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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時節散文

梅雨時節散文

  梅雨也叫黴雨,黃梅雨。 這樣的節氣裡,人一般都更多感觸。下面是小編收集的梅雨時節散文,希望大家認真閱讀!

  梅 雨

  半夜,一聲巨雷把我從朦朧睡夢中驚醒。或許是雨下得太大,窗外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清楚,只有茫茫雨霧在眼前晃來晃去。

  雜亂的雨聲噼噼啪啪重重打在地面上,這響聲,驅走了我所有睡意。

  本想寫點東西,可渲洩狂放的雨讓我不知從何入筆。

  天亮時,雨才慢慢收斂。天空昏昏沉沉地泛著褐黃色,路人仍然打著傘。

  我走出大門,在小花園獨自散步,只感覺身上黏黏糊糊的,空氣又悶熱又潮溼,好像要把汗水全部封閉在皮膚裡,不讓絲毫喘息。

  一會兒太陽從厚厚雲層裡射出幾縷無力的光,天空欲晴又雨,欲雨又晴,似晴似雨,像孩子的臉,變來變去,全然不顧你的感受。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

  每逢江南梅子黃熟之時,黃梅雨總會如期而至, “雨霽初晴斜陽出,無風揮汗未覺舒”,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梅雨總是年復一年地到來。

  我雖然不喜歡梅雨時節,然而,喜不喜歡只是一種意願,設身處地想想,即使氣候再浮躁,只要淡定,內心應該總是平和、寧靜的 ......

  梅雨時節回家鄉

  一直很喜歡雨的我,終於盼到了梅雨時節的到來。我對雨摯愛是由來已久的,早在小的時候就對雨有著深深的愛戀,我喜歡看雨、聽雨、甚至淋雨,更喜歡聽著雨聲入眠的感覺。我比較偏愛鄉村的雨,鄉村的雨中有泥土的芬芳;有雨打芭蕉的節奏;有瓦屋的清亮;有被雨水打出的點點泥花;有遍野的綠和清清的池塘。隨著梅雨時節的來臨,在城市生活了許多年的我,很想回家鄉,去感受、去回味家鄉那沒有喧囂與雍容的雨,家鄉的雨有的只是平靜、古樸和清新。

  四季的雨是各有千秋的,春雨輕柔綿長;夏雨粗獷豪放‘;秋雨細膩;冬雨冷峻,在四季之雨中,我最愛是春末夏初的雨,也就人們常說的梅雨。梅雨時節的雨,有春雨和秋雨的綿柔、細膩,又有夏雨和冬雨豪放與冷峻。有的人卻是不喜歡梅雨時節的,究其原因,是因為梅雨下起來好像總是沒完沒了的,三兩天是常態,十天半個月也不足為奇,但是,對於我這個偏愛雨的人來說,那當然是件不可多得的好時節。

  趕在梅雨時節,我決定回一趟家鄉,一是去看望仍在老家生活的母親,二來呢,可以欣賞、回味鄉村梅雨時節雨的優雅與豪放。

  坐在車上的我,透過車窗,看著陰沉的天空,像是可以擰出水來,我知道,雨已經離我很近了,心裡有說不出的快意和歡喜,隨著車子快速的前行,我的思緒依然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每到梅雨時節到來時,我和村裡的小夥伴們,總會光著腳丫子,在雨中嬉戲玩耍,從清晨一直到夜幕降臨,很多的時候,大人喊我們吃飯,往往當成耳邊風,這時,等著下地插秧的父母們,總是會拿著小棒子像趕小豬似的把我們趕回家,有幾個頑皮的小男生,甚至被父母拽著耳朵拎回家,這時候,我們這一群像剛從土裡轉出來的知了猴子一樣泥猴子,又總是會笑的前仰後合。

  我們拿著小鏟子,在雨中的.小樹林裡挖知了猴子,在柳樹、春樹、桑樹的枝幹上尋找天然的木耳。知了猴子是蟬的幼蟲,蟬在蛻變成蟬的之前是生活在泥土裡的,知了猴子和木耳都是我們最愛吃的天然美味。也許就是從那時起,我便愛上了雨。

  忘不了,在雨季趴在自家小草屋的窗臺上,看雨從天空中洋洋灑灑的落下來的飄逸,聽雨打在樹葉上發出的沙沙聲的美妙,忘不了,和小夥伴們在雨中瘋玩的快意,忘不了,一群泥猴子頭抵著頭,在樹下專注地看著一隻知了猴子演變成蟬的過程,那分分秒秒的變化,讓我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我們驚奇這小小的動物蛻變是那麼的神奇,那麼的妙不可言。

