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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端午,想起兒時的棕子的散文

又到端午,想起兒時的棕子的散文

  每年農曆五月初五的五月節(即端午節)前幾天,母親都早早地準備好各種包粽子的東西:自己家的粘高梁米,粘小米,集上買的粘大米、粽葉等等。對於這些粘米,有時候會籠統地叫做粘米,因為做出飯來有粘性,如果拌上糖吃會特別的香甜。有的叫“餓兒米”——ne第一聲,小時候以為是餓字,因為一聞到它的香味口水就流出來了,立馬感覺餓了,想吃。後來才知道應該寫作“糯米”。還有的稱作叫江米,產於江南水鄉的粘米,形狀和大米差不多,但個更長一些,更白。包粽子的棕葉,小時候天真的以為只有南方才有,所以才有那股清香,水草的清香味。長大後才知道我們這葦塘也長有這種植物,只不過有些葉子小一些而已。每一次,母親都要在集市上仔細挑選粽葉,要看大小,開關,色澤,然後還要講上大半天的價格。小時往往心裡埋怨母親,認為母親真的有些煩人,看好了就買唄,幹嘛要耗上大半天的時間,在擁護的大集上,又熱又餓。長大後才明白母親的苦心,貧困的家境,讓母親不得不精打細算,分分計較。但她又想利用難得的'節日讓孩子們吃得更好一些,讓生活更好一些。

  小時候,對於節日的感覺,應該說更多的就是吃,能吃到更多好吃的,能吃得更飽一些。而對於課本上寫的節日怎麼來的,紀念的誰,才不關心那些東西呢。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悲傷,一代人有一代人特別有的回憶,如果拿這些記憶與話題與現在孩子們交流,他們一定不會理解,因為他們沒有這些切身的經歷,又怎會體驗到我們的感慨與當時的興奮、憂傷?也許,這就是“代溝”。

  母親會提前幾天把挑好的粽葉用水泡上備用,再把各種米用盆子泡好,然後在先一天早早擺在堂屋的炕桌上,一盆裡炮著粽葉,另外幾個盆子裡泡著各種米。包粽子的時候,對門的二奶常常來幫忙,看著她們熟練地從水裡撈起二到四張粽葉,先一張一張鋪在桌上擺好,然後一齊拿起來,一手拿一邊,在中間部打個迴旋,形成那種漏斗狀的錐體,接著用一隻手捏住接合部位,另一隻手則揮起泡好的米添到漏斗裡,一邊放水,一邊還要用手撩上來些,利用水來把米沉澱得更結實一些。待米和邊緣一平了,再把棕葉折回來,上面捏出三個角,用準備好的線繩繫結實。母親和二奶邊聊邊包,我在旁邊只看見她們的雙手靈巧地上下左右拿著棕葉飛舞,不一會一個就包好了。我也學著撈出粽葉,但笨拙的雙手連兩三片粽葉都鋪不好,拿起來時不是合不到一起,就是上面的圈太大,粽葉脫了節;加上米後,米放得少,包起來卻常常漏;最後雖然胡亂繫上了,但個頭小,樣子醜;但看著自己親手做成的勞動成果,還是別有一番樂趣。

  母親常常把粽子一個一個系成一大串,然後一圈圈地在大鍋裡擺好,加滿水,父親則在鍋底架起劈柴(我們這裡的方言,指那些樹根、樹幹,用刀、鎬劈成一塊塊、一條條的用來燒火。劈柴火特別硬,旺,一般過年過節、辦事情使用),隨著水慢慢升溫,粽葉那特有的清香味也不斷散發出來。粘米比較不容易熟,一鍋的粽子,往往要燒上一晚上,經常我們饞得轉著父母問:“啥時候好啊?”父親則催促我們快去睡覺:“睡一覺兒明天早晨就能吃了。”於是,伴著哈拉子和無限的期待,我們極不情願地睡覺了。

  一覺醒來,當然粽子可以吃了。小時候家裡生活困難,不像現在各種零食這麼多。能吃上粽子,那是天邊的美味!母親包的粽子,個特別大,而那時剛剛十多歲的我,一次就能吃五六個,父母經常一邊愛憐地看見我狼吞虎吞,一邊說:“另著急,粽子多著呢,別吃得太多,這粘米不好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