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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園田居》(其一)教學反思

《歸園田居》(其一)教學反思

  《歸園田居》其一從對官場生活的強烈厭倦,寫到田園風光的美好動人,新生活的愉快,一種如釋重負的心情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下面是教學反思,我們一起看一下吧。

  《歸園田居·其一》是粵教版高中必修一第四單元的課文,是陶淵明關於歸隱田園生活五首詩歌中的第一首,對了解陶淵明的精神世界來說是很重要的篇目。根據高中階段課程標準要求學生“學習中國古代優秀作品,為形成一定的傳統文化底蘊奠定基礎”及詩歌本身的特點和高一學生的實際,我在上課時把“瞭解陶淵明的生平;學習欣賞詩歌中景物描寫的藝術手法的運用;領悟詩人淡泊名利,潔身自好的精神品格”作為本課的教學目標。

  對於這節公開課,我的反思如下。

  第一、以學生已學過《桃花源記》、《五柳先生傳》和《飲酒》、《歸園田居》其三等篇目匯入,承前啟後,在心理上能夠迅速喚起學生對詩人的記憶,比較自然地引出本課的學習課題,拉近學生和詩人的距離。而課堂上當我吟出“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一句時,學生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起來了,他們自然而然地接著背誦出來,我想第一步的匯入,已經是水流渠成了。

  第二、對於這首詩歌的感情基調的探討,學生一開始說應該輕輕地讀,讀出閒適的感覺來......但是這些都是個別學生的回答,到底是不是這樣的呢?我選擇讓學生透過初步聽範文朗讀、自己自讀、結合作者的生平背景,並且找出能夠體現詩人的情感色彩的字詞這一任務,來確定詩歌的感情基調。其意在透過學生的自讀自悟自找,調動學生的主動性,激發學生的思考問題的興趣,去尋找答案,這是一個由個性到尋求共性的過程。不過這裡有一點我做的不夠好的就是,在學生讀完詩歌以後,沒有對學生的朗讀做詳細地、有區別的點評,這一點是值得反思和改進的。

  第三、對於詩歌教學,大綱要求學生對文學作品“能感受形象,品味語言,領悟作品的豐富內涵,體會其藝術表現力”。我認為應該把主動性還給學生,為此在“賞讀詩歌,感悟詩境,走進詩人的內心世界”這一環節,為了更好地調動學生的主動性,我把傳統的創設情景法和現代化手段多媒體結合起來,透過播放影片,來讓學生身臨其境般地感受陶淵明的田園情懷。這種教學方法極大提高了學生學習的積極性,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當把問題丟擲來以後,讓學生透過小組合作探究來完成任務。在這一環節,學生的反應出乎我意料。因為在我看來,這是一個非常活躍的班級,平時上課時對於這類合作式學習,絕大部分學生都是非常積極的。但是,今天這節課,當我引導學生進行合作探究時,學生反應比較悶,雖然仍然有個別同學回答問題,也確實回答得不錯,但是霎時間課堂氛圍還是令人感到沉悶了一些。課後我去了解了一下情況,很多學生反映跟環境有關,因為平時上課在自己班上,而今天移師到諾大的多媒體會議室。對此,我想與自己尚未掌握與引起學生的積極性的技能有關,也與自己沒有提前和學生疏導環境因素這方面有關。

  還有一點需要指出的是,在進行”學習欣賞詩歌中景物描寫的藝術手法的運用”時,我的講解多了一些,自我反思後,除了擔心課堂時間不夠用以外,我潛意識當中還是沒辦法做到放手讓學生去解決這些問題.....

  第四、在上課的過程中,基本能按照自己預設的教學思路進行講授,對於這首詩歌,在經歷音讀、意讀、情讀、之後,我在學生完成小組合作探究之後,再次有感情地悟讀這首詩。學生自己慢慢地去感悟、體會詩中之景、詩人之情的過程。

  第五、課堂的重點在鑑賞陶淵明筆下的田園風光,雖然我已經透過小組合作探究的教學模式來引導學生鑑賞詩句,但是陶淵明筆下的安靜恬美和諧的田園風光,對於學生而言,還是有距離的。為此,我又設立了畫畫這一環節,先讓學生課前畫好,這時來讓描繪整體畫面對學生來說是有相當難度的。如學生描繪畫面可能順序不當、想象不足或流於翻譯詩句,不一定能鑑賞出田園風光的美,學生也很難把握詩人思想和詩歌意鏡美。而課堂上,當時學生回答的效果不是很盡人意,雖然也能夠據圖說話,但是沒有條理性,學生回答時思維有點混亂。我想,課前如果能夠處理好這個問題就好點。

