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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酬九日東峰道人溥公見贈之作原文翻譯及賞析

奉酬九日東峰道人溥公見贈之作原文翻譯及賞析

  原文:

  奉酬九日東峰道人溥公見贈之作

  [宋代]朱熹

  幾年回首夢雲關,此日重來兩鬢斑。

  點檢梁間新歲月,招唿臺上舊溪山。

  三生漫說終無據,萬法由來本自閒。

  一笑支郎又相惱,新詩不落語言間。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幾年來一直夢中回首這令人難忘的東峰,今天重遊故地卻已花白了雙鬢。

  檢視梁間的燕子,它們飛去飛來,不知經歷了多少新的歲月,臺上所見的舊時溪山仍然像往日一樣喜迎故人。

  佛家所說的“三生”畢竟是沒有什麼實據的,佛教所持的“萬法”實則本於閒靜。

  相逢一笑之後你可能又對我的見解不滿,可是,為表達重逢喜悅的詩篇恰恰不在這語言之中。

  註釋

  道人:此指佛教僧人。溥公:事蹟未詳,當為九日山僧,朱熹故人,東峰道人當為其別號。

  三生:佛教語,指前生、今生、來生,即過去世、現在世、未來世。萬法:佛教語,通稱一切事物和道理。閒:空洞、空虛,即佛家所謂寂靜、寂滅。

  支郎:即支謙,又名支越,字恭明。三國時月支國僧。曾仕吳為博士,後隱居穹窿山。身細長黑瘦,博覽經籍,莫不精究。這裡代指溥公,交郎本是三國時期高僧支謙的稱號,後世因尊稱僧人為支郎。

  賞析:

  詩的開頭兩句:“幾年回首夢雲關,此日重來兩鬢斑。”表明別後幾年,經常思念自己的友人,回首前塵,當年聚首的雲關,還頻頻縈現在夢寐之間,那裡的東峰,正是溥公棲息之所。而這次重逢,恰好還在雲峰,重逢的喜悅是可想而知的。雖說時光流逝,自己的雙鬢已經斑白,但能會見故人,也就是莫大的安慰了。接著申足前意:“點檢梁間新歲月,招唿臺上舊溪山。”檢點梁間的燕子,它們自去自來,已經經歷了不少新的歲月,燕巢猶在,已是新築的了。那臺上所見的溪山,還像舊時一樣,嫵媚迎人,似乎和老友招唿:“你們舊日的遊蹤,還存留在這兒哩!”這兩句進一步寫重逢的喜悅,溪山依然如畫,燕語如迎敵人,歲月是消失了,卻喜舊情還在。

  五六兩句,轉進一層,寫重逢以後談論的內容:“三生漫說終無據,萬法由來本自閒。”儘管佛家愛說三生(前生、今生、來生),溥公也不例外,但作者看來“三生”畢竟是無據的。所謂萬法歸根,實皆本於寂靜。佛家主張寂滅,追求不生不滅的`涅粲境界。道家則主張清靜無為。而儒家主張萬物皆備於我,反身而誠;主張居敬鎮獨。但歸根結蒂,佛家、道家的宗旨,其由來只在於一個“閒”字。閒則靜,靜則百念皆空,神完志適。這和儒家重視人事,主張格物致知、居仁由義,在觀點上也是迥然不同的。這兩句說明作者和溥公,儘管是知交,但對哲學上的觀點不妨各有見解。

  結尾兩句:“一笑支郎又相惱,新詩不落語言間。”作者知道上面“三生”、“萬法”的說法,支郎必定不會同意,甚至還要相惱。詩句中以“又相惱”表示和溥公的解說,早有不同。又以“不落語言間”表示,之奉酬新詩的本意,只是表白自我的情志,真情所在,原是不落於語言之間的。這最後一句意思是說:新詩在語言之外,寓有深情。相逢一笑,溥公於“相惱”之外,當亦為重逢的喜悅,而欣然相諒吧。