到她眼睛紅紅的,還有風乾了的淚痕。她想讓我告訴海生,她以後見不到他了,讓他照顧好自己,不要老喝好多的酒。我說你為什麼不親自告訴他啊?她說:我不敢再看到他,一切都是過去了,曾經的快樂,曾經的喜歡,我只想讓他開心幸福!
如果不是她這樣說,我還真不知道他們早已經悄悄的滋生了感情。這讓我想起為什麼喝酒的時候醉的都是我們而海生就沒事。當我把她要出嫁的訊息告訴他的時候,我明顯的感到他沒有一點驚訝,沒有一點痛苦。也許是男人的胸懷就能容納所有的痛苦,也許是他本來就沒有把感情寄託在一個村姑的身上。只是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們的生活好像缺少了什麼,喝酒的時候感覺連天都變的那麼陰暗。海生的話語少了,經常靜靜的躺在草地上,呆呆的看著藍天漂過的白雲,數著白雲下飛去的小鳥……
還有3天我們就要離開這個讓我們曾經放飛過心情的地方了。他們要去四川了,我也不得不回到我的家鄉去找我的生路。我和二文說:我們去大山裡照個相吧,作個留念。他們欣忽應允。我帶上我的相機(東方120黑白的),走進了山裡。我和海生,二文都分別留了影。我特意戴了海生的“越南帽”,穿著西服和大喇叭褲子,真像一個華僑歸來的樣子。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在一起。在以後的20年裡,就再沒有了他們的訊息。
寫下這個斷斷續續的故事,回味朦朦朧朧的記憶,雖然我們沒有做過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我們的相遇讓我懂得了人生的價值,懂得了世間的溫暖,所經歷的艱辛磨練了我走向人生的意志。其實人生也應該像蜜蜂一樣,對生活熱愛,對工作一絲不苟,甜蜜的生活就是這樣採集來的。寫下這個故事的另一個原因,我全圖希望遠在他鄉的內蒙朋友能看到這篇文章,能回憶起我們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享有這份淡淡的相思,回憶我們我們淡淡的分別,淡淡的期待下次的相聚,淡淡的你們能否感知淡淡的我和淡淡中我對你們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