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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線合璧亮美文欣賞

雙線合璧亮美文欣賞

  雙線結構是記敘類文章中常見的一種結構形式,記敘文中使用兩條線索,便於拓展作晶的廣度和深度,更好地表現豐富而複雜的社會生活。雖然,雙線結構在我們平時寫作中比較少用,但這種雙線結構形式的作文,其實還是比較容易掌握的。雙線結構,常見的有三種:並行式、寓言式、包容式。如果我們能在自己的寫作中有效運用,就會使我們的文章顯得豐厚、深刻。

  在並行式雙線結構中,聯綴文章的兩條線索往往是並列存在,平行發展的,文章中出現的兩個事件具有同等的地位,它們不論是同向映襯,還是反向對比,都共同指向文章中心,更強烈、鮮明地表現文章主題。如張銳的《生活的境界》:

  許多年後,當我捧著一杯碧螺春,靜靜沉浸在氤氳的荼香中時,一定會記起老爸在陽臺上用荼話茶語開導我的那個遙遠的午後——那時,他端著碧螺春,嘴角不時揚起一絲微笑,文縐縐地說:“生活之於我的境界,乃是一杯碧螺春。”

  門被我猛地一關,把一直忙碌在廚房裡的老媽著實嚇了一跳,於是隔著門縫我聽到她的不滿:“你這個小丫頭,今天又和誰吵架了,你那臭脾氣,真該改改了,真不知道你像誰,我和你老爸都是好脾氣,怎麼生出你這個暴脾氣的小公主。”(第一一條線索出現。)

  我捂著耳朵不聽,索性關上了收音機。

  “又到《讀書時光》了,今天我們讀一些和茶有關的小品文。”主持人陳靜念道,“周作人在談茶隨筆中說道,喝茶當於瓦屋紙窗之下,清泉綠茶,同二三人共飲,得半日之閒,可抵十年塵夢。喝完之後,再去修各人的勝業,無論為名為利都無不可,但偶然的片刻悠遊卻斷不可少。”(第二條線索出現)

  門依然沒有開,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糾結了好久,暫時平靜下來。隔著門縫傳來老媽在廚房裡奏響的一段鍋碗瓢盆交響曲。心裡想,真不該把火發到媽媽身上。

  “荼道的意思,簡單說來,”主持人頓了頓,“就是忙裡偷閒,苦中作樂,在現世的不滿裡,享受一點美與和諧。”

  門開了,爸爸下班回家一定聽了媽媽剛才一頓嘮叨,問我到底怎麼了。我轉身揚起笑容說我沒事了,可眼角的淚漬騙不了老爸。他走進廚房又端了一杯茶,拉著我在陽臺上坐下來,又是一個午後,陽光暖暖的,指尖滑過皮膚都能溢位陽光來。終於,我哭著道出了我的委屈和迷茫,老爸只是靜靜地聽著,不插一句話,我終於停止了話頭,望向鐘錶,整整一個小時,我的天,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主持人道:“《雨天的書》序中說,在這樣的時候,常引起一種空想,覺得如在江村小屋裡,靠玻璃窗,烘白炭火缽,喝清茶,同友人談閒話,那是頗愉快的事情。”

  老爸看著我,端起茶讓我喝一口,然後問我:“你品到了什麼”?我搖了搖頭,因為我只是感到荼有點涼了而已。老爸笑著說:“人生其實很簡單,就是這杯茶而已,苦澀中帶點甜,你的失敗和挫折只是它的一種調劑,讓你不至於被甜迷失了方向。要想不被它困擾,你需要一種境界,一種生活的境界,就是沖淡平和,寵辱不驚,靜看花開花落,閒看雲捲雲舒。有時候,你需要的是一個微笑,一種豁達樂觀的態度而已。”說完,老爸摸了摸我的頭,用手輕輕擦拭我眼角的淚水,我笑了。

  我抬起頭,陽光明媚,又開啟收音機,收音機裡傳出主持人熟悉的語調,“茶禪一味,禪茶一味”,聽到這句,我端起碧螺眷,輕輕啜一口,笑著對老爸說:“生活之於我的境界,也是一杯碧螺春”。(雙線合璧,體悟出更高一層的生活的境界。)

