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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蘭花杜鵑和野山茶抒情散文

這裡有蘭花杜鵑和野山茶抒情散文

  綠色蔥蘢,是大別山自然景色;依山傍水,是山裡人居家習慣。

  一個山村叫千佛塔,一個老屋叫高屋,座落在大別山深處的嶽西縣響腸鎮,山水俊秀,風光旎漪。我生於斯,長於斯。屋前是流水潺潺,屋後是松聲濤濤。

  小時候,我常隨母親到山上打柴割草。

  記不清是哪年哪月的一個春日,我馱著扁擔,母親拿著繩子和彎刀。母親說:在最遠最高的那個山凸包那裡,有好柴火,還有杜鵑、蘭花和野山茶。

  打柴於我沒丁點引力,倒是蘭花、杜鵑和野山茶把我的心揪得緊緊。我踩著母親的腳後跟,緊走慢走,來到一個叫鬥衝的山上。

  鬥衝,真是一個蜿蜒曲折的長衝。僅從衝口到衝底,我和母親就走了半個多小時;然後又花了好長時間,才爬到一個向陽的山坡。一路上,淡淡的`蘭花香氣隨風飄來,沁人心脾;山上,樹木蔥蘢,雜草叢生,鬱鬱蔥蔥。

  接近山頂,我舉目四望,尋找著母親說的杜鵑、蘭花和野山茶。

  母親對我的心事瞭如指掌。引我再爬上一個陡坡。手指處,只見幾棵茶樹,沒在茅草叢中和雜樹林裡,待風吹來,搖擺著嬌嫩的枝苗,若隱若現。

  我扒開茅草,數了數茶樹,原來僅有四棵,相距密切,遠者不過一米,近者枝葉相連,可謂是息息相依;鮮嫩的茶苗,像剛出世的嬰兒,毛茸茸、紅呵呵地立於枝頭。杜鵑較多,在這片山坡上,處處皆是。我們來的正是時候,鮮紅的花朵開得正豔,有伸出茅草叢而獨樹一朵的,也有鑽出灌木林而旁枝怒放的,更多的是枝枝並列朝天而笑……杜鵑和茶樹錯間生長,相互交織,可謂是紅花配綠葉——分外妖嬈。

  更有那蘭花,身材矮小,但一點不影響她香氣四溢。一叢叢如寬韭菜葉般的綠須,半伏在地上,一枝或兩枝花桿直傲蒼穹,杆子四周開著淡黃淡黃的蘭花,吐著蘭舌,散著花香,把人引入芳香的世界。我迫不及待的趴下,把鼻子埋到花香中,全身心地俯入花叢,已顧不得母親到哪個山坡砍柴了。

  我流連在花事中不知多久。母親說:來,摘野茶吧,這是最香最純的茶呢。母親掏出手帕,鋪在茶樹邊,用手肘撥開茅草,雙手摘著嫩芽。我也學著母親的樣子,可手肘怎麼也不聽使喚,茅草只是動動,又恢復原狀,阻擋著我摘茶。母親一邊摘著,一邊教著我。終究是年小經驗少,母親摘完三棵茶樹,我的一棵還早著呢。

  回來的路上,母親挑著一擔柴,我拎著母親和我摘的不足半斤的野茶,母子倆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快樂著,興奮著……

  晚上,母親把這點些微野茶摻入家裡茶山上摘的茶草一起,做了一斤幹茶。我當時不喝茶、也不懂茶,但滿屋飄逸的茶香總是覺得與往日不同,濃得讓我不忍睡覺。

  時過近三十年,但我似乎還是聞到那股野茶和蘭花之香,彷彿見到那滿眼的杜鵑之美。只要時間允許,我每年春暖花開之際,都去那片山上看看蘭花、杜鵑和野山茶。近幾年,那幾棵山茶樹仍在茅草叢中搖曳著,但已經長高了許多,也茂盛了些許;杜鵑漫山遍野,紅豔豔美煞雙眼;蘭草舞著高昂的旗幟,飄揚著山野早春的濃香。

  我忽然覺得,杜鵑、蘭花和野山茶,是山中三姊妹,花、香、味已融為一體,獨成一格,缺一就少了韻味和魅力。我也突然明白,家鄉的茶那麼香,那麼撩人心境,那麼牽人魂魄,原是三姊妹的異香、熾情和心血所共同釀成!

  天然氧吧的嶽西,綠色環抱的家園,這片人傑地靈而多情的土地,處處都有蘭花、杜鵑和野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