  當汽車把我帶到家的那一刻,雨也和我一起來到了我的家鄉,開始是那種絲絲的、柔柔的細雨,而後漸漸的大了起來,也許雨也是有靈性的,知道我愛她們,所以她們也愛著我,柔柔的雨兒斜斜的圍著我,親吻著我的頭髮、臉頰、手臂、衣服。

  母親從我的電話裡得知我要回家,可能是怕我被雨淋著吧,早早地拿著雨傘到車站接我了,看到我下了車,忙不迭的遞給我一把傘,我接過母親遞過來的雨傘,並沒有要開啟的意思,母親打著傘,只說了一句別淋著了,就沒有在說讓我把傘開啟的話,因為她瞭解她養大的女兒,小時候就有愛淋雨的習性。

  和母親一起走在雨中鄉村的路上,路的一邊是村莊,一邊是田野,村莊已不是我小時候的村莊,小時候的村莊是草屋、瓦房、泥土路,現在的村莊是樓房、別墅、水泥路,田野還是那片田野,雖然下著細雨,趕時節的鄉親們,還是在田間插著秧苗,一塊塊白茫茫的水田,在鄉親們一步步後退的過後,變成了綠油油的一片秧田。那綠油油的小苗兒;田埂地頭的草兒;遠處的小樹林;還有我們的小村莊和田間勞作的鄉親,都被完全籠罩在濛濛的煙雨之中,美輪美奐的感覺,好似一副細雨中的鄉村潑墨畫。一路上,不時遇到認識和不認識的鄉親和我打招呼,久違的親切與溫暖,像我喜愛的細雨,瞬間浸入我的心田。

  母親居住的還是父親去世後,弟弟蓋的幾間瓦屋,有一個不算太大的庭院,庭院裡沒有打上水泥地,依然是滿院的泥土,院中的那些泥土被母親分成了一塊塊的小田地,在那些個小田地上,種滿了蔬菜和花草,辣椒、茄子、韭菜、香蔥,在雨中更顯得青綠,豆角、黃瓜,一根根,一條條掛在那些用樹枝搭成的架子上,像一串串綠色的瑪瑙,牆邊的幾顆梔子花上,開滿了白色的花朵,圍牆上的金銀花也是開得正旺,濃濃的花香飄滿了整個小院,讓人陶醉,我想這花香也許可以傳遍整個村莊呢。我家的小瓦屋可能和村裡的那些樓房相比,有些格格不入,我倒覺得有種古樸而典雅的味道呢。

  天空中那灰濛濛的雲層越壓越低,像是要和大地連成一體,頃刻間便大雨滂沱,雨帶著風,雨水順著瓦屋的簷口流下,發出嘩嘩的聲響,猶如一道白色的雨簾,雨簾落到之處,泥花四濺,這雨簾讓我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只能聽到雨水打在植物葉子上發出的沙沙聲,還有落在土地上的噼啪聲。大雨來得快,走得也快,不像濛濛細雨那樣綿綿柔長,大雨停了,天氣並沒有放晴,天空仍有灰濛濛的雲漂浮著,似煙似霧,還不時有細雨從煙霧中飄下。

  我站在門口一看小院中的那些植物,在大雨過後,依然失去了原有的美,葉片溼漉漉的滴著水,一顆顆東倒西歪的,耷拉著腦袋,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樣,站立不穩,韭菜和香蔥一個個都趴在了地上,滿身的泥水,幾片小葉子昂起了頭,像極了跌倒在泥地上的孩童,眼含著淚在向我求救呢。

  母親說她不太喜歡這梅雨季節,下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的,有些不喜水植物,長時間在雨水中浸泡會爛根,甚至死掉的,放在櫃子裡衣服、被子什麼的,也曬不到太陽,會發黴的,我說這才是梅雨的真正含義呢,母親笑了。她說她倒是比較喜歡盛夏的雨,下過就走,雨過天晴,地裡、家裡都不耽誤,這倒是有些像極了母親的性格,母親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幹起活來,那是既快又好,為此還得到很多鄉親的誇讚呢,當然,就是因為她的心直口快,也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不少人。

  大雨停歇,細雨卻還是絲絲縷縷的下著,跟母親說我要一個人到小時候捉知了、摘黑木耳的那片小樹林去看看,去尋找一些兒時的快樂時光,母親說那個小樹林早被村民們砍了,在那片地建起了樓房了,就連樹林旁邊的那個小溝也被填平蓋上房子了,我有些失望,也感到一絲的失落,本打算借在這梅雨時節的機會,重溫一下兒時的那些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哪知道,已是物是人非,歲月的變遷,也讓那些美好的往事,變成了一種美麗的回憶。

  梅雨時節憶蓑衣

  “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又到了江南的黃梅雨季節,陰雨連綿,心頭總是漫上一股愁緒。下雨多不方便,開車麻煩,上學麻煩,衣服曬不幹,整天離不開雨傘。