  文章採取雙線結構:一條線,是敘述受了委屈的“我”,在老爸以茶為喻的寥寥數語開導後,對生活境界的理解;另一條線,是茶語茶話茶道這條線索,也是敘述的重點。關收音機的細節,使主持人讀書話、談茶語的情節在茫茫電波中延續,既可借茶語茶道來遙遙映襯老爸最後的有關茶的生活感悟,情節上又順理成章。最後,借“我”開啟收音機及喝茶的情節,雙線合璧,“生活之於我的境界,也是一杯碧螺春”,卒章顯志,茶香嫋嫋。

  在寓言式雙線結構中,寓言性材料的發展與故事相合拍,把故事的許多內容和情感,蘊含在寓言性材料中得以表現,使主題顯得豐厚而有意味。如陳澤宇同學的'《讓子彈飛》

  當撞針撞擊雷管,彈頭以亞音速穿過槍膛後,在膛線的指引下,它螺旋加速向前飛行,在它擊中目標前,它的路線是螺旋線型,而不是直線!

  為什麼子彈會以螺旋線的方式前進呢?那會使它損失大量的能量而減少很大一段射程,但對於槍手而言,他的最終目標往往是一個物體,而不是一個點,使子彈螺旋行進的路線,即使有所偏差,卻也能射中目標。

  人生何嘗不是這樣?人生最終的路只有一條,但其間岔路也很多,纏繞交織。在這路上,有時指路牌或許能指引你走條捷徑,但是,由於你可能會不在意去領略這一路上的風景,那你怎能珍惜、怎會後悔、又怎知其中的酸甜苦辣。或許,有時,你知道捷徑在何方,但是,總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牽引你走向別處。捷徑之外,一片山窮水惡、喑嗚嘈雜,而旁邊就是落英繽紛,芳草鮮美。因此,很少有人會順著他們既定的軌道往前走。

  槍膛越長,膛線越密,子彈的射程越遠。大智之人,往往在年輕時擁有很強的求知慾,勇敢地嘗試,積極地探索,不為做過的事而失望,只為未做的而後悔。這樣,在年老之時,他才能思想充實,見多識廣。當別人在為某一事物而不明、驚奇時,他能笑而不語,處變不驚,這樣才能心如止水,或許,這才是大智若愚的真正原因。

  其實,無論如何,我們的生命之路就這麼長,你我無能改變它的長度,那就試看拓展它的寬度與厚度,以增加它的質量吧。電影《讓子彈飛》中,張麻子說:“一個土匪,遇到一個惡霸,多簡單的事兒!”可人生在世,不如意十有八九,非要橫生枝節、變數叢生。那不如順其自然,說不定,收穫會更多。

  每個人都有夢想,而能實現多少,完全取決於你的生命之舟能承載多少,“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放棄捷徑,它會讓你錯過很多。

  人生的路,岔路很多,但終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所以,走捷徑只是變相地縮短你的壽命而已。不必著急,不必驚慌,走累了,席地而坐,掬一口山泉,一路前行,一路高歌,侶魚蝦,友麋鹿,挾飛仙,遨遊人生的燦爛星空。就像張麻子所說的那樣:“讓子彈再飛一會兒!”

  作者很有思想,很會寫文章。作者從生活現象(槍的發射)人手,牽出一條線索,找出議論的話頭,進而闡發觀點,過渡到熱門影片《讓子彈飛》,然後對人生進行論述,可謂“四兩撥千斤”。議論凝練,見解獨特,可以稱得上是一篇優秀作文。

  而包容式雙線結構,是最常見的雙線結構。故事的發展,一般以一條線索為明線,另一條包容在其中的為暗線。明線就是從文章表面文字中能看見的,貫穿文章始終的,將文章聯絡起來成為一個整體的脈絡。(一般是故事發展的情節,在表面用來穿針引線的線索。)相對來說,暗線要從文章的分析中才能得來,它也是貫穿文章始末的線索。暗線有很多種,可能是人物的心理變化,可能是在某個時代下社會思想意識的變更,還可能是貫穿始終的關係等。如崔潔同學的《一個小兵的告白》。

  “就這樣死去嗎?……不,不,不能。我一定要把近來的經歷告訴後人。”

  我生活在明朝末年,乃土生土長的揚州人民。此時,清兵正在肆虐於明朝土地,大明政權已搖搖欲墜,風雨飄零。於是,我應徵入伍,成了一名軍人,我的職責是城上巡邏。快一個月了。我每天站在城樓上,目眺遠方,偵察敵情。每當換班時,我便脫下沉重的鎧甲,拿起兄弟們帶來的麵餅,和著涼開水,狼吞虎嚥地大吃一番,然後,和衣而睡。

  一天,我正眺望遠方,這時走來一貌似秀才者。我吼他下去,他莞爾一笑:“為什麼?”