  以上是我對本課的幾點教學反思,以此鼓勵自己、告誡自己要繼續探索適合自己的教學方法,形成自己的教學風格。

  拓展閱讀:《歸園田居》其一賞析

  公元405年(東晉安帝義熙元年),陶淵明在江西彭澤做縣令,不過八十多天,便聲稱不願“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兒”,掛印回家。從此結束了時隱時仕、身不由己的生活,終老田園。歸來後,作《歸園田居》詩一組,共五首,描繪田園風光的美好與農村生活的淳樸可愛,抒發歸隱後愉悅的心情。這是第一首。

  陶詩通常呈現素淡平易的面貌,不見組織雕鏤之工。然而蘇東坡說:“其詩質而實綺,癯而實腴。”(《與蘇轍書》)又說:“淵明詩初看若散緩,熟看有奇句。”(《冷齋詩話》引)東坡偏愛陶公之為人,尤推崇其詩,以為自古無人能及,反覆吟詠,爛熟在胸,並一一唱和,著有《和陶集》,體驗實較常人為深。這一首主要體現其質樸中的深味,散緩中的精巧。

  起首四句,先說個性與既往人生道路的衝突。韻、性,都是指為人品格與精神氣質。所謂“適俗韻”無非是逢迎世俗、周旋應酬、鑽營取巧的那種情態、那種本領吧,這是詩人從來就未曾學會的東西。作為一個真誠率直的人,其本性與淳樸的鄉村、寧靜的自然,似乎有一種內在的共通之處,所以“愛丘山”。前二句表露了作者清高孤傲、與世不合的性格,看破官場後,執意離開,對官場黑暗的不滿和絕望。為全詩定下一個基調,同時又是一個伏筆,它是詩人進入官場卻終於辭官歸田的根本原因。但是,人生常不得已。

  作為一個官宦人家的子弟,步入仕途乃是通常的選擇;作為一個熟讀儒家經書、欲在社會中尋求成功的知識分子,也必須進入社會的權力組織;便是為了供養家小、維持較舒適的日常生活,也需要做官。所以不能不違逆自己的“韻”和“性”,奔波於官場。回頭想起來,那是誤入歧途,誤入了束縛人性而又骯髒無聊的世俗之網。“一去三十年”,當是“十三年”之誤。從陶淵明開始做官到最終歸隱,正好是十三年。這一句看來不過是平實的紀述,但仔細體味,卻有深意。詩人對田園,就像對一位情誼深厚的老朋友似地嘆息道:“呵,這一別就是十三年了!”心中無限感慨,無限眷戀,但寫來仍是隱藏不露。

  下面四句是兩種生活之間的過渡。雖是“誤入塵網”,卻是情性未移。“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兩句集中描寫做官時的`心情,從上文轉接下來,語氣順暢,毫無阻隔。因為連用兩個相似的比喻,又是對仗句式,便強化了厭倦舊生活、嚮往新生活的情緒;再從這裡轉接下文:“開荒南野際,守拙歸園田”,就顯得自然妥帖,絲毫不著痕跡了。“守拙”回應“少無適俗韻”——因為不懂得鑽營取巧,不如抱守自己的愚拙,無須勉強混跡於俗世;“歸園田”回應“性本愛丘山”——既有此天性,便循此天性,使這人生自然舒展,得其所好。開始所寫的衝突,在這裡得到了解決。

  從衝突中擺脫出來,心中歡喜,情緒開張,以下八句,便以欣欣之筆,詠唱居所一帶的風光。這裡描寫的一切,是極為平常的。土地,草房;榆柳,桃李;村莊,炊煙;狗吠,雞鳴。但正是這些平平常常的事物,在詩人筆下,構成了一幅十分恬靜幽美、清新喜人的圖畫。在這畫面上,田園風光以其清淡平素的、毫無矯揉造作的天然之美,呈現在讀者面前,使人悠然神往。這是有點兒像世外桃源的光景的。“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桃花源記》)其實,幻想的桃源也好,現實的鄉村也好,都是表現著陶淵明的一種理想:合理的社會,應當是沒有競爭、沒有虛偽、沒有外加的禮儀束縛,人人自耕自食的社會。這種社會當然不可能實現;陶淵明筆下的鄉村,也有意忽略了生活艱難和殘酷的一面。但作為詩的構造,卻給人以美的安慰。——文學常常起著這樣的作用。