  江南雨,穿越千萬年,但是古時沒有雨傘雨衣,古人的雨衣就是——蓑衣。

  這是用一種叫“蓑草”編織的像衣服一樣的雨具,名稱由此而來。後來人們用從棕櫚樹的葉鞘剝下的棕絲(又叫棕毛)來編蓑衣。棕絲帶點兒油性,不容易沾水,雨點落在上邊,甩幾下就沒了,不易脆爛。

  對蓑衣的記載,早在《詩經》中就有:“爾牧來思,何蓑何笠?”三千多年前的陰雨天裡,牧羊人就披著蓑衣,戴著斗笠,揹著乾糧,整天守護著牛羊。

  歷代以來,還有很多關於蓑衣的詩詞:“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讀著詩詞,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幅畫:煙雨濛濛的江南,一個人戴著斗笠,穿著蓑衣,靜靜地釣著魚,釣出了自在和舒適。

  小時候,爺爺也有一件蓑衣,掛在牆壁上,看上去顯得笨重,穿在身上就像張開翅膀的老鷹,黑乎乎的很大一件,穿在身上鋪開來很大一堆,分量有點重,不過卻比現在的雨衣更便於穿著做事。因為它實際上相當於一個披肩,胳膊下面是敞開的,不像現在的雨衣,緊緊包裹在身上,感到礙手礙腳。另外,蓑衣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很通氣,不象穿著塑膠雨衣很悶的感覺。

  下雨天,看著爺爺頭戴笠帽,身穿蓑衣,在井邊打水,去地裡幹活,綿綿春雨順著蓑衣的外沿向下流淌。看著爺爺走來走去的樣子,就像一隻棕色的大鳥,我感覺很好玩。如果給我穿的話,我一定會拍打著兩隻袖子,跑得很快,象一隻鳥一樣飛著。我撒嬌地對爺爺說,要穿這件蓑衣玩。爺爺卻不讓,他像寶貝一樣護著,說這是你的太奶奶編的,要給你弄壞的。好哇,不給我穿,有一回趁爺爺不在的時候,我踩在凳子上,往牆上的蓑衣狠狠地拔了幾根棕毛下來,算出了口氣。

  塑膠製品普及後,緊接著就有了塑膠雨衣,它穿著輕便、美觀。有一回,爸爸給爺爺買了一件塑膠雨衣,對他說,你不要再穿蓑衣了,太笨,太土,你沒看到別人都穿上了輕便的塑膠雨衣嗎?爺爺不高興了,說我就喜歡穿蓑衣戴斗笠,舒服透氣,這個塑膠雨衣,你們去穿吧。

  有一天,爺爺坐在院子裡,我又說,爺爺,下雨天周圍的人好像就你還穿蓑衣呢。爺爺情不自禁跟我說起了蓑衣的來歷。這蓑衣是太奶奶花了幾天時間,親手編織出來的。小時候去讀書,太奶奶說傍晚要下雨,就拿出蓑衣讓我帶上。其它小夥伴放學了淋著雨跑回來,只有我是驕傲地穿著蓑衣回來。因為太奶奶知道,我身體不太好,經常感冒,一淋雨就要生病。白天太奶奶除了幹農活外,空下來的時間就是編蓑衣,大大小小編了好幾件,她怕萬一她走了,我又要被雨淋溼。爺爺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夕陽照在他佈滿皺紋的臉上,顯得格外滄桑。

  爺爺又說,你不要小看這件蓑衣,“公社化”時候、“三年暫時困難”時候,“吃食堂飯”時候,農民人家要想做一件蓑衣,可是一項大工程,要請來“棕棚師傅”,好酒好菜招待,還要十幾元工錢,這十幾元,我在生產隊裡要做半個月……我這才明白了這件蓑衣的珍貴。

  爺爺非常愛護蓑衣,天氣好的時候,拿出來拂拂灰塵,曬曬太陽。我知道,爺爺之所以不肯丟掉這件蓑衣,是因為這件蓑衣裡,包含著太奶奶對他的愛,也寄託著爺爺對太奶奶的思念。

  “一蓑煙雨任平生。”我的腦海忽然浮現出一幅關於爺爺一生的畫面,披著蓑衣,櫛風沐雨,把一生的酸甜苦辣都付之於那片土地,有滋有味地做了一輩子農民。

  如今,蓑衣早已遠去,很多莊農人家可能也已經拿不出它了。蓑衣,在人們的記憶中變得日益模糊。現在的孩子要想看到蓑衣,只能在博物館或農家樂園裡才能見到了。

  流傳了三千多年的蓑衣,不僅僅是一件雨具,它是幾千年農村生活的回憶,是綿綿鄉愁的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