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之後美文隨筆
今天是20XX年1月1日,晴天,有風.按照陽曆年來說,這已經是"明年"了,腦中突然浮現出小瀋陽的一句話——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這時不禁想感慨一下人生,卻又為自己這莫名的傷感感到可笑。
“明年”了,沒什麼不一樣的,北風依舊“嗚嗚”的颳著,枝椏上依舊灰溜溜的。
我一個人在家,龜縮在電腦桌前,敲擊著鍵盤重複按著刪除鍵,半天寫不出一個字來,心裡煩躁的厲害。
穿上外套,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卻不知不覺走到了“老屋”附近。
從“老屋”搬到“新居”,已經有六年時間了。六年光景,說不上長但也不算短,它足以使物是人非,使我不得不感嘆歲月匆匆,白衣蒼狗。
關於“老屋”,在我的記憶中承載了太多太多,牆壁上興致突發時的隨手塗鴉,為了方便在院中同夥伴交流而在後牆鑿出的小洞,因為我一時無聊被挖開的螞蟻窩……可是這些都已找不回來了,伴隨著少時的歡樂,悲傷,他們悄悄地流逝,六年之後,無聲無息,再無蹤影。
大門前的那棵山楂樹也沒了,只留下光禿禿的樹樁,還有一圈圈讓人心煩意亂的年輪。我巴巴地望著它,希望能從中找尋到它新抽的嫩嫩的枝條,終是徒勞。院子裡原本那一方小小的'菜園子也被人給平了,鋪上了一層厚重深沉的水泥,原來的綠油油金燦燦也變成了淺灰色,心裡沉甸甸的。
那條大黃狗也出來了,毛色暗淡,眼神飄忽,我心中暗恨,為什麼它的新主人不能把它照顧的精神抖擻。記得六年前,它添下的幾隻小崽還翹著尾巴打著轉兒歡快的叫著,它還親熱的舔著自己孩子們的皮毛,可是如今它已經瘦得皮包骨了,嗅覺也早已退化了,圍著我聞了又聞,始終徘徊著不肯走去。聽人說過,狗走了之後對人的辨識度也會變差,我下意識的躲了兩步,似是察覺到我的不親近,它用頭蹭了蹭我的腳踝就慢吞吞回到了背光處重新趴下。我試探地叫了一聲“大黃”,可是它也只是懶懶地拉扯了一下眼皮,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心裡愈發堵得慌了。
幸好,原先的鄰居叔叔嬸嬸們還記得我,他們只是略微晃了晃腦袋,然後猛地一拍大腿就喊出了我的名字。“呀!是小A啊?!快進來坐坐。”這些久違的熱情反倒讓我有些不適應,面對眾多興高采烈的招呼聲,我只是微笑,搖頭,擺手表示拒絕。真說起來,我一盆冷水澆滅了大家所有的火熱,心裡還是有些許愧疚的。可是當我回頭再看時,那種虧欠感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因為我的足跡過後,大家一轉身就又去繼續手中的活了。顯然我只是個過客。
回家路上遇到了六年前同一小巷裡的玩伴,我們只是相視一笑就不再言語然後相互錯過。畢竟,我只是個過客。
憑空刮來一陣清風,原本稀拉的枝椏終於光禿了。
回頭看了一眼六年前走過的小路,早已被黃葉鋪滿。
我匆匆地趕回家,想記錄下今日——我客及過處,過處客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