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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米花糖高中作文

媽媽的米花糖高中作文

  時不時,會有人笑我敏感,總是不能去發現生活中的那些簡單。盲目地去尋找理想中的自己,卻忽略了真正的自己就在我的心底。

  5歲以前我有一個完整的從未動搖過的家庭——當然我現在的生活依然完整,只是她曾經有淡淡的裂痕,雖經歲月風雨的洗禮卻仍然模糊可見。幼兒園是我快樂而混沌的時光,所謂的傷心無非是跟小朋友鬧點彆扭而已。現在想想,我所追求的快樂是那麼簡單自然。

  最幼小的時光僅僅有幾個詞眼圍繞:小朋友,出去玩,還有,聽媽媽講故事。那時侯的媽媽是從未離開我的媽媽,同時也是個神采飛揚的好脾氣媽媽。媽媽的童謠是我的精神食糧。

  下雨天,我經常因無法出去玩而悶悶不樂,媽媽便會跟我講故事。講她小時侯的故事,講書上的故事,亦或是,指著某樣東西編故事。晚上,我和媽媽經常會因為自己編的故事而嚇得睡不著覺。即便是媽媽離開我的那些日子,她依舊會在信裡給我夾帶上自己編的故事。依稀記得,媽媽精彩絕倫的故事把我引進了浩瀚宏觀的文學幻想世界,於是我有了自己多變,暫時微小的夢。

  媽媽也有自己的夢,她尊敬她的老師,卻因為爸爸和我而沒有將老師教給她的東西繼續傳授發揚下去,媽媽內疚。我做錯事的時候,媽媽會咬牙切齒地罵我耽誤了她,甚至,詛咒。氣急了的時候我會在心底還嘴,但是不敢說。我怕媽媽的詛咒,發脾氣的`媽媽一點也不像媽媽。當然,這是在媽媽重新回來以後。

  幼兒園快畢業的時候媽媽回來了,不多久她就病了。我和爸爸經常坐地鐵,到廣州的醫院看媽媽。於是,記憶中的廣州除了一片瀰漫著消毒水味道純白外,便是灰暗的夜空。

  基本康復後的媽媽心情極不穩定。媽媽變得很懷舊,她最大的樂趣是去尋找些小時侯自己最喜歡吃最喜歡玩的東西。比如說麥芽糖,比如說木製的旋轉陀螺等等。媽媽不再給我講故事,反過來,我講,她聽。雖然當時媽媽並不會因為聽我的故事而高興多少,但是我對語言卻有了興趣。沒有媽媽的那段時間我幾乎自閉。媽媽回來以後我不許她跟任何人說話,我怕會媽媽再次消失或者不理我。許多家長搖搖頭說我無藥可就,可是他們的孩子依然喜歡跟我玩,儘管我很兇。

  媽媽的興趣愛好變得散漫。逛商場的時候媽媽發現了米花糖,白白的,糯糯的,甜甜的。雖然米花糖的甜很清爽,但是黏糊糊的糖漿往往讓我懊惱。我並不喜歡米花糖,但是媽媽喜歡。

  小學初,媽媽試圖矯正我的心理,她帶我出去玩,藍色的包包裡往往藏著米花糖。在公園味動物的時候,媽媽變戲法般將它翻出來。偶爾我會咬上一小口,純粹是給媽媽看。

  媽媽又開始給我念故事了,無奈裡面夾雜些許說教。媽媽又教會我一首童謠——米花糖。

  “洋娃娃,睡搖床,沒得鋪蓋蓋衣裳,悄悄眯眯哭一場,媽媽問她哭啥子,她說我要吃塊米花糖。”

  老實說我不喜歡這種軟綿綿的童謠,因為她一點也不像我的邏輯。小時侯的我打死也不哭,媽媽一激動也更不會拿我當孩子看。家裡從來就不會出現撒嬌這個詞,有的,只是條件。我漸漸開始喜歡米花糖,喜歡它化不開的糯,喜歡它浸不進心底的甜,喜歡那份隱隱的自由與安全。

  媽媽不講故事了,我自己看書。一年級的對我的那種耐心不復存在。我習慣不為自己辯解,且講其稱為膽怯。四年級以後發生了好多好多,學校,老師,父母,同學,朋友,一道道傷,一處處痛,後來媽媽驚訝地問我為什麼不說。我怎麼能說。淡化那些痕跡需要時間,烙印下那些痕跡也不是一天兩天。什麼時候我就丟失了自己,丟失了那個本應是孩子的自己,丟失了那些小小的記憶,比如常常被忽略的米花糖。

  我漸漸覺得,周圍的人忽略了我的年齡,他們很少考慮我是個孩子,很少考慮的的心理承受能力。偶爾,我變得和媽媽一樣懷舊,時不時翻箱搗櫃找出一些小玩意來滿足自己的“童心”。我深知自己是個小孩,可是,在一級一級邁出小學的大門後,我才發現,我是在刻意地去找。在周圍的人不把我當小孩以後,我自己也想當然認為,童真,需要尋找。時間長了,許多東西被遺忘,又被重拾。那些充滿童年味道的東西,再次回到我身邊,比如米花糖,比如小動物,比如那些遊戲.

  媽媽又開始陪我了,我看不出她是否真的願意,她也看不出我是否還是原來的自己。

  或許,就是這樣吧。若隱若現的甜,淡淡的回憶,還有,媽媽的童謠。我相信她會經常出現。媽媽還是我的媽媽,我還是我。無論怎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