  我橫眉冷對道:“為什麼?因你並非軍人,且此乃軍事重地。”

  “難道不是軍人就不能為保家衛國出一份力麼?”他激動地說。

  “當然可以,但不是這兒。”

  “並非軍人可以殺敵,國難當頭之時,人人都可以在前線為國殺敵。”他凜然正氣。

  “這,這……”我一時語塞,他的手落在了我的肩上,拍了拍,和藹地說:“記住,即使是平常的老百姓,也可以在前線出一份力,在國家生死存亡之際,無論誰,都可以上前線。”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後來,我才知道那人竟是督師史可法,老百姓口口相傳的英雄,一個被貶卻心繫國家之人。從此,他常常和我們在一起,共同處於陣地的最前沿,和我們談笑風生,商討破敵的良策。他倒不像是文官,更像個虎虎生威的將軍。我將此事告訴了我的父母親戚,大家都沸騰了。不過幾天,全揚州城都沸騰了,爭相一睹督師的風采。而且,其他偷偷溜走計程車兵又全都回來了,投入到保衛揚州的戰鬥中。

  連退職武將樊大剛都來了,聽說他的母親為了不讓他惦念,竟一頭撞死在石碑上。當兄弟們說到這個訊息時,我不由得將頭仰起,遙望蒼天,儘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滑落下來。

  時光飛逝,我們死守揚州城幾個月後,已經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將士們也漸漸處於疲憊狀態,但史公仍然沒有放棄,誓死守衛著揚州城,精神高度集中。

  今天,沒有太陽,天空一片陰霾,籠罩著大地。俯視城下清軍的千軍萬馬,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心知敵人肯定要破城了,城外的敵軍喊話說:“只要史督師肯投降,金銀珠寶,高官爵位,應有盡有。”此時,我的心懸了起來,不知道結果會怎樣。唯聽到史公哈哈大笑道:“史某承受不起,史某連命都不要了,還要這身外之物幹嗎呢?”好一個身外之物,我向史公投去了欽佩的…瞥。

  敵人終於被史公的言語激怒了,開始瘋狂地攻城。只聽到史公大吼一聲:“寧做刀下鬼,不做亡國奴。臨死有何懼,偷生有何歡?”史公的話將我們的鬥志點燃,兄弟們與敵軍奮力廝殺著,最終由於寡不敵眾,城門被破。

  然而,兄弟們並沒有退卻,在史公的帶領下,與敵人展開了巷戰,甚至肉搏。很多兄弟倒在了血泊中,但我和其他兄弟仍然一往無前,衝向敵軍,視死如歸,拼命揮刀,砍殺敵人。忽然,一枝利箭飛射而來,正中我的心臟,我用盡最後一口氣將身邊的敵兵砍倒,回望督師,他仍提著劍,砍殺著前行。我微笑著,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一個聲音在耳邊迴盪:能與史公共事,此生無憾,我心無悔;能與史公赴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

  此為作者在參觀史可法紀念館後的一篇隨筆,對歷史事件作了獨特的理解。作者不落窠臼,以小兵的回憶為明線,以史可法的故事為暗線,暗線包容在明線之中;或描寫,或敘事,或聯想,都以自己獨有的視角,向讀者講述那個遙遠而經典的故事。

  總之,在記敘文中,採用雙線發展方法敘述事件,可以拓展事件的時空跨度,使得文章內容更加充實多彩。運用雙線發展方法敘事,不論是明暗兩線推進,還是同質兩件事並行推進,或兩件事交叉推進,都要注意兩件事間的聯絡,即一定要選擇好兩件事間的聯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