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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常在心田隨筆

那聲音常在心田隨筆

  “黑皮,黑皮!”

  “黑皮,來這兒!”

  “黑皮,吃飯了!”

  瞬時,一隻黑亮亮的狗出現在人們的視線。它的毛髮很短,乾淨整潔,全身黑得發亮,四隻爪子卻是白色的,白得沒有一點汙濁。它的眼睛圓溜溜的.,總是有神,小尾巴也總是不停地擺動,總是不經意間就蹭到你腳踝邊撒嬌……

  黑皮是一隻普通的狗,但它於我卻意義非凡。它是我零碎記憶中最完整的存在。原因或許是因為它陪伴我很久,也或許是因為對它的愧疚。

  那個下午我喂黑皮吃完飯後已經是下午一點左右了,它在院子裡縮成一團開始午睡,我也躺在長椅上睡下了。再醒來時,日頭已經沒有那麼毒了,我拉著精力充沛的黑皮出去跑步。

  那時,黑皮是我的保障,因為有它,家裡人才安心讓我出去。

  我興沖沖地打算跑到一個花園,黑皮也跟在我後邊“汪汪”地叫。每每當它要超過我時,它又忽然減速,故意掉在我後邊。

  我們跑啊跑啊,跑到了一個小花園,在一棵圓形花木邊玩起了遊戲。黑皮很聰明,每每當我從左邊跑出,它便立刻在左邊攔截,當我從右邊冒出時,它又早有預知般地在右邊等著我,高興地跳起,抬起兩隻白色的前蹄,吐著舌頭……

  那麼快樂的時刻,只是這短暫的歡樂卻成了我們的終點

  夕陽要下山了,我們玩累了,應該回家了。

  我們跑啊跑啊,或許只是我在跑啊跑啊……

  辛辛苦苦,我跑回了家。這一路,我沒有回頭看過黑皮一眼,我也沒有停下來一次和黑皮慢慢走一會兒,我也沒有聽到黑皮的叫聲。

  只當我回到家氣喘吁吁轉過身看看黑皮時,身邊卻空蕩蕩的,沒有它的身影。我以為黑皮只是慢了一點,於是我坐在了門邊上,等它回來。

  我等啊等,等了許久都不見它的影子,甚至過了飯點,它也沒來。我跑了出去,但剛跑出去沒多久我就止步了,就在大門口,一個黑亮的陰影正在夜色中顫抖,我不可置信地往前走,越走越近,可以依稀聽到它的呼吸。

  “黑皮,黑皮?”黑皮沒有應我,但我隱約看到它抖動了一下。

  “黑皮,黑皮你怎麼了!”我看著黑皮身上深紅的印記,叫來了爸爸。

  “黑皮,吃飯了,回家了。”我輕輕摸了摸黑皮的頭,黑皮圓溜溜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汪——嗚——”最後一刻,黑皮選擇了對生命的哀嚎。

  我不知道它是對我的回應,還是對命運的不屈,或者是對我們的不捨。

  黑皮死了,爸爸看著地上的血跡便知道它是被偷狗隊打死的。

  我只知道,黑皮死了,我沒有賽跑物件了,我沒有尾巴可以踩了,我沒有翹首以盼地期待著我的身影了。我再也沒有養過狗了……

  我不曾忘記黑皮,過去將來,都不會。它那“汪汪汪”的叫聲,常在我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