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抒情美文:魂牽夢縈的家鄉
夢的足跡,鬱郁芊芊,很多次極限,都是在有如老家的溫婉裡,肅清了歲月的汙垢。
很多時候,我們還是回到了這裡。
破碎的屋瓦,再也看不清那些哀怨,蒼翠的樹尖已找不到那些糜爛掛著的風箏,陽光斜斜的摩挲著我眼角的淚水。頹牆廢墟,還有蹲在那兒的迷藏的竊笑,萎縮的記憶被逐一平放在異時空的纏綿裡。湫隘的水溝,溼漉漉的水聲成片盪漾,那片青色的稻田在暮色裡悄然溼潤了我無神的雙眸。
煙霏雲斂,我與過去分離。
山坡的樹苗已站成獨有的一片天,蹣跚的歲暮悢然安臥,濺起嚦嚦鶯聲。很多次夢想都欲榮歸故里,時運已過,看不見的,消失了。我緊緊依著樹,在這堅實的臂膀邊,淚語潸潸。
山勢還是那麼迤邐,山頂兒時的木屋被時光頹廢,陌生的鳥語在憐憫我的淒涼。曾在那扭傷過的石階上,一籠鬱蔥的野蕨繾綣交籌,再無人聆聽他們葉瓣上的傾訴。總習慣在早晨或者暮色來溫柔這些惺忪的唏噓,沿著山路,再次鏤骨銘心。
小塘清而如碧,那陌生的眼神衍射,我坐在塘邊的石板上,嚼著那些盛夏裡滿池的嬉戲,緋紅的荷香裡,堆著我暈沉的淚珠。伶俜之旅,有太久不曾在這樣的馥郁裡悵然,拘一捧清水,洗盡我臉上已經黯淡了的韶華。
暮色溟濛,織起的陰翳堙沒了村莊的輪廓,徒留哀嘆。緗色的'燈光,靜靜泊著清幽,從窗欞爬進來的幽涼還光著腳丫。粉牆已黃,愣怔看著牆上畫著的我的身高尺度和日期,心事越發放大成脆弱。
很多思緒都被眼淚錯開,歲月醇香,再沒有關於開心的音訊。祈寒之月,那些春節煙花瀰漫,燃著的無奈勒疼了我蒼白的青春。那些雪仗裡,雪人邊,白色乾淨的歡笑著寂寞,遺忘冗長而蒼涼。無法再去端倪那些純淨裡面的荒蕪,我渴望著被長大,我希望我是在駕馭生活。
小河水草芃芃,蜿蜒著陌生而熟悉的曲線又轉到了山的那頭,那回潭裡面的魚兒已失去了自在。兩岸青草葳蕤,流風躺在草尖,不再撫摸我瘦削的臉龐,溼溼的錯覺,夢迴童年···
懷念再怎麼用心,都無法再擁有那些過去,儘管包括快樂都被遺忘得一無所有。看著那些院裡陪我一起衰老的石桌,石凳,還有嘎吱的木床,這些事情,我無法再縫補他的漏洞和過失。
盼了好久才有了一場雨,我光著腳,走著當年扭動的步伐,好像這個軀體在這陌生的時節裡也被別人支控。
我記得那是我去小學走了六年的小道,邁過那座小山,就可以看到而今已成豬場的小學。去探訪的時候,碰到了兩個已經做了媽媽的同學,我在她們的臉上,看到了很多我不曾看到的東西。那天晚上,我蹲在我上課時爬過的大樹上哭了很久。
那天晚上月亮半圓,老家的燈火在那迷濛的皎潔裡不再那麼昏暗,雪白的日光燈照亮了那成網的電線,電話線,帶著陌生的成長將鄉村灌溉。
很多時候,美滿與幸福,在辛酸的步伐裡,依舊風雨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