  這一段初讀起來,只覺得自然平淡,其實構思安排,頗有精妙。“方(同“旁”)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是簡筆的勾勒,以此顯出主人生活的簡樸。但雖無雕樑畫棟之堂皇宏麗,卻有榆樹柳樹的綠蔭籠罩於屋後,桃花李花競豔於堂前,素淡與絢麗交掩成趣。前四句構成一個近景。但陶淵明要描寫出和平安寧的意境,單這近景還不足顯示。所以接著把筆移向遠處的景象:“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曖曖,是模糊不清的樣子,村落相隔很遠,所以顯得模糊,就像國畫家畫遠景時,往往也是淡淡勾上幾筆水墨一樣。依依,形容炊煙輕柔而緩慢地向上飄升。這兩句所描寫的景緻,給人以平靜安詳的感覺,好像這世界不受任何力量的干擾。從四句近景轉到兩句遠景,猶如電影鏡頭慢慢拉開,將一座充滿農家風味的茅舍融化到深遠的背景之中。畫面是很淡很淡,味道卻是很濃很濃,令人胸襟開闊、心曠神怡。

  讀到這裡,人們或許會覺得還缺少點什麼。是的,這景象太過清靜,似乎少一點生氣。但詩人並沒有忘記這一點,請聽,“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一下子,這幅美好的田園畫就活起來了。這二句套用漢樂府《雞鳴》“雞鳴高樹顛,狗吠深宮中”而稍加變化。但詩人絕無用典炫博的意思,不過是信手拈來。他不寫蟲吟鳥唱,卻寫了極為平常的雞鳴狗吠,因為這雞犬之聲相聞,才最富有農村環境的特徵,和整個畫面也最為和諧統一。隱隱之中,是否也滲透了《老子》所謂“小國寡民”、“雞犬之聲相聞,民老死不相往來”的理想社會觀念,那也難說。單從詩境本身來看,這二筆是不可缺少的。它恰當地表現出農村的生活氣息,又絲毫不破壞那一片和平的意境,不會讓你感到喧囂和煩躁。以此比較王籍的名句“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那種為人傳誦的所謂“以動寫靜”的筆法,未免太強調、太吃力。

  從寫景轉下來,是這樣兩句:“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塵雜是指塵俗雜事,虛室就是靜室。既是做官,總不免有許多自己不願乾的蠢事,許多無聊應酬吧。如今可是全都擺脫了,在虛靜的居所裡生活得很悠閒。不過,最令人愉快的,倒不在這悠閒,而在於從此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全詩便以這樣兩句收結:“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自然,既是指自然的環境,又是指順適本性、無所扭曲的生活。這兩句再次同開頭“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相呼應,同時又是點題之筆,揭示出《歸園田居》的主旨。但這一呼應與點題,絲毫不覺勉強。全詩從對官場生活的強烈厭倦,寫到田園風光的美好動人,新生活的愉快,一種如釋重負的心情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這樣的結尾,既是用筆精細,又是順理成章。

  自來評陶詩者,多強調其自然簡淡的風格,至有“陶淵明直是傾倒所有,借書於手,初不自知為語言文字”,“淵明所謂不煩繩削而自合”之類的說法。其實,詩總是詩,“自然”的藝術仍然是藝術,甚至是一種不易求得的藝術。真正隨意傾吐、毫不修磨,也許稱得上“自然”,但絕非“自然”的藝術。從這詩來看,在謀篇佈局、逐層推進,乃至每個細節的刻畫方面,都非草率從事,實是精心構思、斟字酌句、反覆錘鍊的結晶。只是有一種真實的情感始終貫穿在詩歌中,並呈現為一個完整的意境,詩的語言完全為呈現這意境服務,不求表面的好看,於是詩便顯得自然。總之,這是經過藝術追求、藝術努力而達到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