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於計程車散文
常打車,發現的哥里面高人真多。過年放假這幾天裡遇見的幾位竟然都是。
年前放假的最後一次打車,司機師傅竟然是一個“老頭”。看到花白頭髮的老爺子,我有點不好意思:“老爺子年底還出來啊?”老爺子呵呵一笑:“抓緊時間賺點年貨啊!”我被逗樂了。
聊起來才知道,老爺子已經69歲,膝下兩兒一女三個孩子都小有成就,可老爺子有個驢脾氣,誰都不跟。一輩子儘管沒掙什麼大錢,但是就是不好求人,能自己養活自己,堅決不向人伸手。
下車時,老爺子才向我道出真相:其實,就是給兒孫們做個樣兒出來—不管是老,還是小,能獨立就要獨立,能吃自家飯就不在別人屋簷下低頭。我的孫子輩沒一個是啃老族!臨了,老爺子驕傲地說。
大年初一打車,碰到的是一位當過兵的“戰友”,老哥不到六十歲,一副自給自足的神情。老哥和我曾在一個地方當兵,戰友間很快熟悉起來,話題也多起來。
攀談中老哥說自己轉業回地方,一直在工廠本分地幹到退休。後來覺得自己年紀尚小,就開起了計程車。多年前做生意的老婆就買下140平方米的大房子,加上市區原來就有的90平方米的房子,上大三的女兒都不用為房子發愁!
老哥看得開,談起自己的戰友有的當將軍,有的身價幾十億,依然不卑不亢。他們再牛每年也要到北京和我聚聚,感情不在身價上。我多自在,想幹就多幹點,不想幹就少乾點。光房子就身價近千萬的司機師傅竟然無官一身輕。
過年後,打車碰到的另一位“地主”師傅更拽。他買下一套樓房後,自己依然喜歡住平房大院子,沒承想趕上拆遷,大院子換來五套樓房!本可以躺在租金上飯來張口的師傅竟然閒得難受,每天非要跑幾趟車才能睡踏實。上高中的兒子也依然是粗茶淡飯,問其所以然,師傅回答得理智冷靜:男孩子吃苦才能挑擔子,紈絝子弟千金散盡都不知道咋敗家的。
最後一位隱士是個女司機,人近中年的樣子。剛一坐上車,和我就是一通海闊天空,從超級大國如何打骨子裡壞,天天鼓搗著其他國家不安穩,繼而達到他永當霸主的`真實目的,到現在的年輕人如何貪圖享樂,啃老吃老……大姐句句箴言。
說起自己的遠房表弟畢業就租樓房,吃飯店,刷信用卡,最後還不上信用卡欠款扯出一串謊話借錢,女師傅一個勁搖頭,不吃苦中苦就想當人上人,現在有些孩子就是觀念被帶壞了,那些專家的觀念有幾個可以相信的。
計程車隱士都是我身邊平凡的人,過著像我一樣平凡的日子,說著被人們認為平常的道理,卻句句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