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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鳥雀繞舍飛為題的抒情美文

以鳥雀繞舍飛為題的抒情美文

  午睡正香,忽然被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聲驚醒。拉開窗簾,只見一對小雀兒正在桂花樹上蹦來跳去的,邊蹦邊叫。這樣的鳥鳴,我是第一次聽到,一般的鳥鳴,單音節的多,嘰嘰喳喳、咕咕唧唧什麼的,但這種鳥叫聲很特別,像在和誰聊天,轉了幾個彎,最後才一口氣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聲音委婉動聽,和諧悅耳。在這樣炎炎酷日,躲在窗簾後聽鳥鳴,該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我居住的小區,綠化很好,種了很多的樹。我的窗外就是一片小樹林。從早到晚,鳥鳴聲不絕於耳。在這些飛舞的小精靈中,麻雀居多,也有喜鵲烏鴉什麼的,其他的就叫不出它們的名字了。大多數的時候,這些鳥兒是獨唱,只有清晨或傍晚,它們才聚集在一起,來個大合唱。我猜想,它們一定是把一天的.希望和收穫,透過這種方式來個相互交流切磋,只是,人們不懂它們的心思,它們也不在乎人們是否聽得懂。

  在眾多的鳥類中,最和人形影不離的要數麻雀了,所以麻雀在很多地方人們叫它家雀。它一年四季和人們不離不棄,在人家的屋簷下、庭院裡跳上跳下,嘰嘰喳喳。在我的故鄉,人們把麻雀稱之為老家賊,這個稱呼,一是表明它也算是大家庭中的一份子,另一個意思是這個家庭成員往往幹些偷竊之事。特別在少衣無食的年代,人們填不跑肚子,而麻雀卻偷吃地裡的莊稼,與人爭奪糧食,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於是,麻雀成了“四害”之一,遭到人們毀滅性的捕殺。

  而今,糧源充足,民殷國富,人們也就不再計較麻雀口中那點糧食了,不再與小雀兒爭食。試想想,小小麻雀放開肚子吃,又能消耗多少糧食呢?也許是感覺當初對這種小生靈的愧疚,一紙令下,麻雀由原來的“害蟲”榮升為國家二級保護鳥類,獵捕、出售、食用麻雀都屬於違法行為。真的為這種小生靈感到慶幸,現在,房前屋後,蔥綠的小區,整潔的校園,到處是它們翩飛的身影。有次正在上課時,幾隻膽大的麻雀竟然飛進教室,幾個調皮的學生高興地手舞足蹈的。

  除了麻雀,燕子也是和人們親近的鳥類。和麻雀不同的是,燕子要在春暖花開的時候才從南方飛回來。“春風一拂千山綠,南燕雙歸萬戶春。”燕子將冬天和春天兩個格格不入的季節剪裁縫合得天衣無縫。一到春天來臨,它們就成群結隊地飛越萬水千山,掠過無數個城市的高樓大廈,去尋找它們去年築的舊巢,生兒育女。燕子是懷舊的鳥兒,像我這個生長在農村,謀生在城市中的遊子一樣,每一次燕兒歸來也給出門在外的遊子帶來了濃濃的鄉愁。

  每當春暖花開,燕子從南方如期而至時,我們在燦爛的陽光下,和暖的春風裡,仰望著一對對“飛入平常百姓家”的燕子,歡唱著“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盡情在草地上嬉戲。當打碗碗花、晚婆娘花開時,那景象更如天堂一般,粉的花,黃的花爭相綻放,燕子成群結隊的在尋找合適的人家屋簷下築巢。

  那時候,家家戶戶大都是土坯房,也有少量的瓦屋。這類房子大都有梁木。燕子就把巢築在人家的梁木下。聽奶奶講,燕子築巢,往往選擇那些家庭和睦、勤勞善良的人家,在哪家築巢就會給哪家帶來好運氣。所以大人們是嚴禁我們這群孩子搞破壞的。堂哥軍子有天趁家人不注意,爬上梯子掏燕子蛋,被大伯知道後痛打了一頓,我們幾個站在旁邊嚇的大氣不敢出一聲。那些有燕子巢的人家都在巢下面掛一塊硬紙片,為了防止燕子拉的糞便掉在屋裡。我們家裡因為有一窩燕子,父親特意在門上方留了一個門洞,好方便燕子的出來進去。人們精心呵護著自家的一窩燕子,就像呵護自己的孩子一樣。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在我那個偏遠的小村子裡得到了很好的詮釋。

  前年春天回趟老家,村子裡變化很大。以前的土坯房被一棟棟樓房代替,新修的水泥路煥發著整潔的光。這時,突然感覺少了什麼,燕子呢?那些翩翩飛舞的燕子呢?沒有了草屋,燕子在哪築巢?沒有築巢的地方,真不知道今天它們下榻何處?悽風苦雨的時候,它們在哪裡避雨?

  偶爾走過一排平房,我情不自禁地張望一下人家的屋簷,看看有沒有燕窩,有沒有燕子,好想靜聽它們悅耳的叫聲,看看它們翩飛的身影,可是沒有。

  喜歡鳥雀繞舍飛的日子,這樣的日子,再平凡也是每天都充滿著詩意和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